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後廚生活
“張墨綺！”
她正在外面洗菜，就聽西面有人叫她，而且語氣不是很好，她心裡害怕，難道自己又做錯什麼事情了？趕忙放下手中的青菜，往屋裡跑去。
“怎麼了？”她一臉慌張的問着滿臉怒氣站在面前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有些胖，個子也不高，可就是嗓門高，脾氣大！張墨綺她剛來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是細心的教着她，可後來越來越多的東西她記不住了，這個女人就有些不耐煩了。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還是把糖和鹽給分錯了，你在分的時候，你就不能嚐嚐味道嗎？這得虧沒有做菜，這要是做了菜了得浪費多少東西啊！”女人的嗓門很高，整個後廚聽的清清楚楚，還有幾個丫鬟在一邊發笑，似乎張墨綺來到了後廚，她們的生活就便的豐富多彩了，每天看着張墨綺被罵變成了一種享受。
張墨綺紅着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重新裝。”說着她就上前想找東西把鹽和糖倒出來重新裝，看着張墨綺這不愛說話又文弱的樣子，女人心中更惱火，一隻手指頭戳着張墨綺的腦門，“你呀你，能幹些什麼？提着水桶嫌沉，切個菜切到了手，鹽和糖你都分不清楚，你說你能幹點什麼！？”
張墨綺被這一指，又站在了原地，低着頭，也不說話。旁邊一個丫頭開玩笑，說：“人家生來是小姐的身子，幹不了這活。”
女人聽這話呵呵笑了一聲，笑聲中帶着諷刺，“小姐的身子，哼哼~~想當小姐啊~我看你還沒這個命，趕緊的把這鹽和糖重新給我裝好嘍，再把外面的髒水倒了去。”
張墨綺也沒出聲，默默的找東西吧糖和鹽重新倒出來，旁邊幾個擇菜的丫頭呵呵笑個不停，自打張墨綺捱罵的那天開始，後廚所有的人都列開了，沒有再去幫她做一點事情，所有的髒活累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挨着她睡的那個丫頭跟她交交心，說話的聲音還是小小的，就怕別人聽見。
晚上，後廚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張墨綺一人，點一支蠟燭還在忙碌，她要把水挑滿，碗洗淨，廚具擺放好了，髒水倒了纔可以走！天氣已經開始便的暖和了，這是唯一能讓她高興的事情，因爲水不再是那麼冷了。
倒髒水的時候，她不小心又刮到自己的傷口，那剛剛癒合的傷口又崩開了，絲絲鮮血從裡面滲了出來，伴隨着疼痛滴落在髒水裡面。
一切收拾完畢，已經是深夜了，她終於可以坐下歇息一會了，她坐在地上，似乎不敢去做板凳，她怕弄髒了還得擦一遍！靜靜的坐在地上，回想着以前在自己父親母親懷裡撒嬌的樣子，想着自己的衣食都有人伺候，那樣的時光和現在相比彷彿是人間地獄，但她知道那樣的時光已經不復在了。
越是想着以前的生活越是覺得現在活的委屈，冰冷的地面，順着皮膚，將那絲冰涼一直傳到心裡，不知不覺，眼淚又從眼眶裡流出，夜深人靜，她似乎哭的肆意，那種傷心一直伴隨着她，就像晚上會做那樣悲慘的惡夢。
“咣噹——”一聲，廚房的們突然被推開了，張墨綺驚嚇不已，趕緊擦乾淨眼角的淚水，從地上站起來，就怕那女人半夜來到自己的面前，不知道又要怎樣折磨自己。
張墨綺沒想到的是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張成。
看着張墨綺一臉驚慌的站在自己面前，張成卻嚇了一跳！“嚇死我了！你……墨綺姑娘？你這大半夜的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去睡覺？”張墨綺搖搖頭，沒有回答張成的問題，倒是反問張成大半夜來廚房做什麼。
張成關了廚房的門，坐在一邊的板凳上，看着張墨綺說：“我呀晚上沒吃東西，這會兒又餓的睡不着覺，所以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張墨綺聽這話點點頭又搖搖頭，“都這會兒哪還有吃的。”張成似乎挺失望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要走，“行了，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等一下！”
張成剛要開門，墨綺把她叫住，張成回頭，問：“怎麼了？”墨綺看看一邊的麪缸，說：“張將軍要是實在餓了，我可以給張將軍做一碗麪！”墨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這些日子都只是看着廚子做，自己沒有做過。
“你會做面？”張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墨綺一低頭，“我也只是跟着別人學。”張成臉露笑容，“好好好！能吃就行，多謝姑娘了！”墨綺沒多說話，取了一些面和水在盆裡和了起來，笨手笨腳的給張成做了一碗麪。
“啊~墨綺姑娘的手藝真不賴！”墨綺做的那碗麪，雖然樣子不好看，但是張成卻連湯都喝了。墨綺看着張成一臉滿足的笑容也跟着笑笑。張成一推碗，“行了，我吃飽了，也就不打擾墨綺姑娘了，墨綺菇還是早些休息吧！”
墨綺點點頭，張成開門就走了，送走了張成，墨綺回到廚房，看看凌亂的面案又舀水收拾了起來，洗乾淨了面案，刷乾淨了鍋，洗乾淨的碗，又挑滿了水，忙乎了大半天，總算是把廚房收拾乾淨了，墨綺靠在牆上，喘息一口，天色已經熹微，就算回去睡也睡不多大會了。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後廚忙碌的一天算是開始了！墨綺依舊重複着她每天的生活，就算偶爾有幾滴眼淚，但她也重來沒有抱怨過。
中午時分，本來端菜的丫頭曉春不小心把腳崴了，這下連路都走不了了，更別說是端菜了。
“張墨綺！”那女人又叫墨綺，每當這個時候，墨綺就會特別的害怕，她以爲她又做錯了什麼！趕緊來到女人面前，低着頭，心裡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
“張墨綺，曉春的腳崴了，沒法端菜了，今天中午，侯爺的菜你給送！”女人的語氣比平時好了一些，墨綺一驚，擡起頭來，“什麼？我？”女人看墨綺的樣子有些不耐煩，“怎麼了？你不去誰去啊?這裡就你一個閒人，你說你在這裡哪件事你能做好？”墨綺又把頭低下。
“我告訴你，一會你和杏雲一起去，把菜端給侯爺，記住，不要亂說話，跟着杏雲，門外等着，侯爺吃完了，再把碗收拾了端回來！知道嗎？”
墨綺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就去了一邊洗手，和杏雲站在一起等着端菜。杏雲拉着墨綺的手笑笑，墨綺也對杏雲笑笑，整個後廚，也只有杏雲對她好了。
廚子把菜炒得了，她兩人拿着托盤裝菜，一人託着四盤菜，準備去給司徒允送菜。那女人又把墨綺叫住，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就怕墨綺出錯。
墨綺和杏雲端着飯菜走了出去，這邊廚子才把司徒允要的湯給燒好了，盛上了碗，這還得要一個人去給端着送去，這後廚已經沒有閒人了，只能那女人端着去送。
杏雲和墨綺端着飯菜往司徒允的房間走去，一路也不說話，杏雲看看墨綺，“你也難得出來吧？”墨綺看看杏雲，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杏雲道：“要是曉春天天把腳崴了那該多好，你就能和我一起出來了！”墨綺依舊沒有說話，就怕哪句話說錯了又要捱罵，其實在杏雲面前她根本就不用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