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司弈宸登時樂了,迎上前來,抱過了小元宵,“兒子,想爹地了嗎?”
“爹……”元宵試着叫。
“對,爹地。”司弈宸有了兒子也沒忘了媳婦,一手抱着元宵,另一手便牽住了風晚。
元宵喜滋滋地親了親爹地,之後便想到沙發上爬。
自從學會爬以後,小傢伙便熱衷在一切可以爬的地方開爬。
司弈宸原還想多抱他一會,這下看他分明更喜歡和沙發玩耍,男人很快也就放開他了。
大冬天的,小傢伙穿得暖,來來回回爬了一陣後,他又撲回了司弈宸懷中。
風晚一直等到司弈宸下班了,才和他們爺倆一塊離開。
午飯還是要回家吃的。
風晚回到家中時,湯嬸便告訴她司微微已經回來了。
風晚上樓去喊了司微微下來吃飯。
“嫂子,我晚點再吃,這會困。”司微微打了個呵欠,確實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風晚想起自己當初懷孕那會也便妥協了,只不過她沒忘記:“那我讓湯嬸給你留飯,不要太晚下來,不然菜涼了不好。”
“好。”知曉風晚是在關心自己,司微微沒拒絕。
事實上關門之後司微微也睡不着,她只是靜靜躺在牀上,回憶着早前那個男人說的話。
他們的交流,不知怎的,從一開始就是他佔據上風。
司微微想到自己早前的表現,不由暗道一聲真傻。
沈跡白可是影帝,要演情深意重或是如何如何的,對他來說確實不難。
可司微微卻看不出他有在演,他只是很平靜地說他需要一個老婆,問她願不願意嫁給她。她不答應,他便細數了種種嫁給他的好處。
到最後,他連戒指都拿了出來。
“這是我親自去選的。”男人的話罕見地讓人覺得樸實,和他在熒幕上的衆多形象實在不搭嘎。
想什麼呢?司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臉。
他說他很快會結束當大明星的生活,轉到幕後。他說如果她喜歡安靜的日子,他便陪她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起生活。
司微微想不明白,這男人何時對她這樣一往情深起來了。所以她笑了笑,不避諱地告訴他自己已經被父親剝奪了繼承權,幾乎一無所有。
“我養你。還有孩子。”他回答得毫無壓力,卻越發讓司微微心緒混亂。
坦白說,沈跡白說的那些話,她並不那麼相信。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無依無靠也不想依靠別人了。
臘八那天,風晚起了興熬八寶粥。熱乎乎的粥,甜甜的,連兒子看了都饞。
不過風晚不敢給元宵吃太多這些東西,僅僅讓他嚐了兩小口,這樣也足以讓元宵飽一陣子了。
元宵自從學會自己的名字後,聰穎地便慢慢學會了不少別的稱呼。爹地、姑姑、哥哥……唯獨媽咪總是讓他喊成了麻咪。
北風呼嘯。
近來的天氣越發不好,風晚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讓元宵跟着了。他還小,風晚怕他弄個感冒發燒的,到時不好處理。
今兒又是大雪紛飛的一天。
在江城幾年,風晚已然習慣了這兒的天氣。
風澈今天準備過來,早前便打來了電話,司弈宸說了他下班時順路去接他回來就好。
“元宵,你的小澈哥哥要來了哦。”
“哥哥。”元宵準確地發音,大約知道是哪個人了。
“對,哥哥。”
左等右等,一直到快一點半了也沒見他們回來。
風晚這才着急了些。
她給司弈宸撥了電話。
司弈宸沒接,讓風晚的心忐忐忑忑的。
風晚又給風澈打了電話,小傢伙手頭配有手機,出門時通常都會帶上。
可一樣,沒有人接。
“少夫人,要不和老太爺說一聲,讓老太爺去查一下。”
“好。”風晚同意了。
司弈宸今天開的是一輛黑色邁巴赫,自打離開高鐵站,他便發現了有車子在尾隨他。爲此他撥了兩通電話出去,讓權晟和警局那邊都留個心眼。
風澈坐在副駕駛位,他從後視鏡裡也看到了緊跟着他們的那輛……那幾輛車子。
縱然年紀小,但這兩年來接受的精英教育和風險教育,註定了風澈不可能像尋常人家的小孩那般,天真純良。
他的小手,下意識地探向自己的腰間。
司弈宸面上絲毫變色都無,但他心裡在想什麼,就不是風澈能揣摩出來的了。
一個老油條一個小油條,相比之下,風澈太嫩了。
“叔叔,這一帶的人太少了。”風澈今天抵達的這個高鐵站是前年才落成的新站,空曠乾淨人少,由於只有動車經過,火車不經過這個站點,因此這兒的人流量不大。相應的這附近的街道人煙也少。
“是。”前有虎狼後有追兵,若是風澈不在車上,司弈宸還能賭一把。
風晚打來的電話,兩人都沒接。這不是個可以分神和聊天說地的好時機。
猛地,後頭那輛車子撞上來了。‘碰’的一聲,讓司弈宸所開的車子輕微一震。
兩邊也開始有車子想包抄他們。
“叔叔,你能撞開前面那輛車子嗎,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太不利了。”風澈還算冷靜地分析着,儘管聲音有點兒抖。
“小澈坐好了。”
“好。
司弈宸的眼神,就是在那一瞬開始變化的,一種蟄伏已久的光芒,戛然出現在他眼底。
風澈的呼吸一窒,之後輕輕的,沒有打擾他。
司弈宸看了一眼車子的碼數,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了。
看似笨重的邁巴赫,實則性能極優,更何況自從風晚出了幾次意外後,司弈宸已經把自己手下所有的車子都改良了。
比如車窗換成了防彈玻璃材質的,車內各個不起眼的角落都配備了可以用於反擊的武器,而又不會讓不瞭解這車子的人輕易看出來。
邁巴赫撞上了前頭那輛大衆車時可是毫不留情。
而這麼一撞,也讓司弈宸尋到了一個可以突破的口。
賽車手的潛能在這一瞬復甦,他以一個漂亮的飄移,迅速從突破口刺出,將原來擋在他身前的車子迅速甩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