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昭昭看向了旁邊的古民悅,宋祺瑞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見古民悅一臉無辜地眨巴着眼睛,宋祺瑞眉頭又皺了下。
昭昭倏而解釋道:“因爲悅悅哥哥的粑粑被抓進去了,悅悅哥哥每天晚上都哭,哭得大家都睡不好,所以,就成這樣了……”
尤其是連每天要去上班的二叔都受不了了,直接在家睡了兩天。
助理哥哥來告訴他錢錢沒了多少,他都不在意了。
“昭昭覺得,昭昭白天也可以不用睡覺覺的!”小糰子忽然拍起了小胸脯,堅定道:“這樣,昭昭可以少玩點玩具,叔叔們也可以少買點玩具,然後,二叔就能省錢啦!可以多睡一會!”
昭昭很精神地喊出這一番話,話落的瞬間,小糰子就已經忍不住,焉了吧唧地倚在了宋祺瑞的懷裡。
宋祺瑞:“……”
如果二少知道你這樣爲他省錢,估計會又把宋家的資產往上提上一截的。
宋祺瑞也很體貼地覺得,宋墨清應該知道這個事情,於是,他撥通了宋墨清的電話。
那頭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一接通,男人被擾清夢的煩悶就順着話筒傳了過來。
宋祺瑞按了免提,往昭昭面前靠近了點,輕聲道:“昭昭把剛剛的話跟二少說一遍。”
昭昭呆萌地眨了眨眼,點了點頭,乖巧道:“二叔可以好好休息哦,不用擔心錢錢噠~昭昭可以少買點玩具噠~”
嘟——
昭昭說完,宋祺瑞也不等對面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宋墨清頂着個熊貓眼下了樓。
向來注重形象的宋總,現在顯得格外的狼狽。
西裝是半敞開的,西裝裡的襯衫釦子是扣錯了的,領帶是歪的,光着腳匆匆下樓去換鞋,穿的皮鞋都是一隻一樣。
這模樣,不禁讓宋祺瑞懷疑,真的有這麼困嗎?
正要詢問昭昭,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時,一垂眸,懷裡的小糰子已經揪住了他的衣服,閉眼睡着了。
宋祺瑞一頓,輕聲起身,走到宋墨清面前,微微頷首。
“少爺。”
“嗯,”宋墨清應了一聲,低頭看着他懷裡的昭昭,男人眉眼間染上了幾抹溫柔,隨即遞給了宋祺瑞一張卡,說道:“告訴昭昭,玩具敞開了買,給二叔省錢就是不喜歡二叔。”
說完,男人穿着一隻一樣的皮鞋,準備要出門了。
宋祺瑞及時叫住他,從頭到腳指了指他的打扮,問道:“二少,您這樣的狀況…持續多久了?”
“……你怎麼說的我似乎有精神病?”
“您是聰明的,”宋祺瑞無辜地眨了下眼,委婉道:“但您現在……”
實屬跟低能兒差不多了。
“要不,還是在家休息吧?您這樣,公司決策怕是會思考不佳。”
他只是覺得不能只讓昭昭醒着,雖然昭昭是爲了等他,但能順手坑掉一個倒黴蛋……噢不,是體貼讓二少知道昭昭對他的關心,何樂而不爲呢?
宋墨清突然覺得宋祺瑞現在這樣有些欠揍,想到自己查到的資料,他眯了眯眼,倏地將卡拿了回來,還將昭昭從他懷裡抱過。
宋祺瑞警惕地覺得有些不對,昭昭被宋墨清抱去時,還掙扎了一番,握緊了昭昭揪住自己衣服的手。
“二少?”
“我突然想起,你之前也進修過管理這方面的內容,”宋墨清忽然說道,然後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面無表情道:“所以,你現在精神好,你替我決策,我陪昭昭在家休息。”
他知道,宋祺瑞真的是個萬能管家,他也說的沒錯的是,現在他去公司幹活,糊里糊塗的決定,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
宋墨清說完,便毫不留情地將自己身上的領帶摘下,套進了宋祺瑞的脖子裡。
宋祺瑞:“……”
宋祺瑞這波純屬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可他於公於私,都不能拒絕宋墨清。
看着宋墨清抱着昭昭往後走,宋祺瑞深吸了口氣,應道:“好的,二少。”
說完,便準備回自己房間換一套衣服先。
“等等,。”
哪知下一秒,宋墨清又叫住了他。
宋祺瑞腳步一頓,回頭挑眉:“二少還有什麼吩咐?”
“把它帶走。”
宋墨清指了指懶洋洋趴在地上的煤球。
而他們都知道的是,現在煤球在哪,就說明古民悅在哪。
宋祺瑞把煤球帶走,也就意味着,他也要時不時面臨古民悅的哭嚎。
宋墨清和家裡其他人,他們只聞其聲不見其魂,都能被折磨成這般,宋祺瑞一個有陰陽眼的,還能直接看到古民悅是怎麼哭的,那就更是,雙倍折磨了。
宋祺瑞:“……”
果然,成爲資本家,不狗是不行的。
宋祺瑞悶聲把煤球抱起,回頭見宋墨清要上樓,他又叫住了他。
宋墨清不禁疑惑回頭。
“二少,”宋祺瑞定定地看着他,眼眸中透露了幾分認真,“您就這麼信任我麼?其他人信我,我不覺得有什麼出奇,但你——”
“你可是宋家的頂樑柱。”
“想多了,”宋墨清困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冷聲道:“宋家的頂樑柱只會是我父親,再者是我大哥,我就一個幫家裡人打工的,頂是什麼?”
“而且,我信任你,是因爲我覺得你可以信任,如果我看錯了人,那就說明我看人眼光不行;如果你爲此辜負我們信任搞垮宋家,那也是你的本事,但——
你要記住,你最好是把宋家踩在腳下再也起不來,要不然……你對宋家做過什麼,我都會讓你十倍奉還。”
“你若把主意打到昭昭身上,哪怕我要唱鐵窗淚,我都把你搞死。”
他一直都知道,宋祺瑞個人的能力,是很強大的。
哪怕他什麼都沒有,他也能靠自己在短時間內站到與三流世家平起平坐的地位上。
因爲就連老管家自己都不清楚,他的這位孫兒,外出多年究竟經歷了什麼,他們能查到的資料,也是宋祺瑞願意給他們看到的能力,至於再多的過往,是沒有的。
這樣的人,但凡沒有約束,但凡他有心,但凡跟他對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們一開始給予的這份信任,更多的是對老管家的一種放心。
他欣賞強者,亦不吝嗇自己的信任付出,但就像他說的,如果真的看錯人,除非把他自己搞死了,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聽了這麼一番話,宋祺瑞挑了挑眉,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微微頷首,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關上的一剎那,宋祺瑞背抵着門,手放在了自己心口處,手裡抓着的,是宋墨清給他的那條領帶。
少年嘴角輕翹,語氣帶着些許雀躍,說道:“我當然是……站在昭昭這邊的。”
說完,他深吸了口氣,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亦,不會辜負宋家。
“喵~”
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想宋祺瑞一低頭,就看到煤球剛剛也跟着他進來了,還帶着古民悅。
現在一魂一貓有模有樣地學着宋祺瑞剛剛的動作,捧腹大笑了起來。
宋祺瑞:“……”
sorry,他貌似給人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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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宋祺瑞都是帶着古民悅,代替宋墨清去上班。
家裡幾個男人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的好了,反之本以爲會受折磨的宋祺瑞倒是沒受什麼影響。
宋墨清見此不由想道:莫非這鬼是見人下菜碟?
出於好奇,宋墨清去了趟公司,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宋祺瑞另起一張辦公桌,兢兢業業地處理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