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擡頭望向她，眨眼道：“發生了什麼呀？”
“就是……”
戎以搓了搓手，興味盎然地指向了出事的那一頭。
“ 那一家的人全都被人砍死了，就連兩個還沒斷奶的孩子都沒有放過。”
“哈？”昭昭隨着戎以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訝異地張了張嘴，“那裡，不是昭昭昨天打水的地方嘛？”
戎以“嗯哼”一聲，接着道：“他們這也算惡有惡報了。”
在調查的官方還不瞭解具體情況，她昨晚出去遛彎的時候，卻不小心撞見了——
殺害他們的兇手。
戎以眨了眨眼，突然嘆了聲氣，“小昭昭，你只需要知道，他們那一家，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至於那兩個小孩，只能怪他們投錯胎了。
因爲，她即便知道兇手是誰，這一次，她也不打算幫官方他們把她找出來。
-
官方的人回去的時候，是在下午。
在排除節目組他們的嫌疑之後，便告訴他們可以走了。
而衆人直到上車的時候才發現，胡宛凝和潘若夢並不在車上。
今天早上集合的時候，也不見他們的蹤影。
衆人不由下意識地看向了潘志廷。
經過兩天的相處，即便他們當事人不說，幾個嘉賓也能看出他們關係的不對。
“啊是這樣的，”Alan看出了潘志廷臉色的不對，及時說道：“她們昨晚就來找我說有事要先回去，我看第二天也沒有錄製節目，就同意了。”
聞言，大家點了點頭，瞄着潘志廷，有些不好意思。
幾天後，節目錄制的那個村子裡的命案，官方也給出了結果。
有了之前的多次教訓，官方倒是不敢刻意地隱瞞一些真相，而是完整地把整起事件經過，包括前因後果都給公佈了出來。
據調查，死去的趙氏四兄弟是村裡的老光棍了。
因爲沒錢，又沒個正經工作，三十好幾都娶不到老婆。
四人思來想去，便打算買一個回來。
對的，只一個，卻是當他們四個人的老婆。
於是，他們便打算去一趟城裡，尋着這些黑色渠道。
不想那些渠道的錢，並不是他們能花的起的。
幾人灰溜溜地回到村裡，原本打算就這樣單一輩子時，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來到了村裡。
於是，兄弟幾個把她騙來了自己家中，輪番把她給佔爲己有了。
當時，女人精神不太正常，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身爲大哥的趙大爲了控制女人爲他們家生孩子，又想着以後養孩子需要錢。
鋌而走險，幹上了麥D、品這一行。
以此用這個來控制女人，讓她生下了兩個孩子。
生下孩子之後，女人還是正常的，還會給孩子餵奶。
但漸漸的，也不知是那些東西的原因還是什麼。
女人忽而恢復了一點意識，學會反抗起了幾兄弟。
雖然到最後，還是敗在了自己的D癮下。
據官方的調查，推斷出殺害幾人的嫌疑人，就是那個女人。
但是現在，她的去向還暫時不知。
即便找到了人，官方還得了解清楚她的精神方面。
若是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那麼還很有可能，不按基本的流程去定罪。
官方的消息發出後，讓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
底下的評論，大多都是在罵死者，而非嫌疑人的。
因爲，女人可以用精神失常來解釋。
但是那四兄弟，一個個都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有意地對女人做出了這些。
更讓人唏噓的是，村民……
都是知情的。
看着這則新聞，宋墨宸側眸望着坐在自己身邊玩着的昭昭，長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
“爸爸得……把你保護的更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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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又一則新聞佔了熱搜榜的第一位——
女人被找到了。
但，人已經死了。
昭昭知道這個消息時，是在宋墨澤的懷裡。
男人瀏覽着手機上的內容，自言自語道：“我從前以爲，唯有外敵，才能被稱作是壞。”
因爲他當時能面對的對象，就只有他們。
但是自從他回到基層中才發現，他對壞的定義，卻出自他從前保護的人的身上。
跟着昭昭的戎以也跟着瞄起了上面的內容，細看着官方發出來的那幾組照片，戎以忽然皺起了眉。
“昭昭，你讓你小叔滑慢一點。”
昭昭聞言按住了宋墨澤的手，“小叔，姐姐讓你滑慢一點。”
姐姐？
宋墨澤忽然一滯，掃了一圈周圍，忽而覺得脊背一涼。
“她在哪？”
別告訴他，是趴在他背……
“就在小叔的後面呀，嗯…還搭着小叔的肩呢。”
啪嗒——
下一刻，宋墨澤猛地起身，直接把手機撂在了茶几上，整個人彈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宋墨澤繃着一張臉，磨了磨牙，“讓她，離我遠點！”
他能接受看見那些東西了。
不代表，能讓他們近身！
“切！”戎以見狀撇了撇嘴，懟近手機看了起來，“你身上陽氣那麼重，我還不想靠近你呢！”
說罷，她仔細察看起了女人被髮出來的照片。
看內容，官方是說在村尾的小樹林裡找到的。
找到女人的時候，她正安靜地靠在一棵樹下邊。
戎以看着皺了皺眉，查看起死因那一項來。
當看到死因不明時，戎以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因爲官方發出的那幾張照片上，女人身上都是乾乾淨淨的坐在樹下邊，露出姣好的面容。
身上長期被幾兄弟凌虐出的那些傷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她明明記得，那天晚上她看着女人往樹林跑去那邊時，身上還是邋遢不已。
而且衣服，也不是完整的。
如果不是知道通過官方發出來的照片不會美顏，戎以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昭昭啊……”片刻後，戎以沉聲道：“我們以後，恐怕會以另外一種方式，來見到她了。”
畢竟站在他們對立面，又頗有些打抱不平的人，還有——
溫雅。
女人被她弄成這樣，不足爲奇。
有那個系統在，把女人的魂魄抽離出來，也不是辦不到。
-
翌日晚上，宋墨澤心事重重地從總部回來。
回到自己房間裡，男人意外地想要找人傾訴心裡的煩悶。
但又發現，自己除了部下和家人，就沒有可以聊天的人了。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顧斯錦。
宋墨澤倏而從抽屜裡，拿出了顧斯錦的名片，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喂？”
那頭接到他的電話時，語氣似乎有些驚訝。
但還沒等宋墨澤說話，顧斯錦又接着道：“又是小公主？等等我，我馬上……”
“不，是我。”宋墨澤忽而打斷了他的話，遲疑問道：“那個，你會喝酒嗎？”
顧斯錦：？
……
半小時後，顧斯錦把宋墨澤帶到了一個酒吧的包廂裡。
沒有平日裡所見的酒吧的喧鬧，反而安靜的異常。
進來之後，宋墨澤甚至都沒有看到一個服務生。
包廂的一面牆上，放滿了酒，以供自助。
頭一回看到這樣的酒吧，宋墨澤挑了挑眉，眸子裡多了幾分新奇。
顧斯錦挑了兩種酒，招呼他坐下，解釋道：“這家酒吧私密性很好，適合你傾訴你的心事。”
也適合……
男人掀眸，掃過宋墨澤的腹間，舌尖抵了抵前牙，暗暗掩下眸子。
罷了，不急。
宋墨澤微微頷首，倒了兩杯酒。
他擡眸看着眼前脫下了白大褂，氣質上添了幾分鋒芒的男人，勾脣道：“你現在，倒是不像個醫生了。”
“哦？”顧斯錦推了推眼鏡，揚眉道：“那我現在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