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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卿再次醒來時,已經處在一間黑暗的牢房裡。¢≤頂¢≤dian¢≤小¢≤說,↓.︾.o≤身上被鐵鏈子捆個嚴實,一動彈那鐵鏈子就陣陣做響。後腦陣陣發疼,眼前還是冒着金星。
雖然頭疼的厲害,但他還是用盡全部的力氣思考自己的處境。到底是誰把自己抓起來,這裡又是哪?自己被抓,肯定不是因爲背不出明大誥這種扯淡的理由。只能說自己太大意了,這分明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抓捕,自己怕是一從東直門下船,就已經被發覺了。
有人爲了對付自己,派了人尾隨自己,又安排人在遠處盯梢,自己一出客棧,就被錦衣衛堵住,然後就抓了進來。自己如果帶上家中那些有武功的女人,或許還能逃出來,大意失荊州啊。
這次自己的被捕,幕後肯定有黑手。關鍵在於黑手是誰。自己的仇人似乎不少,劉勘之在香山被自己收拾了一通,他爹是刑部侍郎,難道是劉一儒動的手?可劉一儒是刑部侍郎,他要收拾自己,應該動用刑部三法司的捕快,不應該動用錦衣啊。
要不然是高拱?自己在香山做的太出色,破壞了高拱月港開海的佈局,讓這位宰輔對自己起了殺心?
以他堂堂首輔的身份,派出幾個錦衣收拾自己,不費吹灰之力。自己若是落在高拱手裡,這事就麻煩了。這位首輔向有賢明,縱然做人鐵腕了一dian,可是最講規則,怎麼居然玩出這種下作手段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卻聽鐵門開啓。發出令人牙酸的響動。幾個人從外走入,有人dian起了油燈。李炎卿眼前漸漸有了光亮,對於這房間也算有了些認識。
這房間並不大。四角堆滿了無數刑具。這些刑具李炎卿卻是熟悉不過,只不過以往他都是把這些好朋友用在別人身上,勸其迷途知返,棄暗投明。不過這朋友若是今天來招呼自己,這滋味怕是不怎麼好受。
進來的漢子有人升起了炭火,將烙鐵開始放在上面加熱。這動作駕輕就熟,一看就知是用慣了刑的老手,待會動起手來,絕對能伺候的李炎卿玉仙玉死。
再看正對面。有人放下一把太師椅,一箇中年人坐在了自己對面。這人年紀五十左右,生的身材中等,體型適中。兩道劍眉,一雙丹鳳眼,麪皮白淨,五官端嚴,三綹墨髯飄散胸前。
頭戴員外巾,身穿團花袍。腰上一根百寶攢珠玉帶,似是個普通的富家翁。可是他在儒雅之中,又有一股莫名的威嚴氣勢,讓人對他絲毫不敢輕視。
李炎卿也見過無數名流。就是吳桂芳那等封疆大吏,他也常來常往,與南京的一衆超品勳貴。也飲酒賭錢,全無障礙。可是與這人一比。那些人不啻於螢火比明月,真有天壤之別。
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可是舉手投足間,自有一份淵渟嶽峙的宗師氣度,讓李炎卿覺得陣陣呼吸困難,彷彿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山,讓人只能擡頭瞻仰,不敢有與之爭鬥之心。
他這一年見的高手也不知多少,可把他見過的所有高手加在一起,也無人能比的上這中年男子。即使以葉飛歡、凌飛揚那等武林中第一等的高手,若是站在這人面前,怕是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就得跪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吃這人那雙精光四射的雙目一瞪,李炎卿覺得一陣骨頭髮軟,恨不得跪倒在地。好在他是被鐵鏈子捆在柱子上,就是膝蓋再軟,他也跪不下來,這反倒把他救了。
這男人盯着他看了良久,半字不說,李炎卿卻感覺自己的心跳的越來越快,額頭上已經大汗直流,口內發乾,呼吸都有些困難。心內連叫:邪門邪門,這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能把自己嚇成這樣。
那人坐在太師椅上看了良久,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向旁做了個手勢,只說了一聲“打!”
見捉了李炎卿的那位李縱雲取了一條蟒皮鞭在手,在空中抖了個鞭花,發出一聲令人膽寒的爆響。李炎卿往日裡也沒少用這東西打人,想也想的到,這東西落在身上,多半是沒有什麼好滋味。
那李縱雲手法十分了得,一連幾鞭下去,打的李炎卿痛徹心肺,身上卻不見傷痕。好在這人行刑時只打身上不打臉,否則這樣的鞭子幾鞭下去,李炎卿的一張臉也就見不了人。
聽李炎卿叫的悽慘,那人將手一擺,李縱雲收了皮鞭。那人道:“姓名,年齡,來京師做什麼,什麼時候勾結的白蓮教,一一說出來,可以免得皮肉受苦。否則的話,下次的皮鞭就沒這麼客氣了。”
“本官是香山知縣劉朝佐,來到京師,是來向張閣提親的。我想咱們之間有些誤會,本官是殺白蓮教的,怎麼成了白蓮教的同夥?我和貴衛的朱老公爺,也算有dian交情,若是哪裡不檢dian,得罪了幾位朋友,我改日擺酒席給各位賠個不是就是了。下官帶了不少從人來,若是太久不回,他們心裡擔心,說不定就到張相府去尋我。你說爲這dian事,驚動了張閣,未免就不好了。還請幾位高擡貴手,放我回去跟家裡報個平安,咱們有什麼誤會,我想都能解釋明白。若是我有哪做的不對,定到貴處負荊請罪。”
那人聽了李炎卿的話,冷笑一聲“求親?你這求的好親了。帶着一羣鶯鶯燕燕來討老婆,你也算的上前無古人。你既然要到張相府求親,可知我是誰?”
“您恕下官眼拙,實在不曾見過您老金面。下官是外官,不曾在京師任過職,於京師各位老大人認不大全,禮數不周,還請勿怪。”
“倒是生的一張好嘴。可惜啊,在我這你這套一dian用處也沒有。你連我都不認識,還談求親?老夫就是你要找的張居正,你要娶的,就是我的女兒。你放心,到眼下爲止,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尋你,若蘭也不知道你進了京師。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