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軒是故意說的這麼曖昧的!臉皮真厚!楚夢依狠狠地瞪了燕洛軒一眼,挽住燕洛琪的胳膊:“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現在就是見異思遷了,你耐我何。你又不是我相公,管不着吧。”
這個該死的燕洛軒,怎麼給個杆就爬,難道是屬猴子的?本想看這個醋罈子發火,讓燕洛軒丟臉。怎麼現在倒是跟自己不清不楚了,真不要臉。氣急之下的楚夢依好像忘了,這曖昧好像是她自己找的。
“二哥,你也不在乎?”燕洛軒冷冰冰的道,看着楚夢依和燕洛琪那麼親密,心裡沒由來的不爽。可是難得看到楚夢依氣急敗壞的反應,在他眼中倒是一大樂趣。
“如果能得到若衫的青睞,是我的榮幸。”燕洛琪看着燕洛軒認真地道:“如果四弟不懂珍惜,那就不要怪別人趁虛而入。”
聞聽此言,燕洛軒心裡一驚,雖然燕洛琪看着冷若衫的目光飽含着情思,但他卻沒想到燕洛琪會毫不避諱的一口承認。要知道,冷若衫再有才,再有貌,她也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燕洛軒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二哥,絕對不像表面上這樣溫潤如水。比起自己,他更有可能是那個爲愛情拋棄江山的人。他緊鎖着眉頭,看着楚夢依,果然,這個女人會引起軒然大波。
“洛琪,我們去別家吃吧。兄弟之間,莫要傷了和氣。”楚夢依看着一觸即發的兩人,心裡也是一驚,忙拉着燕洛琪向門外走去。
“四弟,你最好趕緊把若衫娶回府裡。不然,我不會客氣的。”燕洛琪最後看了一眼燕洛軒,無比嚴肅的道。
“王爺,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出了店門,楚夢依就放開了燕洛琪。
燕洛琪心裡嘆了一口氣,臉上卻微笑着道:“不是說好要叫我名字的嗎?”
“還是不要了,萬一令辰王妃誤會,那就不好了。”楚夢依不再微笑,嚴肅地看着燕洛琪。據說,辰王和辰王妃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辰王對她的照顧是無微不至。楚夢依想,燕洛琪是很愛他的妻子的吧,否則不會這麼多年只守着她一個。
“若衫,剛纔不是你找我求救的嗎?只是做戲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燕洛琪口是心非的道,其實他心裡更想假戲真做。二十年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心悸,他是如此渴望擁有眼前這名女子。看着她,就好像看到那個花間跳舞的精靈,冷若衫就像她的影子一樣,折射出燕洛琪深埋在心裡的那份悸動。
“呼。”楚夢依舒了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洛琪,你嚇到我了。”見好就收,既然燕洛琪說是做戲,那就當做戲吧,這樣遮過去,對誰都好。
“不過,我真的很羨慕四弟。”燕洛琪眼裡有些悲傷。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楚夢依悽苦一笑,“他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楚夢依說的並不是燕洛軒,而是唐子楚,燕洛琪不知,她也不想解釋。她看中的人是燕洛軒,而非
燕洛琪。讓他誤會更好,這樣看重親情的燕洛琪自然不會過度糾纏自己。楚夢依覺得自己好自私,想要復仇,還想和燕洛琪繼續做知己。
燕洛琪認真的看着楚夢依問道:“天下好男兒多的是,爲何非燕洛軒不可?”難道,我就不可以嗎?只是後面的這句,他沒說出口。他已經有了摯愛,那兩個女子已經佔據了她整顆心,楚夢依要的唯一他給不了,所以他不能問出口。
“諾水三千,若衫只取一瓢。別人再好,也不是我愛的那個他。”楚夢依的笑容裡有說不出的苦澀,她在想,爲什麼不在一個無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默默死去?難道一定要讓心愛的人陪葬,纔會心安嗎?看着燕洛琪清澈的眼眸,楚夢依動搖了復仇的心。
燕洛琪不語,楚夢依果然是求世間真愛,那種穿越生死的唯一情感。她這一句話,就阻斷了他和她今後的一切可能。好吧,讓我們只做知己吧。
外面平靜之中蘊含着憂傷,可屋內卻是暴風驟雨一場。
“燕洛軒,她說的都是真的。”楊採茹指着門口問道。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燕洛軒冷冷的看着她,淡淡地道。
“我一直以爲,你清心寡慾,不喜歡那事而已。”楊採茹顫抖着雙脣“我們結婚三年,你來我房裡只有十幾次。去孫佳雪那裡也才二十幾次。”楊採茹眼裡含着淚,整個身體微顫“你寵愛木寒霜,我也可以接受。可現在又出來一個風塵女人,我怎麼也無法接受。”
燕洛軒緊緊捏住楊採茹的下顎:“你最好不要侮辱她,她比你有利用價值。”
楊採茹看着自己深愛的丈夫,眼淚從眼角滑落:“我好歹是郡主,居然比不過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妓。你這樣對我,不怕我父王手裡的二十萬大軍嗎?”
燕洛軒聽到她的話有些不悅,鬆開楊採茹,冰冷的道:“我們夫妻三年,你應該知道我不怕威脅。”
“咳咳。”楊採茹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你不怕威脅,我知道。”她喘着粗氣,“可是,只要我父親站到燕洛琪那一邊,你的實力就會被消弱不少。”
“冷若衫只是我的一枚棋子,而你是我八擡大轎娶進門的王妃。”燕洛軒冰冷的道:“你和她爭風吃醋,未免太有失身份。”不知爲什麼,他不想去解釋和楚夢依的關係。如果讓楊採茹知道他和楚夢依沒什麼,那她百分百會把這個消息泄露給辰王。想到楚夢依和燕洛琪親密的樣子,他就莫名的惱火。楚夢依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她變卦了?她想和燕洛琪合作?
“王爺,臣妾知錯了。”楊採茹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控,自己能保留一席之地,全是平日自己的寬容大度轉來的。沒想到,今天卻敗在一個低賤的妓女身上。
“既然王妃沒有心情賞花,今日我們就回去吧。”燕洛軒說完,站起身來頭也不會的走出茶鋪。
楊採茹站了起
來,一把掀翻了桌子。爲什麼?她這樣委屈求全,卻還是得不到他的心?爲什麼做了這麼多,他就一點也不感動?燕洛軒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三年來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嗎?楚夢依,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想和我搶夫君,你也配?
“混蛋!”她用盡力氣踢了桌子一腳,痛的她馬上滾出淚來。她用力的拍打着已經被踢翻的桌子,發泄着對燕洛軒的不滿,對楚夢依的嫉妒。不知道打了多久,她終於委屈的趴在椅子上,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兩隻紅腫的手,訴說着她的不甘。十五歲時,楊採茹對燕洛軒一見鍾情,不顧父親的反對,硬是嫁給當時最不受燕孝宗寵愛的燕洛軒。爲了這個冷冽的男人,她險些被父親打死。眼睜睜的看着他納妃,眼睜睜的看他和男寵糾纏,爲了讓他看自己一眼,裝大度,裝賢惠,容忍他的一切。可是,爲什麼,卻還是這個結果。燕洛軒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就是一個會糟蹋少女心的混蛋。可就是這麼一個混蛋,讓她愛的死去活來。
府裡的家僕,只是冷漠的看着這個平日端莊的女子,不顧形象的又哭又鬧。沒有人上去安慰楊採茹一句,也沒有看她一眼。他們就像是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小店裡,充滿了楊採茹沙啞的哭泣聲。
“給我出來!”出了店門,燕洛軒就突然喝道。
果然,從隱秘的樹叢裡走出兩個人來,這是想看燕洛軒變臉的文知顏和仲孫闊。
“仲孫闊,回王府之後,抄寫府規三百遍,打掃庭院五日。”燕洛軒冷冷的吩咐道。
“是。”知道反駁的下場,仲孫闊乖乖的應了下來。
“文知顏,知情不報,同罰。”冷眼掃過二人,燕洛軒接着道。
“王爺……”文知顏纔開口就被燕洛軒打斷。
“仲孫闊,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燕洛軒很火大,他沒想到會楚夢依會出現在這兒,而且還和燕洛琪一起。不用想,也知道是仲孫闊故意放他們進來的。
“王爺,你也看到了吧,辰王對冷若衫的態度。”仲孫闊拱手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把冷若衫爭取過來我們要……”
仲孫闊的話還沒有說完,燕洛軒突然扶住了身邊的一棵桃樹,乾嘔了起來。吐了半天,也只有幾口苦水。不知道楚夢依的毒什麼時候發作,爲了不讓自己那麼難受,燕洛軒平日也就喝些湯水過日。
“王爺,您沒事吧。”文知顏和仲孫闊忙圍到燕洛軒身邊。
“沒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差不多也習慣了。”燕洛軒壓下上涌的感覺,有些虛弱的說道。他本來就沒怎麼吃飯,經過剛纔這一折騰,身上的力氣也失去了大半。
“你們不要太小瞧冷若衫了,她看重的那個人是我。”燕洛軒緩緩地道,如果不是認準了自己,她不會故意說那些話給燕洛琪聽。那無非表明了,她是燕洛軒的人,說白了就是變着法的拒絕燕洛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