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焱揚眉,心情明朗,這是元秋第一次認真的請他幫忙,這代表什麼?她已經將他真正的視爲己人?
他接過元秋手中的藥單,一目掃向那些未劃上硃色小勾的藥名,皆是些珍稀藥材,有些他曾聽聞過,有些甚至聞所未聞:“你將所需的藥名寫下,我立馬讓邢影飛鴿傳書出去,很快便會有人送藥****。”
元秋面露喜歡,她便知道他定會有法子。
那白鴿將將飛出夏府,隱沒於藍天白雲之間,一位侍衛匆匆來報:“王爺,府外有人求見!”
朱焱哦了一聲,問道:“何人求見?”
那侍衛恭聲道:“是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自稱屏東知縣,說有要事稟告。”
“陳知縣?”元秋疑道。
那侍衛點頭:“他自稱陳立文。”
朱焱挑眉:“你認識他?”
元秋輕輕點頭,眉目間有一抹柔色:“與他們一家人頗有淵源,先不說這個,他獨獨尋來此處,定是有要事,且先請他進來吧!”
朱焱點頭,朝侍衛揮了揮手,侍衛領命退下。
不一會,侍衛便領着陳立文來到前廳。
夏元秋瞧見陳立文匆忙而入,趕忙擱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朝着陳立文道:“果真是陳大人,別來無恙!”
那陳大立瞧見元秋,也是眼前一亮,原本略顯緊張的神色也稍有緩和,朝着夏元秋拱了拱手:“夏大夫別來無恙!”
朱焱見二人熟絡的打了招呼,便道:“陳知縣匆忙來此,可是有事要稟?”
那陳知縣趕忙朝着朱焱行了大禮,叫起後,這才道:“下官聞知殿下私訪至此,當知天命不絕我屏東百姓,還望殿下救救屏東百姓,立文叩謝!”
朱焱見陳知縣面色焦慌,忙問:“究竟出了何事,詳細說來!”
陳知縣接過元秋遞來的茶盞,飲下一口潤了咽喉,這才細細道來:“殿下有所不知,兩月前,離東一帶接連下了十數天的暴雨,暴雨蓄下的水流,沖垮了離東河壩,離東縣全縣受災,莊稼顆粒不收,房屋也被大數沖垮,百姓居無定所,無米果腹,成千上萬的難民逃往屏東。”
朱焱眉頭緊皺,沉聲道:“兩月前本王尚在京城,怎的未聽聞離東受災之事?”
陳知縣搖頭嘆道:“王爺有所不知,離東縣令任期已滿,再過兩個月便要被提拔上遷,在這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大災,他怕此事若稟報於朝廷,會對他的上遷之途有所幹擾,便——”
元秋面泛怒色,喝道:“他便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眼睜睜看着上萬難民無家可歸,無米果腹?”
陳知縣長長嘆氣:“此事他未上報,我也是半月前才知,當即便寫了加急文書往上遞,誰知這文書出了屏東縣,將將送到河西大人的手中,便被當衆焚燬,下官事後才知,那河西大人,竟是離東知縣的堂兄,二人狼狽爲奸,將人命當草芥,實是可恨!”
朱焱勃然大怒,一掌拍翻了身側的几案,廳裡木屑橫飛,那俊美的眉目間染上狠厲煞色,周身皆縈繞着天家威嚴,令人心生敬畏,陳知縣趕忙跪下,朝着朱焱重重磕下一首:“望殿下垂憐河西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