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順利,但我們還需要繼續跟進病人的身體狀況。”
不知過去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villy被推了出來,她無知無覺地躺着,羸弱而蒼白。這樣的她少了平日裡的跋扈和惡劣,看着倒是惹人憐惜。
司弈宸確定無礙後便離開了。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男人回了錦航一趟,交代完工作便驅車回家。
相比原來的住處,新居離市中心的距離要遠些,碰上下班高峰期了,司弈宸被堵在路上有一陣子。
回到家中時,便聽湯嬸說風晚在樓上,一直沒下來。
“晚晚,在做什麼?”
“在研究這些句子和頁碼。”但她實在不是這塊料,看來看去也是抓瞎。
司弈宸捏捏她的臉,“乖,吃飯去了。這些我也研究過,沒看出什麼,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讓權臻帶回去,他那裡招了幾個挺厲害的助手。”
“好吧。”孕婦晚放棄了,看來這種程度的腦力勞動不適合她。
之後抓着司弈宸問了一陣子villy的情況,風晚末了有些唏噓。
風晚養成了聽故事的習慣。
現在司弈宸每晚都給她講一個故事,再這樣下去,司弈宸覺得自己能編一本孕期故事大全了。
司弈宸也形成了個隔三差五摸摸風晚的肚皮的習慣,他的手心很暖,因而風晚倒是不介意被他摸。
只是今晚有些兒不同。
因爲司弈宸的故事纔講了不到一半,便發現肚皮下的寶寶踢了他一把。
風晚同樣感受到了,這下顧不上聽故事,她開始研究肚子。
可小傢伙就活動了那麼一下便沒了動靜,這讓風晚有些兒喪氣。
“這是頭一回,嗯?”男人輕咬着風晚的耳垂。
“對,頭一回就讓你發現了。”
準父母都在小激動。
可激動過頭就不好了。
因爲風晚迷迷糊糊睡着以後,偶爾醒了還發現司弈宸一直在摸着她的肚子。
“別鬧。”她意圖拍開他的手。
“沒鬧。”司弈宸只是想等寶寶再踢一下。
可等來等去,摸來摸去,寶寶就是沒動靜。
“寶寶都跟他媽咪一起睡着了。”風晚咕噥一聲,翻了身,側着睡。
男人低沉而溫柔的聲線緩緩劃入夜色之中。
villy是半個月後出院的,醫生囑託了曲怡夏定期帶女兒回去檢查,曲怡夏一一記了下來。
司靖驍在villy出院時倒是意外地去看了她。
不過兩人大眼瞪小眼,沒說話。
其實細看便能發現villy的五官很精緻,和司靖驍頗有幾分相像。
“我在第一浦路有一套兩層的小公寓,你們母女可以搬過去住。至於房產證明,我會將戶主改成你。”
“那裡離villy上學的學校不算太遠,你們住那邊的話會方便很多。”
“生活費我會一次性支付兩百萬,至於其它的,我不管。”
司靖驍說完這話後,曲怡夏一揚手便想給他一巴掌。
可被這男人扣住手了。
“曲小姐,想清楚你的立場。villy是你女兒,你的寶貝疙瘩。血緣上也是我女兒沒錯,但對我來說,她只是一個本不該存在的錯誤。”
“以及,不要用這種深惡痛絕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欠你什麼。不是我強迫你上的我的牀,也不是我要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你自己做的選擇,我沒有義務爲你買單。”
司靖驍對那個夜晚的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
一直以來,但凡司弈宸所擁有的,他都想破壞,以及截胡。那時候他們那場聚會,其實和他毫無瓜葛,只不過他碰巧也在那間酒吧裡,以及碰巧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和他前任女友。
在此之前他也和曲怡夏打過幾次照面,畢竟她和自家大哥的戀情長達五年,他要沒見過對方,顯然不太現實。
那夜他喝了不少,但還沒到那種不省人事的地步。
後來他在走廊上碰見了司弈宸,兩人不歡而散。
有意思的是他們叫的房,緊挨着。曲怡夏自己走錯了房間,怪他麼?
他不過是將錯就錯,只不過有些意外自家大哥居然沒碰過她。
老實說他對曲怡夏並沒什麼特別的感情,只是因爲她是大哥的女友,所以纔會想挑撥他們分開,畢竟他一直在做的都是這種事,讓那個高高在上的清高大哥不高興。
事後他又有些後悔了,畢竟說起來,這個女人也無辜,所以他最終將她搬到了隔壁去,僞造了下現場。
他原本想的是,這沒準還幫了他們一把。
可後續發展卻不是這麼回事。那就不關他的事了,他已經仁至義盡。
只是後遺症這種東西,說起來還真是讓人有些鬱悶,倒也不是不能把這個孩子認回家,但他只要女兒不要人家母親,那還不如都別要算了,免得小姑娘鬧騰。
各安其命。
“我不要你的房子和錢,司先生,很感謝你給我的女兒捐獻骨髓,但就如你所說,villy是我的寶貝,我不希望你介入我女兒的人生。”
“你可以不要,但這個世界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你認爲憑你那點工資就能養活一個孩子的話,那麼你是天真了點。或者這樣,這筆錢你拿着,你可以不動,存銀行,購置基金什麼隨便你,等villy成年後再將這筆錢交給她自己支配。”
“何況她還需要後續的治療,你的傲氣有什麼用,它只會讓你女兒所能得到的條件都是次等的。如果不是我哥填了這筆醫藥費,你確定你自己能還得了錢不被醫院趕出去?”
司靖驍多少調查過,這女人不算多有錢。多年前老頭子給她錢要她離開大哥的時候,她不也沒拿麼?
“反正話我放這了,你要真不想要,那麼事後也別反悔。”
曲怡夏苦笑。
司弈宸照例過來探望了villy一番,順路準備送她們母女回住處。
“弈宸,讓二少送我們吧,你不是要上班嗎,快去吧。”曲怡夏終於妥協。
司靖驍的話說的是直了些,可的確沒錯,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