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性命垂危
“報告將軍,前面發現一條上山的小路!”士兵在前面探到通路,便趕緊到陸子川身邊報告,陸子川和三千士兵已經圍繞着張成出事的地方將範圍擴大了二十里,除了密林就是羣山,連個人家都沒有。
一天一夜的搜尋,終於發現了一座山頭,陸子川偶然間看見那山頭有煙飄出,想着大中午的山間也不會起霧,便起了疑心,想要上山搜尋,可來到山前陸子川才發現,這座山的陡峭,山體與地面幾乎是垂直的,上面長滿樹藤青苔,野草大樹,有的草已經枯黃了,有的還綠油油的特別的蔥鬱,只是它們長的太高,已經沒了人的大腿!
想着這麼陡峭的山也沒有人會住在上面,上山下山也不方面,除非上面有水有糧能夠活人!陸子川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被山賊綁走的可不是一般的人,那可是他們尚國的千歲爺!
陸子奇派着士兵圍着山去找上山的路。士兵終於在山的北面發現一條小路,可以說不算是路,只是筆直的一道,能明顯的看出來這裡的草很矮,剛剛沒過腳踝,很細很長,筆直的伸向山峰!也許這是一條上山的路,只是很長時間沒有人走了,所以才長滿雜草。
“上山去搜!”陸子川一聲令下,將士將馬栓在山下的樹林裡,帶着兵器,沿着那條長滿雜草的小路上山。
在這山上的確有人,這山上住着一窩的山賊,他們就山鑿洞,住在山洞裡,把每一個山洞都收拾的漂亮,爲首的老大是個女的,叫蘇英,原本是輕裘小國城外農家的女兒,姓陳,叫喜兒,自幼就被山賊搶上了山,才改名叫了蘇英。
蘇英從小就跟着山賊們學習武藝,一介女流能在山大王的比武選拔中脫穎而出,也可見其功力。
上了山便能看見有個大大的山洞,洞口是拱形的,下面鋪的石頭平坦光滑,進了山洞,本以爲是幽暗的,不想確實明亮亮的,石壁上掛着虎皮鹿頭,四周放着斧鉞刀叉;山洞裡是空蕩蕩的,如果此時有人說話,山洞之內肯定會有迴音。
兩旁也擺着不少桌子椅子,看來是有很多人住在這山裡,只是都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正前方有三步臺階,本來臺階之上置放的山大王的座椅,如今卻換成了一張大牀,蘇英正面色慘白的躺在上面!
奇怪的是,蘇英面色慘白的躺在牀上去卻無人來伺候她,只有一個男子每日給她煎藥,內服於口,外用擦身,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正是尚國鎮國千歲爺司徒允。
司徒允端着盆清水走到了蘇英的身邊,洗着手裡的“手帕”,那手帕是司徒允身上的衣服,明顯的可以看出來司徒允的衣服是被撕下來一塊,而那布剛好與司徒允衣服的顏色相同。
司徒允擰乾的水,便輕輕的幫着蘇英擦臉,也許是那手帕有些涼,又或者是司徒允的動作根本就不是很輕,蘇英甦醒過來,睜開眼無疑看見的是司徒允,這些日子,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司徒允,睜開眼睛的時候開到的還是司徒允。
蘇英咳嗽了幾聲,司徒允便將手帕放進盆裡,在身上抹了抹手,便將蘇英扶起來!蘇英看上去有氣無力,看看司徒允,又看看空蕩蕩的山洞,想着那些忠心的手下現在已經都走了吧!“他們都走了,你爲什麼還不走?”蘇英說的淡淡,有幾個字甚至沒說出聲音。
司徒允又將盆裡的手帕撈起來,擰乾了水拿起蘇英的手擦了起來,道:“你殺了本侯那麼多手下,本侯怎麼能就這樣輕易的走了?”蘇英眼中掠過一絲無畏,道:“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替你的那些手下報仇!然後回你的侯府,做你的侯爺,你若想滅我九族,我勸你還是不要枉費心機。我自小在山上長大,父母已故,更無親戚,就是手下人也走了個精光。”
司徒允笑笑,蘇英這些話說的太柔弱了,那種語氣讓司徒允聽的覺得可憐,“你現在是病人,我要是真的這個時候把你殺了,傳出去,天下人豈不恥笑我堂堂鎮國候,竟然欺負一個弱女子!我呢,先把你治好,然後呢再想想怎麼殺你!一個山賊,竟敢劫持尚國侯爺!其罪不小啊!”說着,司徒允又扶着蘇英躺下!
蘇英心裡又急又氣又害怕,悔不該當初下山劫了司徒允的隊伍,本以爲會劫到錢財,不想卻是一車的獸皮,本想殺之解氣,又得知其侯爺的身份,蘇英本事再大畢竟只是一個山賊,也有所顧忌,最終不免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不耐災禍不斷,也不知道怎麼的,蘇英竟然染上了瘟疫,手下人趕了幾百里路劫了一個大夫多來醫治,卻不想大夫嚇得要逃命,手下攔住,大夫將其病症說了一遍,山寨裡的人聽的是聞風喪膽,一夜之間走了個精光。
“你堂堂一個侯爺,怎麼還懂醫術?”蘇英忍不住這幾個月的好奇心!司徒允尷尬的笑笑,他哪懂什麼醫術,他要是懂醫術,早就把蘇英治好了,哪還用的着這幾個月的時間!“略懂皮毛而已!”司徒允淡淡的說了一句,其實能那蘇英的命延長甚至是治好,純屬巧合。
兩人正說話間,有個女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嘴裡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來到蘇英窗前,又道:“我看見山下來了很多的官兵,現在正往這來呢!”聽到這樣的消息,蘇英似乎鬆了一口,她擔心的終於到了!
“他們終於來了!看來我的大限也到了!你要殺我我別無怨言,我是一個山賊,能讓堂堂的侯爺伺候了這麼多天,死可不虧了!只是我希望你能放了青煙,她雖然住在山寨之中,但是從來沒有殺過人劫過財。”蘇英如交代後事一般,又惹得司徒允一陣心疼。
“你放心吧,我說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殺你,我就不會!要不然我這幾個月的功夫可就白費了!只要上來的是尚國的士兵,我就能保住你們倆的性命。”司徒允說的自信,第一次讓蘇英有了一種似乎可以依靠的感覺。繼續幫蘇英擦拭臉頰,又讓青煙下去,就像是命令自己的手一般。
“將軍,你看!”張成指着頭上四五丈高的山洞口對陸子川說!陸子川擡頭一看,這要想進山洞倒難了,從他這裡到山洞口,有四五丈多的距離,而起石壁是垂直的,光滑無比,連條青藤都沒有。這個入口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他們不知道其實另有入口。
陸子川躍身而起,跳了起來,腳瞪石壁又往上去,連跳了兩下便上去了!張成隨後也學着陸子川的樣子跳上去,這幾下跳的還真有些吃力,看來多年不在軍營訓練,自己的功夫倒是退步了!
司徒允一遍一遍幫着蘇英擦着臉頰,聽見陸子川和張成跳上來的聲音也不理會,道:“能從那裡上來的人,肯定是個高手啊!”
張成隨陸子川進洞,大老遠的就看見前面有兩個人,只是不確定是不是司徒允,這走進纔看清楚!“是侯爺!”張成失聲叫道!聽聲音,司徒允知道是張成,沒想到轉身一看又看見了陸子川!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又將頭轉過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司徒允沒事,陸子川也就放心了!果然如他想的,只要是有所顧忌的人,都不會去殺一個侯爺!二人來到司徒允跟前,就站在臺階之下,一般的情況下,在山寨裡,是不允許任何邁在臺階跟前的。
司徒允道:“張成啊,你這是來救駕的嗎?也太遲了吧?”張成被司徒允說的無語,他是來的太遲了,已經好幾個月了!從自己受傷,等到陸子川回朝,等到老將軍的後事辦完!又等到陸子川成完親。張成低頭站在一邊,對自己的失職感到愧疚。
陸子川見張成的模樣,拔出自己的長劍,一揮劍,砍到司徒允的脖子上,劍刃就貼着司徒允的脖子,只有是司徒允一動或者陸子川一用力,這就會見血!這樣的舉動,讓躺在牀上蘇英和坐在牀邊的司徒允吃驚!
“你想幹什麼?”司徒允問陸子川,想着陸子川也不會傷他。陸子川面無表情,看着司徒允道:“我念你是侯爺,才讓張成跟着你的,張成跟着你,出生入死,爲護駕險些喪命,你倒好,平安無事,在這裡風流快活,他爲你衣不脫甲,夜不能寐,你既然無事,也不寫封書信告知一聲!”
司徒允知道他們可能爲了救出自己費了很大的力氣,陸子川在自己面前抱怨幾聲也是應該的!“唉,我這天天忙着治病救人,倒是忘了!下次,下次本侯一定會去一封書信給你的。”陸子川見他說的輕鬆倒有些真的生氣,張成是很辛苦,而他如今就是這個態度!
“不必了,你已經沒有下次的機會了!我現在就殺了你,一來替張成解解恨!二來也告慰一下那些慘死的士兵”陸子川說着,又家重了手中的力氣,那劍緊緊貼着司徒允的脖子,令司徒允不敢動彈!“我說陸子川,我可是侯爺,你要是殺了我,就不怕死罪嗎?”司徒允覺得陸子川的玩笑有些過分了,脖子上還真有些疼痛!他提醒陸子川趕緊把劍拿開,沒想到,陸子川道:“我看這山中無人,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倒時候就向大王復旨,說侯爺死於非命!”
“不是還有張成嗎?”
“張成是什麼樣的人侯爺應該很清楚吧?再說了,侯爺不要忘了,張成可是我的手下!”
司徒允看看陸子川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知道他心裡肯定是生氣了,就一聲嘆息,“沒想到了,我司徒允沒有死在山賊的手中,卻死在兄弟的手裡了!”
張成聽司徒允說山賊,便往牀上看看了,看到蘇英,便指着她對陸子川道:“將軍,就是她帶着一幫山賊將侯爺劫來的,還殺了所有的侍衛”聞聽張成說,陸子川便轉頭看蘇英,她面色慘白,眼窩深陷,像是得了重病,想想司徒允說的天天治病救人,應該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