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又安靜了下來,武侯正在不停的說着什麼,好像是在解釋,而上官雲楚也不再做聲,靜靜的聽着武侯的話。
又過了半晌,書房的門終於打開了,上官雲楚拉着臉先走了出來,春妮兒機靈,趕緊過去攙住了他,“爺爺,您慢點兒。”
上官雲楚看了看她,表情稍稍有些放鬆,他慢慢坐了回去,眼睛嚴肅的盯着我。
這時武侯也出來了,滿頭大汗,顯得非常疲憊,整個人的狀態非常差,我能猜的出來,因爲我傷的事,他已經是盡力了。
上官雲楚看了看春妮兒,“丫頭,給我倒杯水。”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息還不是很平靜。
我們都愣在周圍,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更不知道上官雲楚下一步將要做什麼,但我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關於我的傷口,這趟來並不順利,因爲連武侯也被罵的沒了脾氣。
春妮兒將溫水遞給了上官雲楚,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又放下杯子,再然後,他就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後背開始發毛,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讓他覺得我很彆扭了。
他見我很不自在,便慢慢的開口說話了:“後生,你知道九陰獨角虯是什麼吧?”
“知道。”我看着威嚴的上官雲楚,心中不僅有些膽怯,“知道一點兒。”
“人一旦被致陰的東西傷了之後,體內的寒氣散不出去,最後會全身冰冷而死的。”
“嗯,這個我也有些瞭解。”我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的惋惜,難不成我真的沒救了?
“爺爺,您就直說有什麼辦法救他吧!”春妮兒憋不住了,着急的又快哭了。
上官雲楚看了看春妮兒,眼睛裡全是疑惑。
春妮兒着急了起來,“他是我男朋友,求您老人家救救他吧!”
上官雲楚嘆了口氣,“至陽乃陰,至陰生陽,陰陽相生,玄機內藏。”
他說完後,我們都像傻子一樣愣着,根本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啊!”武林拍了一下腦門兒,“爺爺,您的意識是,是讓丁甲和一個女人?”他說完咂了咂嘴,“和一個女人行夫妻之禮?”
武林說完,整間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胡說八道!”上官雲楚擡手“咣”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兩眼惱怒的瞪了一下武林。
武侯也指着武林破口大罵,“混賬東西,閉上你那張臭嘴!”武侯說着,兩隻手又攥緊了拳頭。
武林頓時嚇的一哆嗦,被倆老頭的樣子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縮在最後邊,連頭也不敢擡。
上官雲楚慢慢的站起身,然後走到我跟前,“至陰的東西,不一定要用至陽的東西來相合,至陰本就是陽,這和樂極生悲,否極泰來是一個道理。”
“老師傅,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誠懇的對他說。
他把眼鏡往上託了託,“我看看你的傷口。”
春妮兒一聽,趕緊輕輕的拆開了我胳膊上的繃帶,胳膊上那兩個牙咬的痕跡清楚的展現在他們面前。
那傷口已經變黑,並且開始發硬,按照武侯的說法,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變的冰冷僵硬而死。
“嗯,還不是很嚴重。”他看完後喃喃說道。
“老師傅,那他這該怎麼治呢?”山子急了起來,他最耐不住性子,如果上官雲楚再不說出個三六九來,山子就要發飆了。
“他這個可以用至陽的東西來治療,也可以用至陰的東西治療,至陽的是和他體內的寒氣相合,而至陰的是把他體內的寒氣驅逐出來,說白了就是以毒攻毒的意思。”上官雲楚說完看了看山子,“明白了吧,後生?”
“那什麼東西是至陽的呢?”山子又問道,“您說哪裡有,我可以去給他找。”
“九陽赤焰蟲,傳說在西域。”上官雲楚看着山子說,“在青海的沙漠中,你怎麼去找?”
“那有什麼!”山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老子脖子裡的傷,他還拼了命的去給我採鐵皮石斛呢,我一定給他找到!”
說完,山子還把自己的鰓亮給上官雲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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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雲楚眼前一亮,趕緊過去看了看山子的鰓,整個人爲之一振,“後生,你這是怎麼弄的?”
“說來話長了,老師傅,您還是趕緊想想辦法,除了那蟲子,還有沒有更好更直接的辦法?”山子顯然對他的問題不感興趣。
“不相合,便相攻。”上官雲楚說,“除非有至陰的東西也可以。”
我還不是很明白,這至陰又是什麼呢。
“至陰就是那九陰獨角虯。”武侯看着我,他又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
“嗯。”上官雲楚慢慢的說道,“用九陰獨角虯來治療你的傷,也是完全可以的,不過......”他略微又顯得失落,“你們已經錯過了,再沒有機會了。”
“誰說的,扯!”山子不服氣的嘟囔開了,“老子給你們開開眼!”
他話音剛落,右手便摸到了後腰,“噌”的一聲抽出了那根虯角,緊握着放在衆人面前。
“看看,這就是那九陰獨角虯的角!”
除了我倆之外,他們四人都把眼睛瞪的像燈泡一樣,愣愣的看着眼前這根黑乎乎的傢伙。
“這玩意兒能幫丁甲治傷口麼?”山子聽着胸膛,粗聲粗氣的問上官雲楚。
上官雲楚輕輕的拿過那根虯角,雙手有些顫慄,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他的兩腮抖了兩下。
“有生之年能見此神物,我上官沒白白的與水打一輩子交道啊!”他握着手中的虯角,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這個可以,可以!”
“怎麼治?”山子緊接着問。
“將這角研成末兒,搭配黃精,用雄黃酒調和,敷在傷口就行,四十九天之後便可治癒。”上官雲楚胸有成竹的說道。
“啊?!”山子一驚,顯然這個辦法超出了他的預料,“要把這虯角弄碎啊!老子好不容易弄了個順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