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就被抹殺,單思華的心再次一沉,急道:“難道你們不知道號碼?那我們去找別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沒用的,誰會給你說這種號碼,而且買這些東西的人都非常小心,你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們早就否定了,根本不會把實情說出來。”
聽到清一色的解釋,單思華不禁愕然,清一色說得不錯,誰會輕易告訴別人,他在買這些東西?除非是神經產生錯亂。
單思華的表情變化沒能逃過春仔的眼睛,他急忙對清一色問道:“一哥,你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華哥千辛萬苦地追到這邊,就是爲了搞定萬精油,替他的好兄弟報仇。”
清一色沒有急於回答,揮手製止了春仔的請求,緊緊閉上眼睛。看得出,清一色在苦苦思索,單思華和春仔相視一眼,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怕打擾到清一色的思路。
大約過了半分鐘,清一色猛地睜開眼,喜道:“有了,我們可以去找一個人,她肯定知道買貨的電話號碼。”
“誰?”早就等不及的單思華和春仔異口同聲地問道,不約而同地緊緊盯着清一色的臉。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她,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清一色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賣起了關子。
單思華只得收起期盼,隨清一色一起往外面走去。從進這間房到現在,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小時。等三人走出房間,已經是凌晨時分。
這個時候要去找的人,一定是做特殊行業的。單思華暗自猜測着,就聽清一色補充道:“我帶你們去找一個女人,她肯定會有電話號碼。”
單思華的猜測果然不錯,清一色要找的女人是一名妖嬈的按摩師,雖然看上去接近三十歲的樣子,但保養得卻像一個二十歲的少婦,特別是胸前那對山峰,挺拔着傲人的輪廓,引人注目。
幾個人在包廂坐定,清一色簡單說明來意,妖嬈女人爽快地將一個號碼告訴了清一色,並壞笑着補充道:“一哥,是不是你想嚐嚐那種欲仙欲死的味道啊?要是的話,記得嘗過以後來找我,保證你骨頭都會酥掉。”
清一色沒有和女人說太多,只是告訴她,明天晚上再來找她酥骨頭,便帶着單思華和春仔離開了包房。當着兩人的面,清一色當然得保持他一哥的風範,怎麼可以在一個風塵女子面前拜倒。
單思華注意到,臨出門的時候,清一色和春仔的眼光沒有離開過妖嬈女人胸前那對傲人的。
隨後,三人達成一致,將幾天的貨品份量攢夠,由清一色暗藏在萬精油的屋裡,然後通知警方抓人。至於打電話訂貨的任務,就由單思華自己來完成。
一切商定後,迎面一股夜風吹得單思華一個激靈,突然就想到,還沒有和曉蓉聯繫過,隨即向清一色和春仔告別,準備回去看看媽媽和妹妹,順便要曉蓉先回古城鎮。
對於接下來的事態會有怎樣的變化,單思華心裡也沒底,搞得不好會把他也牽連進去都未可定。碰這些東西是非常危險的,萬一有個閃失,那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他不想曉蓉會跟着擔驚受怕,更不想牽連到誰。
所以,單思華在被風吹過的時候,突然決定,要連夜趕回古樹區見見妹妹她們,再叫曉蓉先回古城鎮等他的消息。
單思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搞定萬精油的計劃中。
清一色和春仔都是社會中人,對於單思華突然提出要去古樹區並不感到意外,隨後商定好次日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以後,單思華鑽進了出租車,向古樹區疾馳而去,轉眼消失在夜幕下。
看着單思華乘坐的出租車不見了蹤影,清一色意味深長地對春仔說道:“你馬上到醫院去穩住萬精油,我怕到時候他嗅到什麼風聲跑掉就麻煩了。”
春仔不疑有他,爽快地點點頭,坐進另外一部出租車。
等春仔的出租車也消失不見,清一色這才仰頭出一口長氣,轉身往回走,顯得那麼的迫不及待。剛纔妖嬈女人的話語已經點燃了他心裡的渴望,單思華提出要回古樹區,他巴不得單思華快走,纔好折回去找妖嬈女人好好地銷魂一個晚上。
妖嬈女人贗本就是他的老相好,被她這樣一說,清一色怎麼能夠把持得住,只想馬上抱住妖嬈女人,一釋爲快。
單思華坐車回到古樹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點多。此時整個古樹工業區靜悄悄的,人們大多都進入了夢鄉。這個時候如果碰到治安隊的巡邏查夜,又要費事。
穿過中間的小林蔭道,往前走上幾百米,就是小偉和妹妹租住的房屋,單思華加快了腳步,以免遇到治安巡邏。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就在單思華加快腳步的同時,一束強烈的光柱投射到單思華的身上,伴隨着傳來一個低聲呵斥:“誰?站住!”
不用說,遇上治安隊員來巡夜了。
單思華暗歎一聲,只得站住腳步,轉身一看,果然是幾個穿着迷彩服的治安隊員,爲首一人邊走過來,繼續詢問道:“你是做什麼的,在哪家工廠上班?這麼晚了爲什麼一個人在外面走?”
聽到這一連串的詢問,單思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便停住身形,低頭不語。心下暗道:反正沒做什麼壞事,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最多是被他們盤查一頓得了。
爲首的人見單思華不言不語,還低着頭,不禁有些慍怒,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接着吼了一句:“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是不是聽不懂普通話?”
說着,搶過明晃晃的手電筒,強烈的光柱直接照到單思華的臉部,同時扯高氣揚地補了一句:“把頭擡起來!”
聽到這略帶命令的口氣,單思華也有些來氣,心想,你們不就是巡邏查夜嗎,爲什麼要用這種對待罪犯的語氣,像審訊一樣。
想着,便猛地昂起頭,冷冷的目光掃向面前的人,剛想反駁一句,不料那人突然換了驚喜的口氣再次喊了一句:“華哥,是你呀?”
被強烈的光柱射得眼睛生疼的單思華乍聽到有人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剛剛升起的怒火一下子去了一半,嘴裡嘟噥道:“你是誰,先把手電筒關掉,晃得眼睛不舒服。”
那人聞言趕緊關掉手電筒,接道:“華哥,真的是你,什麼時候來的古樹?”
隨行的治安隊員見兩人是相識的,便打了一個招呼,徑自先往前走,繼續他們的巡夜。
那人拉住單思華到旁邊蹲下,掏出兩支菸點着,自我介紹道:“華哥,你還記得那次在冰山工業區治安隊門口的事情嗎?”
“記得,怎麼了?”
“那次多虧有你,不然黃隊長就被那幫子人砍死了。”男人越說越帶勁,口沫都濺到單思華的腮幫上。
聽到這裡,單思華聞言恍然大悟,敢情這個人就是當時羣毆的其中一個。這才認真地打量了一遍身邊的這個人,但依然沒有任何印象,便搖搖頭,不明白那次羣毆和他有什麼關係。
男人隨後告訴單思華,他就是當時其中的一個治安隊員,曾親眼目睹了單思華的矯捷身手,所以對單思華的印象很深。單思華客氣地和他套了幾句近乎,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臨走的時候,男人告訴單思華他姓潘,現在任古樹工業區治安隊隊長,並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要是有需要幫忙的話,儘管去找他。
單思華認真地記下號碼,順便打聽了一下黃隊長的近況,隨後和潘隊長告辭,趕回小偉的出租房。
小偉還沒有睡,但屋裡卻不見曉蓉和妹妹的身影。見單思華深夜趕回,小偉有些意外,隨口問起追查萬精油的事態進展。
單思華簡單地說了一下計劃,反問一句:“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呢?”
“和阿芳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下午的時候阿芳打來電話說,要明天早上再回來。”
“那她們去哪裡了?”單思華緊追了一句,頗有些意外,曉蓉怎麼和妹妹一起出去了?
“阿芳說是到媽媽那邊去玩,然後那個叫曉蓉的女孩子一定要跟去,說在這裡一個人悶得慌。”
原來如此!
也難怪,曉蓉始終是一個女孩子,要讓她和小偉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多少有些難堪,和妹妹一起出去玩也很正常。
單思華沒有再追問什麼,簡單梳洗一番,極其疲憊地躺倒在牀上,轉眼就進入了夢鄉。
或許是因爲太過疲勞,單思華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被小偉搖醒,一看時間,已經快到12點,暗叫糟糕,已經錯過了和清一色約定的時間,便趕緊爬起身。
更糟的事情還在後面,就在單思華心急火燎地洗漱的時候,小偉苦着臉說出一個令單思華震驚的消息:曉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