“所以在他煩悶的時候,纔會想要喝酒,從前只是他一個人喝,一個人醉,我們也極少來三清峰,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醉了多少回,那日,偏巧讓朱霖撞見了他獨自喝酒,兩人醉倒在殿門口的青石地上——”
竹師尊眉頭緊攏,又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橋師尊這才道:“我接朱霖回大橋峰的那天,掌門師兄與我半開玩笑,說只要朱霖奪得六峰大試第一名,便讓我答應他一個條件。”
“他還是想下山?”元師尊忙問。
橋師尊點頭:“應該說他這個念頭,就從來沒有斷過。”
衆人再次沉默,他們都是一起長大,一起在這崑崙生活了兩百餘年的師兄弟,感情自然是非同尋常的深厚,見到師兄如此難受,他們的心裡也不好過。
元師尊道:“儘管如此,可畢竟師命難違,我們又能做什麼?”
殿中一片沉默,縱是橋師尊有意成全,也不敢說出口,畢竟,掌門若真的下山,後果究竟是什麼,誰也無法預料,他總隱隱的感覺,掌門的身世一定不平凡,否則,師兄弟衆人,爲何師傅偏偏不許他下山?爲了禁止他下山,還特意佈下禁制。
一場會談,就這樣無言而終,出了三清殿,其餘三位師尊道:“既然朱霖醉成那樣,今後的比試,就不用他上臺了,今天他能贏了黃離,明日一樣也能贏了其它峰座的弟子,比不比都是一樣的結果,他這第一名,實至名歸。”
橋師尊也沒拒絕,這確實也是實事:“好,那我就讓他在大橋峰好好休息,待他好了,再逐去各峰向衆位師兄賠罪。”
元師尊擺手道:“賠罪就算了,他也沒做錯什麼,這事只是個意外,我們心中都有數。”
齊師尊也道:“是啊,他清醒後,還讓他住回三清殿吧,看得出來,掌門師兄是真喜歡這個孩子,讓他多陪陪他,也是好的。”
誰知朱霖這一醉,便是一個月,他清醒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日子算了一遍,確定已經過了一個月後,立馬便衝上了三清峰,掌門也剛醒來不久,正坐在殿中揉着疼痛的腦袋,一見朱霖前來,忙招手道:“朱霖你來得正好,快來給我捏捏肩,睡太久,酸得很。”
朱霖擺手:“現在沒空,等我從秘修閣出來再說!”他腳步生風,直接便刮過掌門的身邊,徑直往秘修閣的方向去了。
掌門指着他的背影直搖頭:“沒良心的小東西,一心只想着找術法,就想着離開崑崙!”他又嘆了一氣:“哎——這小傢伙走了,我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朱霖心跳的很快,不知是爲了即將到來的這一刻,還是因爲一路趕得太急。
他努力的平復着氣息,凝神閉目,將精神力高度集中,腦中只想着復魂術三個字,別的雜念一律擯棄。
完全是憑着一時的興起,他的精神力朝着那飛速旋轉的光芒撲去,穩穩的抓住了一道特別暗芒,迅速的隱入他的神識之中,三個淺淡的字跡印入他的腦海:復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