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壇花雕也就不到二斤酒，三個人也就是一共喝了不到一斤的樣子。這點酒分攤到廖懷山身上也就三兩左右，對於常年在酒桌上打混的他來說，是不可能喝多的。
正因爲這樣，大家纔對他的話有如此驚訝的反應。
廖莎莎以爲她爸爸能夠放棄繼續持有天海的股份已經是最理想的結果了，沒有想到居然見到石青以後會突然之間做出這麼樣的決定，這簡直就是要把整個廖氏交給石青一樣。雖然她並不在乎廖氏由石青來掌控，但是對於她爸爸能夠下這樣的決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石青就更是有點摸不着頭腦，原本還想了一肚子的說詞打算和廖懷山講一下自己的發展計劃以及未來的設想，現在被老爺子一句話全都打亂了。天上掉下一個碩大的餡餅，直接就落在自己的腦袋上了。說不上是幸福還是什麼，反正石青是暈乎乎的。
至於廖懷山倒不是酒後失言，而是從見到石青開始一直到聽到黃老的深入介紹，經過深思熟慮作出的決定。
原本他就是被老丈人叫來看一下石青的，來的時候還對黃老說的讓一個剛剛要20歲的小夥子來掌握廖氏將來的命運還有點不放在心上。可是知道的越多，也就對石青越看好。再加上黃老那麼一示意，他也覺得石青就是自己姑爺的不二人選。知子莫若父，對於廖莎莎的一舉一動，老頭都看在眼裡，別人看着廖莎莎對石青蠻不講理，驕橫霸道可能還不覺得什麼，可是廖懷山知道要是他女兒看不上的人，她是連理都懶得理的。這樣一來，廖懷山就下定決心說什麼也要把石青和廖氏綁到一條船上。
“廖伯伯，您就這麼相信我？”石青還有點不太敢相信。
“沒見到你時我並不是這麼想的，我並不是一個相信直覺的人，但是我相信我岳父的眼光，所以我來了。更何況我女兒莎莎也向我極力推薦。”廖懷山倒是一點也不隱瞞，“一個人能力是一方面，品質也同樣重要。”
“我就是爲了取得您的支持的，只是覺得實現的有點太突然了。一年以前我還只是一個烤羊肉串的小攤販，現如今您竟然有廖氏這樣的企業給我做後臺，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我本是一個窮小子，您就不怕我把廖氏徹底給……”石青從想要廖氏的支持，現在居然有有勸說廖懷山好好考慮的意思。
廖莎莎在一邊暗自着急，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裝着根本就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麼的樣子還是挑自己喜歡的東西猛吃，而偷偷的在桌子下面用腳踢石青。
石青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廖懷山那麼精明的人那能看不出自己閨女的小動作，哈哈大笑的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酒喝完，“都說女生外嚮，一點不錯，哈哈……”
這個時候廖莎莎就裝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爸，你怎麼這樣呀，都不叫人家好好吃飯。”說完就紅着臉跑回自己的臥室了。
石青也很尷尬，但是他卻不能跑，只能是看着黃老和廖懷山笑呵呵的樣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了。
吃過飯，廖懷山又把石青叫過來。
“這就是廖氏產業的幾本情況，你看一下，可以做一個瞭解。至於怎麼做，我就不管了，你看着來。”輪椅下好像是裝了不少東西，廖懷山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筆記本電腦，打開後遞給石青。
伸手去接的時候，石青覺得手很沉重，這不是簡單筆記本，而是一個重擔，也可以說是責任。
天都紙業是在廖氏鼎盛時期在寧波建立的一個現代化的造紙廠，以綠色環保爲設立宗旨，在處理污水設備上下了大功夫，是藍川的小造紙廠無法比擬的，加上在紙漿處理技術先進，擁有自己的林業不愁紙漿供應的不足，也是廖氏現在最大的一個盈利點了。這也是廖懷山寧願一無所有也要保住天都紙業的原因。但是淨資產過十億，年盈利近億元的天都也被廖氏的其他產業拖累的夠嗆。每年給廖氏集團的其他子公司的輸血就佔去了天都盈利部分的九層以上。
笙歌傳媒是廖氏的又一個大型產業，只是這個產業就不像是天都一樣的盈利了，而是每年的虧損就達到了數千萬，只是這個公司現在是由廖懷山的弟弟把持，廖懷山雖然知道里面有鬼，但也無可奈何，自己的身體這樣總不能要老婆一邊管着天都，一邊又下去查賬啊。而派去的一些工作人員查了幾次也沒有找到什麼漏洞，又不忍心就這麼毀掉自己的心血，所以就一直吊在那沒有解決。
最大的虧損就是廖氏基金，別看廖懷山剛剛炒股賺了不少，在金融危機之中，廖氏基金的損失是最慘重的，數以十億計的資金就像是流水一樣的悄無聲息的流逝了，作爲直接責任人廖兵是廖懷山的遠房侄子，現在雖然已經被罷黜了總經理的職位，但由於沒有這方面的人來管理，也還是在料理着廖式基金的日常工作。
還有幾家不大的公司，也都是親友在做，而這些也都是無一例外的在虧損，不等廖懷山說什麼，哭窮的電話、要錢的電話都吵個不停。氣急了的廖懷山對他們是置之不理。
石青草草的看了一邊，緊鎖的眉頭越擰越深，“廖伯伯，除了天都和廖氏基金以外，這些應該直接放棄了算了，可能對於您來說，有些難以割捨，不過要是一直這樣，天都會被徹底的拖垮，那您的心血纔是白費了。”
“以後就不用問我了，你做主就得了。”要說以前莎莎的媽媽跟他說放棄其他的產業，廖懷山會急的跳腳，現在石青跟他一說，他竟然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重擔，無事一身輕的沒有反對。就連一邊的黃老都有點暗暗稱奇。
“現在就以整理賬目爲理由暫停廖氏基金的投資，四個月以後我來接手。天都還是由阿姨去管就好了，其他產業在爭取在一週以內清查，資不抵債的就註銷，嚴重虧損的就拍賣，就算是正常經營的也轉手他人，現在我們沒有那個多的精力。”石青就像是殺入叢林的開山巨斧，在瞬間就要清除廖氏的一些臃腫不堪的羈絆。
“我說了，我不管了，你看着辦。”廖懷山就像是真的和他沒關係一樣，轉頭跟黃老說話，“爸，咱爺倆下棋去，最近我倒是沒少用時間研究黑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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