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不好,明天秦家的宴會,你還要去嗎?”
“要去,當然要去了。這麼多年了,秦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從來沒有給我發過請柬,這一次,好不容易給了我機會,我怎麼可能不去呢?”
南意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請柬是兩天前送過來的,當時她手上很多事情在忙碌着,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因爲秦北穆的事情,秦家幾乎都把她當成了仇人,秦家人的任何生日宴會,結婚,等大大小小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請過南意棠,這一次,還是頭一次給南意棠發了請柬。
“就是因爲是第一次,你不覺得奇怪嗎?秦家一直仇視着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鬆口呢?現在突然間就請你過去了,你想也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萬一背後藏着什麼巨大的陰謀怎麼辦?你真的去了,他們豈不是甕中捉鱉,你就是求路無門啊。”
安知意非常擔心,可南意棠卻笑了。
“你說誰是鱉呢?”
“哎呀,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別笑,嚴肅一點。你真不怕秦家對你動手啊。”
“我沒什麼可怕的。安知意,秦家若真的想要我的命,五年前就可以動手了,他們何必等到現在,如此大費周折的請我過去呢?”
南意棠知道秦家的人是恨她的,可是因爲秦北穆,所以他們誰也不曾對她動手過,這一點,她根本不擔心。
她只是忍不住在想,秦北穆回來了,秦家的人是不是也知道了呢?這一次給她發請柬,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呢?
秦家明天的宴會,她能看到秦北穆嗎?他會不會還繼續躲着她不見呢?
南意棠其實休息了一天,身體狀況還是不太好,這連續好幾天的折騰,身子骨要恢復也太難了,她還是強撐着化了妝,換了一身禮服去參加秦家的宴會。
秦家的老爺子,也就是秦北穆的爺爺今天八十大壽,辦的很熱鬧,秦家組內的,有姻親的,還有關係好的,有來往的圈內人幾乎都被請過來了。
然而,當南意棠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大家都還是愣了一下的。
“南意棠怎麼來了?我沒看錯吧,這可是秦家的宴會,她來這裡,不怕親家人翻臉把她給趕出去嗎?”
“南意棠當年可是要跟秦北穆結婚的,可轉眼間就把秦北穆給害死了,現在還有臉到人家秦家老爺子的壽宴上來,這莫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誰知道呢。這下可有好戲好了。秦老爺子看到害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子,不知道是什麼臉色。”
南意棠沒去管那些人說什麼,走向了秦家人。
秦遠山和尚清秋,秦北煙都圍着老爺子在說着話,看到南意棠過來了之後,臉色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爺爺,伯父,伯母,大哥。”
只有老爺子看着她點了點頭,其他的人都像是沒看到一樣,扭過頭去,面色都是冷冷的。
南意棠已經習慣了被這樣的態度對待,畢恭畢敬的走過去,獻上自己的賀禮。
“爺爺,祝您八十大壽生日快樂,壽比南山,身體康健。”
“謝謝你的禮物。”
“是我要謝謝您能夠來讓我來參見你的八十大壽的宴會,這實在是我的榮幸。”
“爸,那邊好像是華老爺子過來了,咱們過去打聲招呼吧。”尚清秋走了過去,把老爺子扶了起來,“我怕扶您過去。”
人都走了,留下南意棠一個人在原地,秦北煙看着她蹙了蹙眉頭。
“大哥,你知道,秦北穆回來了嗎?”
秦北煙的眉頭蹙的更深了:“你在說什麼蠢話,今天是我爺爺的生日宴會,你敢提我弟弟的事情,你是嫌今天在場的親家人不夠多嗎?”
“秦北穆還活着,我是說真的,我見到他了。”
南意棠以爲秦家的人應該知道的,可是爲什麼秦北煙是這樣的態度?
“你瘋了吧。”秦北煙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這種話你跟我說也就算了,別讓其他人聽見了,如果你不想被我媽用大掃帚給趕出去的話,就安安靜靜的吃你的酒。”
秦北煙說完了之後,就走了,跟着秦家其他的人一起去招待賓客,似乎並不想就這件事情繼續跟南意棠說什麼。
秦北煙不知道,是他還沒見過秦北穆嗎?
秦家的人對於秦北穆的事情,是真的全都不知情,還是,故意不告訴她呢?
“棠棠。”安知意早早的來了,湊到了南意棠的身邊,說道:“你別擔心,我跟你在一塊兒,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他們欺負不了我的。”南意棠知道安知意說的是那些看笑話的竊竊私語的人。
她其實並沒有怎麼在意,這些年,關於她跟秦家的關係,揣測的人太多了,她從來都不去解釋什麼,她願意承受這一切,因爲她做錯了,她就應該接受懲罰,從來都不想爲自己做任何的辯解。
反而,這樣的方式,能夠讓南意棠的心裡好受一些,只有她痛苦了,她身上的罪孽纔算是得到了應盡的懲罰。
“感謝今天大家來到我老頭子的八十歲的宴會,謝謝大家的祝福。今天,除了我的生日,實際上,也想借着這樣的機會,給大家介紹一個人。我的親孫子,我早逝的二兒子的孩子,我的第三個孫子,秦北越。”
大家都知道,秦家的老爺子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秦遠山,是秦北煙和秦北穆的父親;二兒子秦遠河,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當時剛剛結婚沒有多久,新娘悲痛欲絕,移居了國外,在國外生下了一個男孩,也就是秦北越,只是,這個秦北越很低調,從來都沒有在公共場合見過面,就連秦家的人都沒有見過一面,誰也不知道這麼些年秦北越究竟去了哪裡。
如今,竟然出現了。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大門打開,有個人從容的走了進來,一身合身的精緻裁剪的西裝,身材高挑,眉眼如畫般精緻,氣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