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想了一會兒便提議,所有人再退回外面,留下他自己打開前面的牆,等岩漿開始流出的時候,他用最快的速度向外跑,從瀑布的下面的洞口逃出,讓岩漿再次流進水潭裡,瀑布可以再次將熔漿變冷消失。
但他的提議立刻被大家給否定了,如果拆開牆,岩漿肯定不會是流出來的,而是噴涌,武林瞬間就會被燒成灰,就算他命大躲過這一劫,這裡面的岩漿如果再次從入口處流出,遇到水會瞬間凝結成石頭,那入口會慢慢的變小,最終會被石頭慢慢封死的,我們再想進來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了。
琳達想了想,她記得他們有一次在俄亥俄州的一個農場裡挖寶藏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他們遇到的是毒水,最後他們在地上挖了一個很深的洞,將毒水全部放到了裡面,這樣纔打通了前面的通道。
猥瑣趙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他提議所有人準備在磚牆的下面挖個大坑,然後將磚牆打破,這樣裡面的岩漿就可以留到大坑的裡面。
我又看了看鷹鉤鼻手中的那個儀器,顯示屏上的那個紅色的環狀帶比較寬,並且整個的環形也非常的大,以我們目前所在的通道來看,琳達所說的這個辦法是根本行不通的。
“爲什麼?”鷹鉤鼻不解的問道。
我把那個儀器上的紅色環狀帶指給他們看,以它的大小來分析,這裡面的岩漿容量大的驚人,就算我們能在這通道里面挖出一個大坑來,也裝不下所有熔漿的三分之一。
猥瑣趙愁容滿面的看了看顯示屏,他用手摸了摸下巴,“確實是啊,這通道里太窄,咱們根本沒辦法挖個大坑的。”
我們又開始沉默,就連一直喋喋不休的鷹鉤鼻的臉上的陰雲密佈,看來這個美國佬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但總不能一直這樣耗着,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那還不如打道回府來的爽快。
幾乎所有的辦法都想過了,山子還提議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再鑽進山體裡面,從另外一個地方把岩漿放出去,然後我們再回到這裡;猥瑣趙想的更離譜,他說可以從山頂上挖下來,直接進入藏寶的地方,要不是看他年紀大我當時就罵他了,海拔兩千多米的主峰,你挖一個我看看。
我們身上的水分幾乎都隨着汗液排出了,每個人都開始口乾舌燥,都焦急萬分,我又看了看鷹鉤鼻手中的顯示屏,那個紅色的環狀帶確實很大,但不知道它的高度和厚度有多少。
鷹鉤鼻看了一下環狀帶旁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然後粗略的腦算了一下,“高十米,厚五米。”
我壯了壯膽子,朝那堵磚牆走了過去,每靠近一步,我的臉就更加疼一些。
“咱們繞過去。”我轉過頭對他們說到。
他們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而是面面相覷。
“咱們挖個通道,避開這個環狀的岩漿帶。”我用兩條胳膊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從上面或從下面掏過去,岩漿帶只有五米左右的厚度,咱們完全可以的。”
琳達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略顯的有些興奮,她問道:“從上面還是從下面挖呢?”
“從下面。”我答道。
這岩漿帶的設計非常的巧妙,爲了防止外人進去,這個十米的高度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一旦磚牆被打開,十米高的岩漿產生的壓力會讓底部的岩漿噴涌而出,而我們所在的位置,就是這個岩漿帶的最底端。
如果我們要往上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要往上垂直的挖個十米的高度,對我們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困難,再就是高溫是往上升的,就算我們從上面打通個通道,那岩漿的溫度透過泥土也會把我們烤熟的。
設計這個機關的人十分的聰明,如果這裡是四大建築奇才裡的另外一個人的話,那他必定就是洣了,袤隼的記錄裡是有他的名字的,官職後校令,腋下長着紅色的羽毛。
既然我們能繞過去,那說明當時的設計還是百密一疏的,如果他在整個的藏寶處外圍全部灌上岩漿,那我們今天不是被燒死,就是灰溜溜的滾回家睡大覺去了。
這個辦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並且說幹就幹,我們向後退了幾步,找了個溫度相對不是很高的地方,扔下包就開始在地上鑿起來。
挖通道不是個輕快活兒,我們沒讓琳達插手,五個人輪流下去挖,用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已經挖開了一段小通道,只能一個人爬着過去,但另外一頭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都猜測可能還是通道,這個岩漿帶就是阻斷了這個通道而已。
鷹鉤鼻的儀器測量不出來對面有什麼,因爲岩漿對那機器的干擾確實太大了。
爲了保險起見,我們把通道的長度多挖了三米,然後纔開始往上挖。
猥瑣趙挖了一會兒,便大汗淋漓的從裡面退了出來,他氣喘吁吁的說道:“洞太小,裡面又熱,鏟子使不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基本上快挖通了吧。
琳達雖然身材高挑,和我們五個大老爺們兒相比較,還是屬於瘦的,她拿過猥瑣趙手中的旋風鏟,慢慢鑽進了洞裡。
猥瑣趙要阻止她,但她已經進去了,猥瑣趙不放心,立刻從後面跟着爬了進去。
山子又累又熱,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坐下他就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媽的,燙屁股!”
這也難怪,離岩漿這麼近,地面的溫度得有個四五十度,再加上入口那裡已經進了水,這密閉的通道就像一個蒸籠,前面再不打開個出口,恐怕我們就變成肉包子了。
突然,通道的下面傳來一聲猥瑣趙的呼救,“小姐!”
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武林知道是琳達出了意外,他連滾帶爬衝進了裡面,邊爬邊喊:“怎麼了!琳達怎麼了!”
我們嚇的出了一聲冷汗,我立刻抽出銅鈹,緊跟武林鑽了進去。
“琳達!”武林在我前面大聲的喊着,看得出他心中還是非常在乎這個女孩的。
一陣風從前面吹了過來,看來通道是打通了,但由於通道太狹窄,到了前面,我只能隱約看到猥瑣趙在洞口,但他卻不再往前走。
“小姐!小姐!”他仍舊在大喊着,但卻沒有琳達的迴音。
“趙老,怎麼了!”武林硬是往前擠,差點沒把猥瑣趙推出去,“琳達呢?!”
原來是琳達挖通了出口,但她一不小心竟然掉了下去。
猥瑣趙拿着手電在洞口照了半天,才發現我們挖的這個通道竟然是在一條地下河兩邊的巖壁上,琳達就是從這裡掉進了地下河,順着河水別衝進了黑乎乎的溶洞裡面。
洞口離河水的距離只有四五米的樣子,但河水湍急,琳達一下就沒了蹤影。
“這可怎麼辦啊!”猥瑣趙急的團團轉,但他也不敢立刻跳進水中,水有多深,下面有什麼,誰都不知道。
我們立刻拿出繩子,將繩頭甩了出去,五人便順着繩子來到了地下河邊。
沒想到這岩漿帶的後面,竟然是條地下河,所有人都打開手電開始尋找琳達,我們的呼喊聲被水聲掩蓋,聲音再大也傳不出很遠。
猥瑣趙和鷹鉤鼻都非常的緊張,琳達的身份可是他們集團董事長的孫女兒,他倆這下是闖了大禍,倆人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變的更加恐慌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所有人——琳達凶多吉少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猥瑣趙抱着頭在原地打轉,他已經失去了信心,這條河通向哪裡誰都不知道。
岑王老山的珠江支流衆多,山脈裡地下河那是更加的不計其數,說不定琳達現在已經被卡在了哪個地方不能動彈,或者她已經失去了生命,屍體正在慢慢的變涼。
武林卻發瘋似的繼續向前,山子從後面追上了他,“別找了!”
“不行!我要找打她!”武林頭也不回的死命往前走。
“她死了!”
“沒有!琳達沒死!”武林氣急敗壞的朝山子大吼。
猥瑣趙的天塌了,他無力的蹲坐在了地上,傷心的開始責怪自己,他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琳達也不會出事,回去怎麼給總部交待,他沒有臉見董事長了,他要以死謝罪。
鷹鉤鼻並沒有表現出很強烈的情緒波動,他走到猥瑣趙旁邊,“趙先生,既然董事長能讓琳達跟着來到中國,就知道會面臨許多的危險,如果他一味的擔心琳達的安全,他從一開始就不會讓她來的。”
鷹鉤鼻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既然知道有危險還讓自己的孫女來,那他們的董事長一定是有這個心理準備的,並且這次的行動的秘密一定是值得讓琳達來冒這個險的。
琳達的遭遇讓我也非常的心痛,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孩就這樣香消玉殞了,就這樣消失在連綿起伏的大山裡,對她來說,可能這纔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武林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猥瑣趙抹了兩把老淚,又重新站了起來,我們五人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現實,琳達,已經離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