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舉起反旗,偷竊帝國海軍的戰艦,走上海盜之路那天,她就沒怕過死。;書;閣;@點.@.2??絞刑架、火刑柱還是斷頭臺,她都不在乎。可是她不在乎自己的命,不代表她不在乎自己部下的命。
那些俘虜都是她的骨幹力量,都是陪着她出生入死,幾經兇險殺出來的老骨幹。如果因爲自己的原因,害那些人送命,即使到了地獄裡,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她又想起了桑多,那個可憐的男人啊。他的游泳技術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當初如果他一意求生,這些人根本捉不住他。而他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只爲了掩護自己,他成了個俘虜,或者叫罪犯。
大明帝國壓根不承認他們的海軍身份,只把他們當做盜賊。而海盜的處理,向來是以嚴格著稱。最開始的時候,每天桑多都要被拉出來受刑,被鞭子打的遍體鱗傷。而且受刑之後,他連果腹的食物都得不到,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花惜香每次都把克麗絲汀帶去觀刑,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騎士被折磨,自己卻又無能爲力。直到克麗斯汀答應配合大明工作,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才爲桑多換取了免刑。
利用與李天樑的關係,花惜香把幾個和克麗斯汀關係最親密的人犯都要到了自己掌握之中。這些人就是最好的人質,有他們在手裡,克麗斯汀這匹暴烈的胭脂馬,就只能成俯首聽命。
這些人質是克麗斯汀的要害,而飢餓就是她的天敵。自從進入監獄之後。她就從來沒吃飽過。作爲一個長年在海上漂泊的女人,她可以不在乎食物的質量。就連容忍飢餓的能力,她也遠勝其他女性。
可是自從進了監獄。連吃個半飽都成了奢望。食物粗鄙,量少的可憐。這種飢餓如果持續下去,她肯定會因營養不良而落下後遺症。
最要命的還是寂寞。黑暗的監獄,除了那個姓花的魔女和送飯的人,她遇不到一個活人。她想看看太陽,想和人說說話,不過在這裡,這都是奢望。
花惜香又雪上加霜的拿了幾粒藥丸拿到她面前“這叫神仙丸,你們買阿芙蓉是爲了什麼。應該心裡清楚。吃了這東西之後是什麼樣,不用我教你吧。如果我想對付你,就把這東西給你灌下去,到時候我讓你陪什麼人睡覺,你就得陪什麼人睡覺。我看中你的一身本事,想給你留點面子,你不要給臉不要。”
克麗斯汀雖然做了多年海盜,卻守身如玉。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這個東方魔女說的條件。她打死也不想答應。可是這神仙丸……。她當然知道這東西的威力,如果自己真的上了癮,到時候還能由的自己麼?
“我可以指揮艦隊,我擅長操縱大炮。我可以指揮陸戰隊。我會是帝國最優秀的女武將,還可以幫你們去對付馬尼拉的西班牙人。相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號召我的部下。讓他們爲我效力,替大明帝國把馬尼拉奪下來。”
她懇切的哀求着。這位七海之花甚至已經流下了眼淚。過去的她,可一直認爲流淚是弱者的體現。自己只會流血不會流淚的。
花惜香依舊笑的那麼甜“你好本事啊。不過那又怎麼呢?你越有本事,我越要防着你反水,在我們身上插一刀。別忘了,咱兩家是仇人,不是朋友。想要表現你的忠誠,就得拿出足夠的誠意。而你是個年輕的女人,拿出誠意最好的辦法,就是做我們劉大老爺的枕邊人。”
她每天既希望能和這個魔女說說話,排遣一下寂寞,又怕她真的把那位大明帝國的貴族帶來,來佔有自己。她並不希望獻身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更不希望是以這種方式進行交易來換取自由。
今天她似乎有了點好運氣,那幾個女人給她送的飯比平時多了一些,裡面甚至可以找到一個魚頭,上帝保佑。吃完飯後,她們居然給她找來了一身西洋晚禮服換上,這是自己進監獄以後得到的第一件新衣服。難道那個魔女突然皈依了,居然擁有了慈悲心這種特質。
地牢內傳來了腳步聲和那魔女的聲音。“妹夫,那匹胭脂馬可是個人才啊。聽說是水陸全能,又會操縱洋炮的大才。其實那天打仗時你也看見了,那支人馬她掌握的多好。若是同等兵力交戰,李天樑未必是她的對手。若是能得這麼一員女將,不啻得了三千精兵呢。”
等兩人來到牢房門外,花惜香吩咐一聲,早有人把火把準備好。花惜香一指“怎麼樣,這個洋婆子還挺乾淨的吧?雖然她每天吃不飽飯,可是每天都能洗澡。四個女俠伺候她一個人洗澡,從頭到腳洗的乾淨着呢,每天還用西洋花露撒在身上,保證是個香噴噴的美人。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克麗斯汀此時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馬德里的低級紀院,像個第一次捷克的雛紀,等着客人的挑選。她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新衣服和食物,是有代價的。而代價居然是自己的最珍貴的東西。
她下意識的想要破口大罵,想要詛咒這個該死的帝國長官,最好讓對方憤怒的一劍刺死自己,那就一了百了了。但是她不得不爲那些部下考慮,不能這麼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在這裡,什麼都可能發生。那個魔女的手段,自己已經見識過了。如果自己忤逆她的意志,自己的部下將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如果自己反抗,她或許會讓這個該死的帝國年輕貴族留下終身難忘的記憶,至少也要丟只耳朵或者丟隻眼睛。
但是結局呢?一想到飢餓還有那阿芙蓉,她的一切惡毒語言就都說不出口,只能像自己當初瞧不起的那些農家女一樣低頭不語,等着這位帝國官員在自己身上作惡。
“別不情不願的,似乎多委屈了你似的。來人啊,把她推出來,帶她去看看另一位朋友,等見了那個人,她就知道自己過的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