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的那一天,不就是她接到了高煜銘的電話跑出去的那一天嗎?她沒有能夠來得及阻止,難道高煜銘真的去找到了秦北穆,他的失蹤跟秦北穆有關嗎?
南意棠攥緊了自己的手,她從來都應該知道那個男人的手段,從一開始他就想要高煜銘的性命,如果不是自己那個時候極力的阻止高煜銘,或許就跟他的父母一起死在了那場意外當中,而現在秦北穆,發現自己的秘密已經被人知曉,自然不會放過他。
腦海裡裡又浮現高煜銘的臉,那樣一個風華正茂的男孩子,難道就這麼結束了他的一生嗎?她終究還是沒有保護好高師傅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
南意棠的心裡充滿了愧疚和仇恨,對於秦北穆的失望與日俱增,她一定要殺了秦北穆和南秋怡,所有的仇人,不管讓她付出任何的代價。
秦北穆在她失蹤的日子裡,沒有忙着去找她,反而正在用這些手段去積極的排除異己,她怎麼還會期待着秦北穆來救她?
“意棠。你怎麼了?”
南意棠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叫她,擡頭看到凌慕白寫滿了擔心的臉,她才漸漸地意識到自己手心上的刺痛,低頭才發現手心已經是鮮血淋漓,原來剛剛她太用力了,竟然將碗的邊緣給捏斷了,碎瓷片便扎進了她的肌肉裡。
“我去給你拿消毒水。”凌慕白着急的去拿衛生包來,而南意棠漠然的看着眼前沾滿自己鮮血的破碗,慢慢的擡手,將那些碎瓷片一片一片的收起來。
凌慕白給南意棠包紮着,“你是不是擔心高煜銘失蹤是被秦北穆下手了?你讓我去調查這個人,我就略微的打探了一下,瞭解了一些信息。秦北穆這個人心狠手辣,你爲什麼寧願帶在他的身邊跟他結婚,給他生孩子,也不願意留在我的身呢?”
“秦北穆的確心狠手辣,手上沾滿了鮮血,但是你又能保證你的手上有多幹淨嗎?”
南意棠的目光有些冷,她這一句話倒是真的把凌慕白給問住了。
“我知道,因爲孩子的事情,你恨我,是我虧欠你的,我會加倍的對你好。但是你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想着離開我好嗎?”
南意棠轉過了頭,並不打算繼續跟他說下去,凌慕白很受傷,但是又無可奈何。
南意棠出月子的那天,凌慕白終於帶她出門了,上了車之後,凌慕白一直沒有告訴她要去什麼地方。
南意棠隱隱的能夠猜到要去什麼地方,也因此內心有些不安,她並不想面對。
當車子停在墓園外面的時候,南意棠的手心是沁涼的,連帶着聲音都有些許的顫抖,“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之前一直吵着要見見你的孩子,現在我帶你來見他。”
凌慕白打開了車門,一陣冷風吹進來,南意棠的身子忍不住的開始顫抖,她不肯下車,“我不下去。我的孩子,他不可能在這裡,這裡只有墓碑,你隨便指一個,說是我的孩子,我難道就要相信嗎?凌慕白,我不相信你。”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凌慕白站在車門外等着她,而南意棠始終冷着臉,沒有一點要下車的意思。
“其實他一開始並沒有被埋葬在這裡,我那天把你帶走之後,孩子就交給他們處理了。我一直沒有過問,但是你那麼執着於這個孩子的下落,我纔去找了南秋怡,從他的手裡輾轉的拿到了孩子的屍體,重新給他安葬了這麼一個墓碑,我不讓你看到孩子的屍體,是怕你接受不了,怕你會心疼。”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沒有證據,我不會相信你。”南意棠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指甲,在手心上留下了月牙形的白色痕跡,她幾乎要把自己的掌心刺破,她一點都不想聽凌慕白繼續說下去了。
“如果見到南秋怡,讓她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你的話,你會不會相信我?”
凌慕白做了很多的努力,這一個月他把南意棠留在自己的身邊,雖然時時刻刻的能夠看到他,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滿足於此,他希望南意棠能夠向他敞開心扉,對他笑,和他說說話,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讓他怎麼也無法走進她的世界裡。
“南秋怡?”南意棠猛然擡頭,“你能讓我見到她?”
“我可以跟他聯繫,如果你真的想見她的話。”
“我要見她,我要聽她親口告訴我,我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好。”
凌慕白真的安排了,南意棠在得知消息的這一刻,內心就已經開始顫抖,她太恨南秋怡了,恨不得現在就看到她,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讓她不得好死。
“意棠,你怎麼了?是不是冷?怎麼一直在發抖?”凌慕白坐在南意棠的身邊,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南秋怡怎麼還沒有來?”
“她說馬上就到了,你不要着急,再稍等一會兒。”
凌慕白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的風鈴聲響了一下,有人推門進來了,走在最前頭,開門的是個保鏢,而後就是南秋怡。
她打扮得如此神采奕奕,走進來看到南意棠眉毛挑了挑,似乎很是得意的樣子,“我的好妹妹,纔多久沒見你,怎麼看起來如此的憔悴?”
南意棠的手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將心裡的仇恨壓下去,“都是託姐姐你的福,要不然怎麼會有我的今天?看到我這樣,姐姐是不是很得意?心滿意足了嗎?”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自然是很高興的,只不過你好像還沒有吸取教訓,不知道,在你姐姐面前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跟我說話,怎麼?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還真是要讓你失望了,在你的面前我永遠只能用這副態度,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用這樣的態度跟你說話,也只有一個辦法,你殺了我啊?姐姐?你怎麼不敢殺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