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吳恤從頂級巔峰開始下跌,一路跌到跟普通人差不多,一對一打不過折秋泓。
這一次下跌剛開始,他直接從超級跌落……
“那你現在還是頂級吧?”看着吳恤身體有些搖晃,溫繼飛伸手幫忙撐了一把,關心問。
吳恤轉頭,點頭,“嗯。”
“那就好,要是再跌的話,就又要準備和堂堂單挑了。那啥,恤兒你現在應該還能砍贏小王爺吧?要不咱們不告訴他們這事?”
“……嗯,應該能。不告訴……也行。”吳恤眼神認真,似乎真的很擔心這一點。
那倆貨大概從沒想過他們還會有再翻身的一天,一旦知道,很難保證他們會“變本加厲”到什麼程度。
“所以是不是瀕死潮涌的問題?”溫繼飛突然問。
吳恤看他。
“上一次,我記得也是在你開過瀕死潮涌後。是不是因爲生命和能量都被透支了,所以身體開啓自我保護,減少和封鎖能量調動啊?就像把水龍頭關小。”溫繼飛思考着說:“說起來,堂堂現在都還被鎖在頂級之下呢。”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幾人都覺得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了。
區別只在於,賀堂堂自從開過那一次,就一直被鎖得很死,而吳恤上一次下跌之後的反彈,反而直接晉階了。
這讓大家都對以後,他身上可能出現的情況,開始期待起來?
不會直接到超級之上吧?
那上面是什麼?
因爲一直學不會瀕死潮涌,韓青禹甚至開始有點羨慕。
擡手,他把那把藍光柱劍扔回去,說:“這個你留着自己用吧。”
吳恤伸手接了,看看韓青禹身上多出來的又一把柱劍,點頭,暫時把藍光柱劍拿在手裡。
這樣,他就變成成了病孤槍+重劍+柱劍,三把武器的配置,等回去得讓人把備用作戰服都改一下,在後背加一排大鉤釘,用來掛藍光柱劍。
溪流鋒銳現在總共有四把柱劍了,韓青禹現場用新到手那把大號柱劍,換了鏽妹的小柱劍。
完成後,身上一大一小兩把藍色星光柱劍,再加兩把制式死鐵直刀,一共四把武器,看着跟開武器鋪似的。
不過考慮大尖大規模入侵,以後陷入羣戰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其實也需要。
鏽妹則是騎士長劍+大號藍光柱劍的雙武器配置。以鐵甲本身的身形和形象來說,大號柱劍其實要更合襯些。
就這樣,一羣人停在海灘邊,一邊說話,一邊等着已經找出去很遠的楊清白和軍團長回來。
至於吳恤的傷,他們沒法處理,連折秋泓都做不了什麼。傷口表面已經自行癒合了,剩下的問題,用藥物或者手術都沒有作用,只能靠吳恤自己慢慢修復。
沒人問起海底的那場戰鬥,因爲他們大概都知道那一戰的大概過程,簡單來說就是換命,只不過很幸運,吳恤換贏了。生死的差距可能很小……想想,若不是最新第十代裝置帶來那30%的提升,此戰死的,應該就是吳恤。甚至他其實也死了,只是沒有死透,又活過來。
“跑!”
當韓青禹突然大聲喊出這個字的時候,不管是近處還是遠處,其餘所有人都沒有覺察任何異樣。
只是通話器裡,陳不餓的聲音一樣在說:“跑!”
出聲的同時間,韓青禹前衝,一手拉扯吳恤的肩膀,向後把他扔向遠處,一手拔小號柱劍,奮力向海面上空擲出。
那東西從海底下來。
在韓青禹感覺到,做出反應的這一瞬間,它其實還離着不短的距離。
但是它很快,在自知被發現之後陡然加速,徑直衝出海面。
那是一艘形狀接近長方形的大尖飛船,大小約等於四輛重型卡車兩兩相疊。
“嘭!”
平靜的海面上,一道巨大的溝壑在後,兩邊流水翻涌,同時溝壑前端,突然炸起的巨浪衝天。
飛船衝上海面,現出身形。
飛船上方,一具棱角分明的超高大大尖,遠遠地彈射在空中。
腰後兩排藍光涌動,“頌!”那具凌空雙手持劍,斜下向岸上斬來。
這整個過程快到什麼程度?
快到韓青禹擲出的柱劍,此時纔剛到海面半空。
這一斬的衝擊力有多大?
大到僅僅因爲它暴發,舉劍向上,整一片它身下的海面,跟着憑空凸起,上升十幾米。
所以,避?
避不開,不可能來得及。
韓青禹只能去擋!擋它在遠處,在空中。
否則一旦它站下來,此時岸上那些人,包括吳恤、鏽妹、溫繼飛,也許全都會死。
奔跑。
前衝頓地的力道,加上小號柱劍的牽引之力,讓韓青禹身體急速躍升向空中,衝向那具他們都還不曾見過的大尖。
“戴呃!”
那是在紅肩之上,一具戴呃。
沒有人能確定,它是不是之前消失在南極洲戰場的那一具,但是根據當時傳出的情報判斷,確定是戴呃無疑。
它可能就是專程來殺吳恤和韓青禹的。
之前,因爲去往越江大學的那兩具紅肩連續被傷,被殺,前來支援的一具紅肩中途返航,盛海上空的大尖羣,也擺出了防禦姿態。
當時人類覺得那是一場階段性的勝利。
現在看來,那實際上應該只是爲了戴呃伺機出手,滅殺既定人類高端戰力,而做的蓄勢或者說掩飾。
它來得很隱蔽,而且未必是從盛海上空來的,以至於連拒絕者都沒有發現那艘飛船的蹤跡。
…………
華系亞,東海邊,錢潮江入海口。
陽光下,整一片水面,巨浪滔天。
空中的戴呃高舉柱劍,斜下斬向岸上。
一把小號柱劍正直衝向它。
戴呃無視了柱劍。
因爲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已經騰身在空中,斜上快如光箭,射向他。
韓青禹身體在空中後仰,穿過重重水幕,同時拔大號柱劍。
“鏗!”
挺身,雙手向前,向上斬去。
“譁!”遠處,近處,驚呼聲到此纔剛剛響起。
溪流鋒銳在場戰士們回頭,目光震驚,但是心底並沒有如別人想象的那麼擔心和恐懼。
因爲在他們的心目中,The King,幾乎一直都是無敵的。
可是,下一秒,
悶聲,“嗡!”
斜下,斜上的兩把巨大藍光柱劍,終於在空中斬在一起。
它們甚至沒有發出交擊的銳響聲。
漫天水浪在這一刻平息。
兩人身下的海面,在應聲下沉。
以一個形似巨大鐵鍋暴力砸在海上的感覺,海面數百米範圍,陡然出現一個類似鍋底狀的圓形深坑,坑深百米,而沿着它的邊緣,一道道巨浪衝天,將空中兩人從視線中暫時遮蔽。
“砰!”又一聲悶響,穿透水幕傳出。
在柱劍交擊的那一瞬間,戴呃一腳踏在韓青禹的胸口上。
這證明它的強大,全力碰撞之下,它還有餘力做別的動作。
而且,它很快。
“咔咔咔咔咔……”韓青禹被骨源加持過後,最是堅韌的胸骨,在這一踏之下開始碎裂。
他整個人,在重擊下快速向海面墜去。
戴呃向下追來。
“嗖!”水幕外,針魚級飛船斜向掠過。
它是側着飛的。
所以從機身頂部彈射出來的那個身影,是橫直而來……
陳不餓旋身拔刀,穿過水幕,截向戴呃與韓青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