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衝動沒有實質的意義,也無濟於事。正如阿格所言,想要讓曾醫生等人罪有應得,還必須制定一個周全的行動方案,從長計議。否則,仇未報,倒把自己也搭進去,那就後悔也來不及。
怒火中燒的單思華暗暗在心裡罵着,扶住媽媽的肩膀,不解地問道:“那你當時爲什麼不報警?讓警察來替你伸張正義,讓他們接受法律的懲罰。”
“當時我也想過報警的,可是他威脅我說,他拍了很多阿芳沒有穿衣服的照片,如果敢報警,就把照片拿到阿芳的學校去撒,讓阿芳從此以後擡不起頭做人。”單媽媽哽咽着說道。
“所以你就忍受了?”單思華忍不住回問道,見媽媽點點頭,他的心又是一陣緊縮。這是多麼愚昧的想法,爲了一點所謂的面子,不惜犧牲女兒的清白,卻沒有想過,這樣只會縱容曾醫生等人更加瘋狂的佔有心理。
儘管媽媽口口聲聲說都怪她,可單思華卻沒有絲毫怪罪於媽媽的想法。要知道,媽媽只是一個來自農村的婦女,嫁給爸爸的時候,連斗大的字都不識一筐,又怎麼會懂得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曾醫生等人應該正是看中了媽媽這一點,纔對她進行百般凌辱,繼而將罪惡的手伸向正值青春年少的妹妹。
不能怪媽媽,要怪,只能怪造物弄人,怪曾醫生等人心懷鬼胎,心術不正。
“那時候妹妹有多大?”好不容易壓住滿腔的怒火,單思華接着問道:“後來你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好像是十五歲的樣子,具體我也就不清楚了。”單媽媽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接着往下講。
曾醫生在阿芳昏迷的情況下奪得少女的貞潔,見單媽媽懾於自己的威脅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更加的有恃無恐。
膽大妄爲的曾醫生在嚐到甜頭以後便一直惦念着阿芳的身體,於不久後的一個晚上,再次故伎重演,想又一次在阿芳身上獲得滿足。不料那天晚上陰差陽錯,阿芳沒有喝下放有麻醉劑的飲料,等曾醫生以爲時機成熟摸到牀上的時候,阿芳驚醒了。
隨後,勇敢的阿芳奮起反抗,並一腳踢中曾醫生的下身,成功逃脫了被又一次凌辱的厄運,連夜離家出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氣急敗壞的曾醫生在苦尋阿芳未果的情況下,將單媽媽趕出了家門,並揚言要叫人收拾阿芳。單媽媽離開曾家後,一直想要找到阿芳,便在相鄰的冰山工業區租了一間房,希望能夠找到阿芳。迫於生計,她又在南田菜市場做起了小本小利的蔬菜生意,一邊繼續打聽阿芳的消息。
“記得阿芳跑出去的時候,正在讀初中。這一晃就是好幾年了,一個小女孩子,在這邊無親無戚的,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生活的。”單媽媽說着,又補充道。
“那以後你從來沒有妹妹嗎?”單思華不禁疑問道:“你咋肯定她就在這裡,沒有到其他地方去呢?”
單思華問這話還有一個目的,他還抱有一個幻想,那就是希望李老闆所要找的那個阿芳不是妹妹,而是另外一個阿芳。雖然他知道這個想法幾乎是不可能成立的,但是他還是抱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你妹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單媽媽無比痛心地回道:“就在我擺菜攤後不久,她來我攤位上罵了我一頓,說都怪我,找了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繼父,連自己親生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不配做媽媽。”
聽到這裡,單思華終於在心裡做了一個艱難的肯定:那個擁有一頭和遊麗一樣飄逸的披肩長髮的女孩子,那個和自己在tkv裡面差一點發生肉體關係的女孩子,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一時間,單思華有種想殺人的感覺,恨不得把曾醫生那棟小樓夷爲平地。就是在那棟樓裡,媽媽失去了做爲女人的所有尊嚴,妹妹失去了做爲少女最寶貴的貞潔。
第一次從海娃口裡聽到阿芳的事情,單思華只是抱着同情的心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怪不得第一次在ktv裡面見到阿芳的時候,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怪不得在昨天準備離開南田工業區,隨阿格一起去他的家鄉時候,心裡有一絲依依不捨的感覺,原來冥冥之中,還有一絲親情在召喚着自己的靈魂,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所以單思華當時還以爲是想給阿芳道歉的心理在作祟,原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召喚。
想着妹妹阿芳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和這幾年非人的生活,單思華的心像被刀割一樣。他後悔那天救了李老闆,後悔要爲了替黃隊長報仇,去做什麼馬仔,替李老闆賣命。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幾乎協助李老闆實現了他要得到妹妹的目的,單思華禁不住悔不當初。
在萬分懊悔的同時,單思華又慶幸那天晚上,機智的阿芳咬傷了李老闆的手,逃脫了李老闆的魔掌,而自己也沒有找到阿芳。
這樣一來,之前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李老闆爲什麼非要阿芳替他服務,肯定是聽了曾醫生的讒言,從那天晚上偷聽到兩人的那段對話足以證明,曾醫生一定是把如何得到阿芳身體的經過告訴了李老闆,這樣才勾起了李老闆強烈的佔有渴望。
曾醫生爲什麼要罵阿芳是小賤貨,就是因爲被阿芳踢到了下身,所以惱羞成怒,想借助李老闆的關係,間接地報復阿芳。誰知道阿芳卻誓死不從李老闆的要求,把李老闆氣得不行,狠狠打了阿芳的耳光,並說第二天還會去找她,結果害得阿芳不敢再呆在雲彩髮廊上班,跑到遠遠的ktv去上班。
阿芳被打後,回去給她男朋友講了情況。男朋友于次日帶刀去找李老闆講理,卻被財大氣粗的李老闆鄙視,一怒之下揮刀相向,卻又被自己打掉西瓜刀,破壞了他砍李老闆泄憤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