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想到那一場景,院長輕聲嘆了口氣,有些感嘆。
“如今溫小姐活着回來了,可秦少,你真的可能會死!”
秦凜之嘴角微微彎了起來:“嗯,我知道。”
這一笑,倒是比三年前那一次的談話的時候,多了些溫情。
那個時候啊,秦少真像是一隻孤傲的狼,想要咬死誰,又想被誰咬死。
秦凜之笑完,神情就難得肅穆起來:“我還有多長時間,保守估計。”
院長想要安慰秦凜之,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專業的回答。
“照秦少這樣的情況,少則三月,多則半年。”
三個月或者半年啊。
時間真的,太短暫了啊。
秦凜之伸手想要撐起身子站起,卻見院長已經扶住了他。
他皺眉瞪了院長一眼,院長卻一點也不怕,反而帶着些嘆息:“我不說出去。你也別擔心。還有,你的手,其實還有救,你又何必……”
秦凜之這次倒是直接就拂開了院長的手,他最不願的就是被人知道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如今倒是全被這老頭知道了。
他沉着臉,全身上下充滿着壓抑的氣息。
只是轉瞬,卻又回過頭對着院長道:“給我開些藥吧,然後……一會出去之後,告訴他們,我沒事,只是最近太過cao勞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開些藥?
院長秒懂。
只是普通的止疼藥,對秦少根本就不管用,而對他管用的那些會……
讓人上癮的!
也許秦少是已經做好幾個月後……的準備了吧,所以早早的就放棄了?
院長心裡嘆息,還是從後面喚住了秦凜之:“秦少,我已經在國際上找心臟內科的醫生了,你也沒必要……”
秦凜之身子頓了頓,卻是回頭看向院長:“不管醫生如何,但止痛藥還是給我吧。”
手術門被打了開。
溫晴被清晨拉着就往門口跑。
清晨很擔心秦凜之,可此時溫晴倒是不怎麼擔心了,畢竟秦凜之才進手術室連十五分鐘都沒有,肯定沒什麼大礙的。
“爸爸,你沒事了吧!”
先出來的是秦凜之,他把目光投向溫晴,目光柔和。
溫晴下意識的低頭,避過他眼神,秦凜之也不惱,伸手摸了摸清晨的腦袋這纔看向院長道:“我沒什麼事。”
這一眼,意思是該他說話了。
院長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看起來家庭美滿的秦凜之爲什麼非要做這樣隱瞞病情的事情。
有家人的陪伴,他度過危急時刻的希望,不是更大些嗎?
只是,院長知道,他此時應該做什麼。
所以他輕笑着看着溫晴:“秦少沒什麼事情,只是這段時間太過cao勞,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溫晴抿着脣對着院長道了謝,一行人這才往醫院外面走。
內科跟婦科本就是在一棟樓上同一層。
溫晴跟秦凜之不過剛剛從急救室出來,她就隱隱看到江雪兒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進了婦產科主治醫生辦公室。
難道,江雪兒又懷了秦凜之的孩子不成?
這麼想着,溫晴倒是覺得這樣的猜測極爲靠譜。
可在這樣的想法裡,另一種想法,倒是讓她更是難掩氣悶。
她溫晴難道就是江雪兒的送子觀音嗎?有她在,江雪兒就懷孕!
三年都沒有動靜,這個時候這是來向她耀武揚威了?
溫晴怒瞪着秦凜之,卻是狠狠的掐了秦凜之的腰間軟肉上。
秦凜之輕哼一聲,卻依舊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晴兒饒命,自從你進了門,我可真沒跟江雪兒見過面,你也知道,你看的我有多嚴!”
溫晴目光如炬:“那可未必,我可記得,昨天你就跟我失約了,沒有去接清晨!是不是就跟江雪兒混在一起了?”
直白的問出這個問題,溫晴第一次感謝現在這樣的身份。
只是雖然明知道秦凜之說的都是鬼話,他跟江雪兒之間一直都是不正當關係,可溫晴還是不得不等着秦凜之解釋個清楚,然後她便裝作相信的模樣。
只是沒想到秦凜之只是盯着她看了看,便伸手拉着她的手,走到剛纔江雪兒進去的房間門前,對着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溫晴挑眉,倒也順着他的意思,貼在門上細聽裡面的對話。
“從這b超上看,夫人您的胎兒很健康,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您更要好好照顧自己。”
江雪兒漫不經心的嗯了兩聲,就聽到醫生接着道:“江小姐,您一個多月也該錄入檔案了,什麼時候跟老公一起過來辦理啊。”
“凜之比較忙,應該是沒時間的。”
“哎呀,生孩子可是大事,不管忙不忙……啊,江小姐您說的是秦少?”
聽到這裡,溫晴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即使是以另一個溫晴的身份。
還不如剛纔秦凜之就直接說謊話騙她呢,現在這個情況,她是不生氣都不行。
可她又怕,生氣太過,反倒把秦凜之推回去給江雪兒!
這麼糾結着,溫晴卻是餘光看了眼清晨,下一秒抱起清晨就往外走:“秦少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跟清晨畢竟多餘,我們還是走吧。”
秦凜之伸手想攔,卻被溫晴大力的拍紅了手背。
他示意周助理跟着,這才直接推門進了婦產科辦公室。
江雪兒回頭看去,就見秦凜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懷了我的孩子?嗯?”
江雪兒抿着脣,不知該說什麼。
只是照着一貫的方式,楚楚可憐的掛上眼淚,撲向秦凜之:“凜之,我也不知道……我……”
看她這樣子,秦凜之就覺得心裡一陣噁心。
也許江雪兒永遠不知道,在秦凜之心裡,她清純善良的笑臉,在很多年前,就是他心裡的陽光。
他很早也就知道,那是他,心目中親人的形象,可以說她滿足了,他對親人的幻想。
可沒想到,這個親人,他當親妹妹的人,竟然有天變得那麼噁心!
秦凜之眼神微深,嘴角掛起嘲諷的笑:“雪兒,你不知道你那天晚上,爬的是我爸的牀?還是不知道,你懷的是我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