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青子真的沒事麼?”鏽妹轉回,擔心看向溫繼飛的背影。
“沒事的。”溫繼飛腳步沒停,擺手一邊下山一邊說:“咱們只要注意看住四周,別讓人混進去就好了。這地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除了咱們全都是蔚藍的人,但其實很可能各種組織的人都有。”
南極洲有其他勢力。
這些人可能躲藏在冰原的某個角落,也可能就混在蔚藍的一百八十萬大軍裡。
沒辦法,蔚藍聯軍的規模實在太大,組成實在太雜了,而之前全面徵兵的過程,其實也是蔚藍不可避免被滲透的過程。
“哦。”鏽妹勉強應了一聲,目光微偏,她對溫繼飛走其實並不是很意外,畢竟瘟雞還要去組織和巡查外面的防禦。
但是,爲什麼恤兒也放心走了呢?
要知道,自從楓葉國刺殺事件後,恤兒對青子的關心、注意和保護,簡直比母雞護小雞還嚴密。
“其實他能跳上來。”吳恤難得一次開口。
鏽妹一時間沒聽清問:“什麼?”
“跳上來。”吳恤提醒了鏽妹一個其實很簡單的事實,繼續說:“他看見我跳了,沒跳,因爲其實還是傾向打。”
“……”鏽妹頓時懂了:青子一邊害怕,一邊罵街,一邊逃跑,一邊自己其實還是想試試的。
所以他只是跑,逃避直面生死的恐懼,同時避開與大尖羣的直接對衝,尋找更安心的機會出手,而不是學吳恤那樣攀崖壁而上。
“放心吧,別忘了他之前在基地的那兩個多月,躲了瘟雞和米拉隊長多少子彈,又被維澤追着砍了多遠,估計都夠繞這個世界好幾圈了……”
楊清白的俏皮話沒說完即頓住,踮腳張望了一下,“咦?外面好像有動靜啊,怎麼回事?!”
…………
賀堂堂沒有追來。
小王爺在冰原上滋溜溜跑了一圈,才發現賀堂堂根本沒追來,心裡終於真的有點不安起來了。
泡妞這事,本身不過剛開了一個頭而已,如果堂堂剛纔僅僅因爲惱羞成怒,來追殺他一頓,發泄情緒,那這件事後續就沒什麼問題了。
“可是他那個性子,竟然完全沒動,沒追來……這是真的糾結難受了?”
小王爺回到最開始那塊冰岩的時候,賀堂堂依然蹲在冰岩上。
因爲這塊冰岩本身有個十幾米高,而且面積不小,他蹲在中間部分,四向的人完全看不到他。
於是,他就這麼獨自低着頭,悶悶不樂地拿着早已經熄滅的菸頭,有氣無力地懟着冰面。
“怎麼,真的不砍我啊?”小王爺一邊走近,一邊試探着問了一句,語氣有些弱。
賀堂堂緩緩擡頭,看了看他,“我等你受傷,直接吃了你。”
話是狠話,不過一樣有氣無力。
“不是吧?”小王爺蹲下來,伸手又遞了一根菸,“真的這麼快就陷進去了?”
賀堂堂伸手把煙打開,沒否認,緩了緩說:“老子特麼都快禿了,才第一次遇到一個那麼漂亮的姑……看我的時候,兩隻眼睛裡全都是星星。”
“明晃晃的崇拜,愛慕,對吧?”小王爺看着賀堂堂的眼睛說:“但你其實就是饞人家身子而已……”
“滾!”老子饞你大爺,只是饞嗎?要只是饞,老子堂堂溪流鋒銳賀堂堂,擱這世界能一直餓着?
話在心底想了,賀堂堂懶得跟小王爺說。
“嘿嘿,其實饞也沒問題的。”小王爺淫dang的笑了幾下,亦如當年他在不義之城坐在路邊望着風情店門口一樣的笑容,甚至可能還要更猥瑣一些,“我剛幫你打聽了一下,人是完全改造的那種,完全……你懂我意思麼?而且人妮莎,從小就當自己是女的過的。”
賀堂堂冷眼看着他。
“我這麼跟你說吧,你下次仔細看,她連喉結都幾乎沒有。”小王爺繼續說:“反正一句話,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妮莎其實就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超級漂亮,超級女人的女人……然後她還很可能會成爲一個超級戰力。”
賀堂堂眼睛眨了眨,“你跟我說這些幹嘛?你不會是……”
“我的意思,要不,咱將錯就錯,照殺?”小王爺說着說着,自己眼神激動起來,看着賀堂堂。
“我殺你大爺!”賀堂堂眼神避開了,偏頭自己嘀咕說:“媽的,搞得老子現在有點混亂。”
“畢竟第一次嘛。”小王爺語重心長說:“其實每個人的第一次戀愛都是比較混亂的。”
“那特麼也沒有我這麼混亂的啊!”賀堂堂有些委屈和悲憤起來了。
“呃,是,你這個確實是特別混亂了一點,但是再怎麼說,它也一樣是第一次啊!”小王爺醞釀了一下情緒,冷不丁邏輯跳躍,繼續說:“要不你這樣想,反正都快世界末日了,咱們肯定打不過普嗒爾和彌望……”
“什麼?你什麼意思?”賀堂堂兩秒後自己反應過來,“臥草!你特麼不會是在鼓勵我吧?”
“嗯,怎麼了?怕毛啊?”小王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說:“別忘了你賀堂堂,連大尖都敢吃!你連人都吃!”
“老子吃的特麼是炎朽好嗎?”
“對,你連炎朽都敢吃,你都不是人了,你特麼怕什麼?!”小王爺情緒亢奮得彷彿是在全軍陣前演講。
“不是,我的事,你興奮個什麼勁啊?”賀堂堂鬱悶費解了。
“就,感覺真的挺刺激的,不是麼?”小王爺說完控制不住地笑起來。
“滾!”
這一次,賀堂堂終於拔刀了,小王爺撒腿就跑。兩個人一前一後,哧隆,哧隆,從泰國方面軍陣旁掠過。
…………
“我去,粉毛。”楊清白無奈一聲。
“嗯,早該想到的,除了他還有誰的腦子會這麼殘,自己人陣前找事踢場子。”溫繼飛更鬱悶。
因爲青子要找感覺,溪流鋒銳的人原本是自行圈了一塊地,在外面一圈佈防的。
現在也不是他們幾個走到了佈防位置,而是佈防的人馬,集體向峽谷這邊移動了。
雪地上人頭攢動,一面是溪流鋒銳的兩千人,另一面是佩格芒特帶着幾個人,還有一批圍觀的“大佬”。
“西奧爾多跟人動手了!不過沒拼命!”鏽妹看着說。
人羣中間一個巨大的圓,兩人對搏,一個是溪流鋒銳的超級戰力西奧爾多,另一個是年輕的生面孔,但是穿的是米特利方面軍的軍服。
“頌!”“頌!”
冰雪如巨浪翻騰,對決中的兩人爆裂對衝,但是碰撞前一瞬間,同時收了武器,一個提膝,一個擡肘。
“轟!”
兩副超級戰力的身體,轟然對撞在一起。
落地,各退了七八步不等。
結果出來了,誰都沒贏,也都沒輸。
但是這樣的結果,西奧爾多臉上首先有些掛不住,因爲無論怎麼說,他也算是成名已久的超級戰力了,這幾年一直都是溪流鋒銳的排面之一,而對方,只不過初出茅廬。
“哎喲,看來不太行啊”,粉毛飄揚,佩格芒特令人惱火的聲音呱噪響起,“你們溪流鋒銳現在連阿克薩薩都搞不定,怎麼辦,誰來搞定我?”
佩格芒特就是來找溪流鋒銳打架的。
在過去的這半年多時間裡,他的進步很大,明明也沒經歷什麼重大的戰鬥,也沒怎麼苦練,但是莫名其妙,進步就是非常大。
以至於出兵前幾天,他一對一把穹頂榜的阿木古楞都砍跑了。
佩格芒特進步的原因和具體邏輯,全世界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這少數幾個人裡原本一直不包括他自己,不過最近,佩格芒特自己也有點覺察了。
他這段時間突然而來的巨大進步,似乎跟聽說韓青禹廢了有關。
因爲,韓青禹,就是佩格芒特‘腦殘自負”心理唯一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