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越洋電話很貴的。”顧音寧才接通電話，便率先一提。
那頭的司弈宸聞言一悶，足足過了小半分鐘才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不想和我說話。”
顧音寧默了默，輕笑出聲：“喲，大少爺轉脾性呢，怎麼突然對我這麼關心了？當然啦，你要認爲是我不想和你說話也沒什麼不對呀，我像是那麼粘人的女人麼？”
司弈宸放棄了繼續和她討論說不說話這個話題，轉而道：“沒意外的話，我會搭明晚的飛機回國。”
顧音寧“嗯”了一聲，在心內計算了下他回到家中的時間。
沒多久這通不知所云的通話就結束了。
顧音寧玩了會兒遊戲後覺得無趣，便關了電腦爬上牀休息。
次日中午她回了家，天氣預報說下午市區可能有暴風雪，翻譯社便讓沒有緊要任務的員工都提前回去。
顧音寧買了兩餐的食材，饒有興致地自己煎牛排吃。
配上紅酒，還挺有小資情調。
可她確實對酒這種東西沒多大好感，兩小杯酒液下肚，她的雙頰已然通紅。
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顧音寧微晃晃身體上了樓去。
自己看了場電影，之後走到窗邊，便發現外頭的天黑壓壓的，看來再過不久就會降雪。
住宅裡也暗沉了不少，顧音寧這時間有些兒無所事事，便拿了水彩筆到書房畫畫去。
想起自己接連認錯了女媧和芍藥，她面上一赧，之後開始用鉛筆在紙上打底稿。
她的畫風偏向狂野豪放，不過數筆便把窗外的天色描繪了個大致。
之後便是上色。
顏色上到一半時，風呼呼地敲擊着住宅的各扇門窗，雪花降落下來。
顧音寧畫的第二幅畫是湯伯湯嬸。聽湯嬸說過她和湯伯相互扶持了有三十四年了，她十七歲時就相親嫁給了湯伯，年輕時兩人也有爭吵和不合過，可隨着年歲緩緩流淌，如今兩人都能心平氣和對待生活及婚姻了。
或許在一段婚姻裡，愛情真的無足輕重吧。可以讓一對夫妻微笑的東西有很多，除了愛，還有親情，有相濡以沫，甚至只是一個相同的笑點。
顧音寧選取的一個鏡頭，是湯嬸在花園澆花，而湯伯拿着掃帚在掃地上稀疏的幾片樹葉。
這幅畫顧音寧是用蠟筆上的色。
塗完色後靜靜打量着畫，她一時間竟然有幾分魔怔了。
這麼盯着圖畫的時候，便有了種“時光緩慢，一生只夠陪一個人”的感覺。
如此一來，顧音寧臨時起意要畫她和司弈宸待在一起的畫面，就顯得彆扭和奇怪。
嘗試了幾次後，顧音寧懊惱地將失敗的那些圖畫都揉了丟紙簍裡。
晃盪着腿兒趴在書桌上，不知過去多久她才重新拿起鉛筆，在畫紙上再度塗了兩人的輪廓。
這一次出乎意料地順利。
只不過兩人的方向截然相反。
男人向右，而她向左。
頓了頓，顧音寧又給畫面裡自個的手上補了個行李箱，這樣畫面更是生動了不少。
上完色後顧音寧將這張圖和湯伯湯嬸的圖擺成一排，脣角無意識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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