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一聽春妮兒這樣問,互相看了一下,然後便開始哈哈大笑,邊笑邊異口同聲的說:“沒有!”
春妮兒又轉過頭來,雙手攤開,“丁甲,我剛纔說的是得讓這裡的所有人聽見才行,你也看見了,有人沒聽見,這可不願我啊!你得再喊一遍,直到每個人聽見爲止哦。”說完,她又衝我得意的做了個鬼臉。
我瞬間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在衆人面前被赤裸裸的羞辱,被一個小妮子羞辱!
我看了看武侯,用眼神告訴他我現需要他的幫助,我真的希望能出他面制止這無聊而又瘋狂的一幕。
誰知這胖老頭一看我看他,趕緊憋住了笑,衝我挑了挑眉毛,然後抿着嘴點了點頭,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你還是接着喊吧!我也管不了!
看到他點頭時那讓人討厭的樣子,我真想對武侯大喊一聲:你還求我找你那師妹呢,等着吧你!
這時劉三爺也不哼唧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和他兩個哥哥一起在那看熱鬧,他一笑就趕緊用手捂住臉,疼的齜牙咧嘴。
這劉三爺也是活該,我看他哥還是揍的輕!要不是因爲他,我今天也沒這一出!
我甩開膀子,又大喊一聲:“春妮兒,我喜歡你!”
喊完,她身後的人又開始起鬨:“沒聽見!接着喊!”
武林也笑的前仰後合,“你倒是大點聲啊!”
“春妮兒,我喜歡你!”這是第三次了。
“沒聽見!接着喊!”說這話的人,竟然是我身後的劉家三兄弟,他們也在哈哈大笑!
“春妮兒,我喜歡你!”
“沒聽見!”
“春妮兒,我喜歡你!”
“沒聽見!再來一遍!”
院子裡的人都哈哈的大笑着,那破舊的廠房裡笑聲震天。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們已經不是敵人或者對頭的了,而是一幫開心在玩着遊戲的朋友。
後來我喊的已經岔氣了,累的我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氣說:“春妮兒,我服氣了,你就饒了我吧!”我衝她擺了擺手,然後自己又搖了搖頭。
武侯這老小子終於看不下去了,瞪着眼對春妮兒吼開了,“行啦,差不多就行啦,這孩子!”
春妮兒這時笑靨如花,她趕緊小跑了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把我從地下拉起來,衝我眨着那雙大眼睛說:“你怎麼傻乎乎的呢,嘻嘻!”
她轉過頭,仍舊是挽着我的胳膊,“行啦,你們熱鬧也看夠了吧,趕緊把丁甲的朋友請出來吧!”那些人聽她這麼說,便全都散開了。
她然後又對我說:“丁甲,你朋友都很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這幾天都長胖了!看你那傻樣,爲了朋友什麼事都做!”
我聽她這麼說,着實吃了一驚,看來她和武林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是一幫窮兇極惡的匪徒。
此刻我才發覺,春妮兒和我說話的時候,胳膊還挽着我,我乾咳了一聲,然後便很不自然的把我的胳膊從她懷了抽了出來,瞪了她一眼,“哦,你們還招待‘人質’啊?”
“你以爲我們真的是殺人放火的強盜啊,劉三爺在這裡,我們就是想拿人換東西,從來沒幹過壞事的!”
“你剛纔就幹了件壞事,我差點沒被你整死!”我搖了搖頭,真的不敢再去想剛纔的那一幕了,丟人啊!
“對了,你那個叫山子朋友剛來的時候開始發高燒,我們找大夫給他看過了,沒什麼大礙,是他脖子受傷的那個部位發炎了。”
“啊,那現在他燒退了嗎?”我緊張的問她。
“基本沒什麼事了。”春妮兒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嗯,不過......”
“不過什麼?”我開始擔心了,“山子怎麼了?”
“他脖子裡的那個傷口有些麻煩。”春妮兒的臉色變的不好看了,“一會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這時被武侯打的昏倒在地上的大牛也醒了,原來武侯當時用的力道並不大,只是讓他在地上趴了一會兒。
那大牛站起來縮了縮脖子,臉有些扭曲,看來後背還是有些疼,他看了一眼四周,亂哄哄的全是人,幹什麼的都有,自己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了,趕緊跑過去問武林:“武少,這是怎麼了?這老頭子到底是幹嘛的啊?”
“啪”的一聲,武林甩他一個大耳光,他自己被老爹打了,這氣正好出在了大牛身上,“老頭子老頭子,他是我爸!知道不?!”
大牛一愣,立馬呵呵的笑了起來,衝着武侯便鞠了個躬,“武老爺好!”
武侯臉一拉,眯着眼睛問他:“你叫什麼?”
“大牛,就是耕地的那種大黃牛,呵呵。”
武侯的邪勁接着又上來了,指着劉家兄弟就罵:“你們找個驢臉做兄弟!”回手又指了指武林,“你就找個大黃牛做兄弟!你們成天就和一幫畜生混一塊兒吧!”
武林被罵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也不敢吱聲,就那大牛還在衝着武侯呵呵的傻笑,邊撓頭邊說:“武老爺教訓的對!武老爺,我記得您給我說您是諸葛亮來着?”
武侯被他這一說氣的臉都黑了,罵了句,“憨貨就是憨貨!”,揹着手扭頭就往前走去。
這時一幫人把猥瑣趙他們領出來了,雖然才過了短短几天,但在我的世界裡,那幾天就像幾年。
我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趕緊跑了過去,先給猥瑣趙來了個擁抱,他被我的舉動給弄的不知所措,稍稍愣了一下,然後笑着用手拍了拍我的後背,“丁甲兄弟,難爲你了,謝謝,謝謝!”
琳達從猥瑣趙的身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她看到我之後眼睛裡明顯的帶着些許興奮,“丁甲!”她笑着我對說,我一下也把她擁在了懷裡,這個舉動把她嚇了一跳,她的雙手停留在空中,不知道是該摟住我的後背,還是該把我推開。
我感覺到了她的尷尬,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把手鬆開了,然後打量了她一番,最後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腿上,“你的腿怎麼樣了?”
“沒事兒,他們給我找了大夫,傷完全好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山子好像比較麻煩。”她把頭向後轉去,我看到老臀正架着山子往這邊走過來,山子顯得很虛弱,脖子裡還纏着一層厚厚的繃帶。
我趕緊上前攙住了山子,“怎麼樣,到底怎麼了?”
老臀看了看山子,面色凝重的對我說。“山子一直在發燒,大夫說沒什麼事兒,但奇怪的是,他脖子裡的那個傷口不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