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爲離開奇葩屋,最先想到的是去接妙妙,可是再一想到林清雪就在家裡等着他,實在是有些望而卻步。
最後不得已的“拋棄”了妙妙,獨自坐上了回家的車。
正在客廳裡織毛衣的張母聽到門鎖響一擡頭,看到是兒子,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緊接着又“不高興”的說道:“還不快打招呼。”
張無爲看向沙發,是樓上的田阿姨,也就是李茉的母親在他家做客,問候道:“田姨好。”
李母沒來由的皺了下眉,站起身說道:“無爲回來啦。既然張姐你家無爲回來我就不呆了,你們娘倆聊吧。”
張母連忙跟着站起了身。“你管他做什麼,坐你的。”
李母推辭道:“不了不了,這都快到晚飯點兒了,我還沒買菜呢。”
“老李不是還沒回來麼,你就在我這兒吃唄。”
“可是我家那個小祖宗說要回來呢。”
“那就讓茉茉也來這兒吃。”
“這……我還是先回家打電話問問她吧,她也沒說準回不回來。”
“好,你快回去問,我等你們娘倆開飯。”
“成,咱們一會兒再說。”
李母離開張無爲的家走到樓上,一進自家門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女兒李茉的電話,嘴裡不停的唸叨着:“死丫頭,就不聽話,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把握!”
樓下的張無爲的家,張母送走李母之後坐回到沙發上問道:“怎麼今天想起回來了?”
張無爲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是想您了。”
張母明顯更高興了幾分,不過還是出言斥道:“破瓶子長個好嘴兒。你說你要回來也不打個電話,我都沒買菜。要不咱們叫上你田姨去飯店吃?”
“別啊,我回來就是想吃您做的菜嘛。”
“可是家裡什麼菜也沒有,我給你做什麼?”
“咱們去超市逛逛?”
“就你事兒多。”張母佯裝發怒的樣子訓了兒子一句,結果還是穿上外套陪着他去了家附近的大型超市。
母子二人一邊逛一邊相互打聽着近況,一不留神就逛了一個多小時,從超市出來才注意到天都已經黑了。
張母急忙的掏出手機給李母打了個電話。
李母表示李茉並沒回來,她本人也是臨時有事出去了。
母子倆回到家裡做好晚飯,到餐桌上繼續聊了起來。
張無爲回答了母親的一系列的問題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媽……我想問您點事兒。”
張母看了兒子一眼,反問道:“是想問你那些保鏢的事嗎?”
“舅舅跟您說了?”
張母嘆了口氣,說道:“你放心,那些人是你太爺爺幫你安排的,他老人家怕是你父親家唯一一個真心惦記你的人了,你安心接受吧。”
張無爲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就是招老人喜歡,嘿嘿。”
張母很少見的沒回應兒子的玩笑,而是改問道:“對了,你舅媽說顏顏中蠱的事兒是你發現的?”
張無爲緊張的問道:“結果出來了?”
“是的,顏顏確實中了。”張母很平靜的說道。
張無爲淡然一笑。“沒事兒,我不在乎。”
張母也很欣慰的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是我。可是媽您別再多問了,那位高人是誰我真的不能說。”
張母點點頭。“你今天在家住還是回學校?”
張無爲明白母親這是不想多說了,答道:“回學校吧,明天可能還有事兒呢。”
“行。但是我告訴你,對某些事兒你把握點兒度,別仗着年輕又沒人管就隨便胡來,知不知道!”
張無爲訕訕的答道:“我知道了……”
飯後,張無爲主動收拾起了餐桌。
張母欣慰的說道:“行了,要回學校就早點兒走,你看這都幾點了。”
“恩。那我走了,媽您早點兒休息。”
張無爲離開家走向車站,剛出小區就聽到不遠處有打鬥聲。
他湊過去一看,竟有四個黑衣人擠在一輛大巴和小區圍牆的中間混亂的打鬥着,而其中的矮個子像極了藍昕。
原本還在混戰的四個黑衣人一看他過來,有三個都非常突然的停下了原本的動作並向後跳出了一步,整齊得像是一早就約好了一般。
其中一個黑衣人落地之後沒做片刻停留,猛地一蹬身後的小區圍牆,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射向張無爲,而且一邊衝一邊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
矮個子黑衣人見狀急忙也跑向張無爲。
另一個黑衣人稍稍猶豫了一下,也摸出匕首朝矮個子追了上去。
原本的混戰突然變成賽跑,那個沒有後跳的黑衣人懵B似的愣在了當場。
初冬的夜色下,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顯得格外耀眼,此刻它們正被各自的主人握在手裡,逼近着張無爲和矮個子黑衣人。
隨着幾人急速接近,張無爲確認了矮個子黑衣人就是藍昕,而且一看她的跑動路線就知道她是要捨身過來保護自己。
不過跑向張無爲的黑衣人明顯是所有人中速度最快的,就連輕功甚好的藍昕都還沒有攔截到位,他已經衝到了張無爲的身前,孤注一擲般的刺了上去。
藍昕急忙擡起手向其射出飛針,可那個黑衣人像是腦後長眼了一般,毫不猶豫的將沒拿匕首的手臂甩到身後,擋下了所有的針。
眼看前面的黑衣人已將手中的匕首伸到了張無爲的胸前,藍昕乾脆捨棄掉身體的平衡,用另一隻手從低空處向其又射出了數根飛針。
藍昕身後的黑衣人看到她暴露出這個空檔,急忙加速前衝,卯足力氣向失去了防衛能力的她刺了上去。
一顆心都系在張無爲的身上,藍昕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即將被刺中。
好在張無爲做爲僱主既不無情、也不無能,他看到了藍昕身後的黑衣人的動作,直接運起流水之勢,頂着胸前的刀刃衝了上去。
四個人一瞬間擠到了一起,整個局面變得極爲複雜,除了張無爲以外的三人全部都徹底摒棄了防守,一時間竟形成了一條奇怪的擊殺鏈。
只是這鏈條纔剛剛形成就崩壞了一環,那個想殺張無爲的黑衣人被藍昕右手射出的飛針命中了身上的主要穴道,在半空中就失去了知覺,僅僅是靠着前衝的慣性在張無爲的胸口上劃出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
張無爲忍着疼摸到了藍昕的肩膀,用流水之勢將她那本已跌向地面的身體提前按了下去,幫她避開了身後的那一刀。
藍昕落地後急忙翻身,正看到張無爲胸前那長長的傷口,怒不可遏的又摸出數根飛針朝着已經昏迷的黑衣人丟了出去,直到射中才看出那人已經昏了。
想要殺藍昕的黑衣人一看失去了機會,轉身就跑,不過沒跑出幾步就被藍昕的飛針射中,倒在了地上。
一場亂戰平息下來,張無爲低頭看了看傷口,十分無奈的在心裡嘆道:“真他媽了!照這麼下去我不被他們殺死也得被禍害到窮死……”
他再擡起頭來,見那個懵B黑衣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於是一邊拉藍昕站起身,一邊問道:“帥哥你還要打嗎?”
“我不……”懵B黑衣人剛說出兩個字,突然也倒在了地上。
張無爲轉頭看向藍昕。“你乾的?”
藍昕點點頭,動作極輕柔地架住張無爲的胳膊說道:“是的少爺。請您先躺下,讓我幫您上藥。”
張無爲看了一眼倒在腳下的黑衣人,問道:“他不會突然醒來吧?”
“少爺請放心,他們在十二個小時內醒不過來。”
張無爲點點頭,向着昏迷的黑衣人說道:“不好意思了哥們兒,借你當一下墊子,這天兒太冷了。”
藍昕扶着張無爲半倚半躺的靠到黑衣人的背上,從上衣口袋裡摸出兩個小瓷瓶,各倒出一小撮黑色粉末和一小撮白色粉末,在手掌心裡和到了一起。
藥粉撒到傷口上的瞬間,張無爲感受到陣陣刺痛。爲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口閒聊道:“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
“回少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尤其是最後那個人最奇怪,他的實力相當強,不過在剛纔的打鬥中卻一直在避讓。”
張無爲哭笑不得的問道:“那你還把他放倒?”
“請少爺見諒,我怕他會突然攻過來,而以他的實力我很可能攔不住,所以還是先把他弄昏比較保險。至於他的身份和目的,我想帶回去慢慢問。”
張無爲微笑着點了點頭。“好吧,注意安全也對。”
二人說話間,藥粉均勻的撒好了。
藍昕由下而上的撩起面紗,湊近張無爲的胸口輕輕地吹起了氣,傷口竟很神奇的當場止了血。
張無爲驚歎道:“我去?你這什麼藥,也太靈了!”
藍昕聞言一愕,重新檢查了一遍張無爲的傷口,吃驚的問道:“少爺您的身體怎麼這麼好?”
“啊?你說是我的原因?”
“我這藥雖然……嗒嗒……”
藍昕剛說了幾個字,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急忙閉上嘴看過去,只見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女人正走出小區。
中年女人這時也看向了藍昕這邊,正巧看到藍昕跪坐在張無爲的身上,用指尖戳着張無爲的胸口。
六目相對的瞬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中年女士第一個回過了神,背過身去說道:“小姑娘啊,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冬天了,還是讓你男朋友帶你去賓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