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同伴,被扣住了腳腕,直直的被拉到了樹上去,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狀態。
“艹,有埋伏。”那個人罵了一聲,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想要把腳上的繩子磨斷,然而,他剛有動作,突然就有一聲響動,對準了他的腦袋,就是這麼一下,血從高處灑下來,甚至掙扎的時間都沒有。
南意棠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活生生的人掛在那裡,毫無生氣得飄蕩着,血灑了一地。
溫熱的血滴在她的臉上,南意棠的呼吸一滯,那種憤怒和悲傷的情緒席捲而來,她握住了自己的武器,直接對着那個武器來源的方向狠狠的一擊。
悶哼聲傳來,那個人大約是受傷了,在受到了攻擊之後,那些人開始瘋狂的對他們進攻,秦北越拉着南意棠藏在樹後頭,躲開那密集的火力,跟剛開始上島遇到的那羣人不同,這一批的火力更加充足,脾氣也更暴躁,對着他們直接是往死里弄的。
他們在原地動彈不得,雙方火力焦灼,南意棠抵在樹後頭,給秦北穆判斷方位,方便他可以準確射擊。
“我們得撤了,不能跟他們這樣耗下去。”
他們帶的武器數量是有限的,長時間的消耗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因爲不知道後面還會遇到多少危險。
“我跟他們兩個人斷後,其他人帶着她先走。”
“可是你……”南意棠有些猶豫,秦北越的身上都還有傷,
“趕緊走,沒時間了。”
秦北越推了南意棠一把,對其他幾個人說道,“保護好她。”
“明白。”其他的幾個人馬上拉着南意棠走,槍林彈雨是什麼意思,南意棠在這個時候的確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他們幾個人身上多多少少的都帶了傷,看起來也是灰頭土臉的,身後秦北越還沒有帶人跟上來,他們就被圍堵了。
子彈已經沒剩多少了,對方看起來也是一樣,相視了一樣,便吼着衝上來。
近身肉搏,南意棠是完全處於弱勢的,剛開始他們還能把南意棠護在身後,但是很快就應接不暇,儘管對這方面並沒有什麼研究,南意棠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訓練有素,出手利落,不像是完全沒有組織的野路子。
南意棠後退了幾步,躲開了那個人踢過來的一腳,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她踉蹌了好幾下,那拳頭是擦着她的臉而來的,南意棠抓住那人的手,卻很快的被反擰了過去,論力氣,她完全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南意棠狠狠的踩了這人一腳,而後抓着手臂咬了一下,這人雖然吃痛,卻還是紋絲不動,將她的胳膊一擰,鑽心的疼痛傳來,南意棠的手一鬆,脖子立即就被勒住了,她幾乎窒息。
“一個女人,也敢來這裡?”那人捏着南意棠的下巴,“這麼漂亮,可惜了。”
南意棠看着那個人,即便是被勒的喘不過氣來,眼睛依舊是非常清亮的,和長期生活在地獄裡的人不一樣,這是來自於人間的眼睛,當她勾起脣角一笑的時候,這個人都有片刻的晃神。
在他晃神的片刻,南意棠迅速的抽出了匕首,朝身後那個人刺去,她刺中的是那個人的眼睛,那個人霎時間爆發了慘叫聲,捂着自己流血的眼睛,視野一下子變了。
南意棠也趁着這個機會,拔出了匕首,再次朝他刺了過去,這個人怒吼着,抓住了南意棠的匕首,惡狠狠的盯着這個漂亮卻又殘酷的女人。
南意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步步的往前緊逼,直到那山坡處,她踢了一腳這人的膝蓋,想把人給推下去,他果然站不穩了,在搖搖欲墜的時候,突然抓住了南意棠的手腕,帶着她一起掉了下去。
身體在下墜的時候,南意棠的腦袋是恍惚的,風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她終於掙脫開了那個人的手,她的手上身上全都是血。
到了後頭的時候,不斷有蔓延出來的樹枝擦着她的身體,帶出一陣陣的疼痛,在那樣的疼痛中,南意棠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南意棠渾身都是疼的,她躺在那一片枝椏中,身上不少地方都是擦傷的,淌着血,南意棠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想爬起來,太疼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躺着緩了一會兒。
她跟大部隊走散了,南意棠看了看周圍,這個山坡的高度不低,要想上去的話,很難,尤其是她帶着滿身的傷痕。
更糟糕的是,南意棠在身上摸了摸,發現通訊工具也丟了,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去,可能在剛纔的打鬥還有墜落的時候掉出來了。
南意棠看着高處的山坡,也察覺不到絲毫上面的動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北越那邊還好嗎?
她站起身來,找了根長短合適的木棍,支撐着一撅一拐的往前走,試着想找到自己的通訊器和包裹,藥品食物還有水全都在包裹裡,沒有這些,她相當於在原地等死。
腿上也在流血,南意棠走了一陣子,並沒有什麼發現,反而聽到了有人在朝這邊靠近,腳步聲聽起來還不止一個人。
糟了,不會又是敵人吧,在這裡,生存的法則體現的淋漓盡致,沒有任何規則和道德的約束,只有活下去和利益的驅使下的弱肉強食。
她這樣一個滿身是傷的女人,在這裡如果碰到了那些身強體壯,武裝充沛的男人的話,相當於送死。
南意棠趕緊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着,那些人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前進着,這樣搜尋的方式倒像是在找什麼人。
該不會是衝着她來的吧?南意棠的心裡緊繃着,身邊沒有任何可以與之抗衡的武器,按照這種搜尋方式下去,她的位置是必然會暴露的,現在都還沒有找到秦北穆的下落,難道她就要死在這裡嗎?
上天這一次是把她逼到絕路上去了,手邊沒有什麼武器,南意棠只能勉強找個石頭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