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有獨鍾司少的心尖獨寵
“不可以。”司弈宸單膝在風晚跟前跪下,對上她的眼睛,“晚晚,你不可以離開。”
他的神情頹廢又沉重。
風晚已經分不清哪個纔是真實的他了。
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人呢?她不懂。
“晚晚,”男人吻住她的額頭,纏住她身體的手溫熱,有力,“不要再說要離開的話了,好不好?”
風晚冷笑。
沒應他。
司弈宸不放心留她在家裡,便要把她一塊帶去上班。
風晚不跟,被子從頭蓋到腳,眼不見爲淨。
湯嬸給風晚做了吃食,她餓了便起來吃一些。
聽不進去那些規勸的話,因爲藥不對症,湯嬸並不知道她和司弈宸之間的癥結究竟在哪。
午飯後稍微收拾了一下,風晚便上了傅旭洲的車,讓他帶自己到外頭兜風。
她要開心一點,她還想生個快樂的小寶寶呢。
傅旭洲的車速放得相當慢。
風晚不高興,他看得出來。
“傅大哥,不是說有兩個保鏢嗎,爲什麼出現在我身邊的總是你呢?”許久後風晚纔有了幾分攀談的興致。
傅旭洲將車子拐過一道彎,“另一個保鏢有些私事要處理,大概下週纔會回來上任。”
“傅大哥,我很難過。”
“跟孩子有關?”他極少過問她的私事。
“他不要我的孩子。”風晚真替尚不知才幾周大的寶寶感到委屈又氣惱。
傅旭洲緘默了片刻,隨即問:“那你呢?你要這個孩子嗎?”
“嗯。”她重重點頭。
“想要就生下來吧。”
“那寶寶跟我姓嗎?”
“對,跟你姓。”傅旭洲安撫她。
“好。”下定了決心,風晚的心情好多了。
權晟一連在醫院裡住了十天才出院,出院後當即被上頭安排去戒毒癮。
天知道那管玩意兒的純度究竟有多高,居然連累他那麼長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頭了。
權臻這些天沒少在權晟身邊看護,一直到自家哥哥徹底出院了,他纔想起來那份被他忘在一邊的鑑定報告。
當下開了車去錦航的辦公大樓。
司弈宸有些分心,季恬一早就抱了一堆文件來放他桌上,他卻是到現在還翻沒兩本。
權臻進來時,司弈宸居然在看視頻!
“喲,太稀罕了啊,慣來工作狂的司大少居然在開小差!”權臻匆匆掃了一眼司弈宸的手提電腦屏幕,只隱約看到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在翩翩起舞。
馬上電腦便被司弈宸蓋上了。
男人心緒不寧。
“怎麼了?一副馬克思臉,這是在思考哲學吶,還是在思考人生?”權臻打趣了一番。
卻不見司弈宸有半分放鬆。
“別這樣嘛,來,哥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權臻說完雙手將鑑定報告拍到他身前,“看,你和曲怡夏那個女兒的親子鑑定報告,她不是你女兒!”
“什麼?”司弈宸總算出聲,聲線裡透露幾分驚異。
當下將鑑定報告從頭翻到尾。
“嘖嘖,要不是心疼你被人耍得團團轉,小爺我還想先看會好戲呢。”
“這份報告是真的嗎?”良久後司弈宸才隱隱擔憂地問。
“難道你還想再去做一次鑑定?這是我拔了你和那個叫Villy的小鬼頭的頭髮做的鑑定,找的是可以信任的人,整個過程中也都讓我哥的手下幫忙盯着了,絕對沒有出差錯。”
“那麼上次的……”司弈宸眼底一抹深思。
“還用想,肯定是被誰動手腳了唄。”權臻話落打了個呵欠。這些天沒少跑醫院,他都累瘦了,缺覺更是不用提。
見司弈宸安靜不語,權臻想了想接着道:“當然保險起見,你還是再驗一次DNA吧,畢竟難保不會出現什麼誤差,雖然我認爲這個誤差無限接近零。”
“真的會有出錯的可能嗎?”司弈宸喃喃。
權臻已經離開了。
司勝霖即將下班時接到了司弈宸的私人電話。
“弈宸,你想通了嗎?”司勝霖的步子一停,轉而站到了辦公室裡的窗戶後。
“三叔,我希望你和我媳婦再做一次親子鑑定。”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弈宸,再做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曾經是個醫科生,怎麼會不明白這點,難道你還指望會出現什麼不一樣的結果嗎?不可能!”
“三叔,如果我堅持呢?”
約莫過了半分鐘,司弈宸得到了肯定的回覆,“可以。但是市長大選在即,弈宸,你也明白三叔的難處,這事只能私底下進行。”
司弈宸嘲諷地無聲笑笑,旋即冷漠道:“我會安排好的。”
又想要女兒,又想要權利。不過那又如何,畢竟他只關心前者。
風晚這幾天都回避着和司弈宸說話。
她也不跟他去任何地方,生怕他把自己帶去賣掉了。
是夜,夜涼如水。
司弈宸拿着她送的笛子到客房裡了。
風晚正抱着半人高的熊娃娃,司弈宸進來時,她看也不看他。
男人知道她不想搭理自己。
步履穩健地走到她身邊,他摸了摸她的臉蛋兒,換來她一臉控訴。
“晚晚,我吹笛子給你聽。”他話語間的討好這樣明顯。
可風晚感受不出來。
男人開始吹奏。
笛聲入夢裡,嫋嫋繞樑。
他先吹的一首梁祝,真是很動聽、很動聽的。
可風晚驀地便打斷了他,“大少爺,梁祝的結局很淒涼,我不喜歡。”
司弈宸一怔,停下了。
風晚抱着熊公仔坐起來。
頓了頓,“你給我吹首歡快的,好不好?”
“好。”這是幾日來她頭一回對他有所求,怎麼會不好呢?
於是後頭一連吹了三首,都是歡快的歌。
風晚忽然很低落,再歡樂都像是假的,到頭來竟覺得最初那首梁祝纔是真實。
今晚兩人都早早躺牀上了,司弈宸像往常一樣環着她,估摸着她該睡着了才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
風晚瞬間清醒。
她背對着他,看不到他此刻是怎樣的表情,可他的動作,明明這樣小心得帶滿憧憬。
其實摸不出有什麼不同,真要說起來她還瘦了點。
窗外的月牙高懸,姣好得像一場虛僞卻美好的夢。
“晚晚,我愛你。”男人的聲音,低得幾乎要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