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身子小,穴位與人有異,卻也不會太過相左,總會有些大約相似之處,她自幼學習認穴,對穴位十分敏感,縱是雪狐這樣的現學現,她也有自信不會出差錯。
元昊也蹲在了元秋的身邊,盯着泡在泉水中的雪狐道:“姐,你說它叫雪狐?”
元秋點頭:“它是雪狐,可雪狐並非它的名字。”
元昊不解。
元秋又道:“你是人,可人並不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是夏元昊。”
元昊恍然,確實是這個理,就像小胖家的大黃狗,小胖給大黃狗取了個名字叫阿黃。
夏元秋用手摸遍雪狐的全身,每摸及一處,她便會向雪狐詢問一些問題,雪狐便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
瞧着一人一獸的順暢交流,莫說夏元昊這小毛孩驚奇連連,就連朱焱刑影這種見過大世面的大男人也驚得說不出話來,與夏元秋在一起,她總能給他們帶來各種各樣的驚喜,不帶重樣。
約摸半個時辰過去,夏元秋總算是將雪狐周身的穴位認了個遍,心裡盤算了一下施針方案,立馬便開始動手。
雪狐個小,夏元秋便將針包裡所有的細針給挑了出來,皆用細針給它扎,雖是第一次給雪狐扎針,可她下手半點也不含糊,手速快,認穴準,無有絲毫錯漏。
給雪狐施九陰九陽驅毒針法,半點也不比給人扎輕鬆,雪狐個頭小,穴位與穴位之間相關幾是毫釐,若非經驗老道的夏元秋出手,還真是難上加難。
針行至九陰七,九陽六時,周身陽穴便開始滲出黑色的毒血,一絲絲,一縷縷,皆滲入清透的靈泉水中。
待針行至九陰九,九陽八時,雪狐體內的毒血已經漸漸由黑轉紅,量也漸少,絲縷如線。
待九陽九時,雪狐周身已經沒有毒血滲出,這便算拔毒成功。
被紮成刺蝟般的雪狐四肢終於又能動彈了,它高興的在水裡撲騰了兩下,嘴裡發出吱吱聲,如老鼠的叫聲。
夏元秋爲它拔去扎於周身的細針,笑道:“你體內的毒已經清除,只消養好身上的皮肉傷,便無大礙。”
雪狐一骨碌自水中爬出,頭臉在元秋裙角上蹭了蹭,很是親暱的模樣。
元秋輕笑,蹲下身,撫了撫它細白柔軟的白絨毛,笑道:“不用謝,你快些回家去吧,我們也要走了。”
那雪狐似乎十分不捨得夏元秋,一步三回頭的走向鬼域森林,嘴裡不斷的發出吱吱聲,也不知它在說些什麼。
直到雪狐的身影完全消失,朱焱才問道:“它剛剛說什麼?”
元秋攤手搖頭:“我怎會知?我又不是雪狐。”
“剛剛你們不是聊得挺歡麼?怎會不知它在說什麼?”朱焱取笑道。
元秋白他一眼,嗤道:“你的追風能聽懂你的話,可你能聽懂追風的話麼?”
朱焱被她反將一軍,面色有些尷尬,趕忙岔開話道:“既然它回去了,你也盡了你的本份,眼看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不然到了晚上,這寒氣森森的,怕是要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