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誰家他媽的這麼缺德!”小六子是親手一鏟子一鏟子把土掀開的,當清理到那些蠅蛆的時候,饒是見過血心理承受能力較強的小六子也有些不適應。
可當清理掉最後的浮土,露出那滿是蠅蛆的黑貓屍骨的時候,當着老闆的面,小六子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當然不知道,這黑貓是魏家別墅風水局的陣眼所在。
“他媽的。”看這黑貓,小六子強忍着晚上飯吐出來的慾望,說話間就要一鏟子下去清理掉。
“別亂動!”這時候,黃朝突然喊道,嚇得小六子手一抖,險些鐵鏟沒掉下來。
“退一邊去。”黃朝走上前,雖然捂住了口鼻,但腐屍的黑貓腐屍的惡臭還是能夠聞到。強忍着腐屍的惡臭蹲下來,黃朝對身後的小六道:“你去超市買幾瓶二鍋頭。”
小六子不知道黃朝要這東西幹嘛,卻也當即應了下來,立刻跑開了。
“黃生,這東西是不是別人家的貓死了,不好處理乾的缺德事?”魏行舟看着那黑貓很不好受,尤其是那味道,出奇的惡臭。
“別把別人都想的那麼無聊那麼壞,這黑貓是有講究的。”黃朝看也沒看魏行舟,也懶的跟他解釋那麼多。
五行上所說,西南屬震位和坤位,風水學中震位代表木,而坤位代表土,木生火,火生土。屋子的風水佈局不但被打亂了,離火位上放着一個挖過心的黑貓,煞氣代替了離火,從窗戶引入房間,再通過走廊傳達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從而逐漸形成一間不折不扣的煞宅!
“怪不得走到那走廊的時候陰風陣陣,那便是煞氣引入房間的主要通道啊!”黃朝心中驚懼,不用細想也能知道,這局肯定是有高人特地佈置的。
只是他不打算告訴魏行舟,原因之一是他對魏行舟沒有太大的好感,第二個這既然是江湖同道中人故意爲之,黃朝也不好隨意拆穿。只是想起樓上可憐的魏笑笑,黃朝還是決定悄無聲息的破壞掉這風水局了事,緩解了魏笑笑的那些惡疾就算了,其他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
拆別人的局雖然不比挖人祖墳那樣缺德,但卻是被江湖同道所不認同的做法,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黃朝還不願意隨隨便便就去得罪別的同道。
不過一會,小六子拿着三瓶二鍋頭跑了過來。
“黃小爺,夠不?”
“夠了,你們一會退遠一點。”黃朝說完,看向孫雅,道:“你最好一會去屋裡,沒事情就別出來了。恩?怎麼了,這會臉色這麼不好?”
此時的孫雅站在魏行舟和小六子之間,魏行舟臉都快綠了,原因是看着那黑貓的屍體不好受,小六子臉上隱隱有些怒氣,顯然也不爽。但孫雅卻臉色有些發白,抱着肩膀站在那裡,肩膀微微有些顫抖。
“不用你管我,忙你的吧。”孫雅冷冷的留下一句話,然後扭頭離去了。
“靠。”黃朝看着孫雅那婉約背影離開,冷冷的留下那句話,心中不免有些憋悶,罵了一句卻也轉過身繼續面對那具黑貓的屍體。
“黃生我能不能留在這看看?”魏行舟到現在也沒明白這黑貓屍體哪裡有不妥,更不知道,黃朝正在試圖毀掉這個煞局的風水眼。
“隨便你。”黃朝沒心思理會別的,微微的閉上眼睛,運行了身體內一個周天的靈氣之後,緩慢的催動了體內丹田,影響其了周圍的天地靈氣。
說實在的,催動元氣讓黃朝很肉疼。如今自己這實力,靈氣對於黃朝還是有些虛無縹緲。除非是雕刻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件葫蘆法器,不然黃朝很少去催動丹田來感應周圍的元氣。
但現在,卻要白白耗費精力,這讓黃朝很肉疼。
魏行舟還好說,他一個普通人站在這裡,沾惹一點周圍的煞氣,用不了幾天也就化解掉了。但自己卻不一樣啊。
要知道,這黑貓周圍密佈各種煞氣,甚至滲透到了土層之中,黃朝光是站在這裡,就需要運用武侯傳承和青烏序裡面的一些術法來維護自己的心脈不被煞氣入侵!
“太上敕令,超汝孤,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心中默唸一陣道家的往生咒,而後黃朝左手食指和無名指內收,彈壓這拇指,小拇指和食指向前如箭一般陡然朝着黑貓衝去!
這是道家鎮壓鬼邪,霹靂鎮煞的手印的左雷訣!
往生咒唸誦完畢,只聽見啪啪啪四聲,黃朝直接將手中的二鍋頭全部扔了下去。而後劃開一個火柴,那火陡然之間升騰了起來!
伴隨着那升騰的火焰,沒有多少燃燒物的土層竟然就這麼一把火燒的極其旺盛。
哇!!
哇!!!
“恩?那是什麼聲音?”站在一邊的小六子,面對着這麼一大團火焰,儘管是仲夏的夜晚,可他也沒有因爲火勢太大而薰出汗水,反而隱隱覺得周圍的空氣中透着一股刺骨的森森寒意。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之間火焰爆裂燃燒的聲音中,竟傳來了幾聲撕心裂肺的嗷叫。小六子和魏行舟下意識的朝火堆看去,瞬間頭皮炸了起來!
在不足一米的火坑裡面,竟然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來回翻滾跳躍,掙扎!竟是那個黑貓的影子!
“他媽的這太邪了吧!”小六子說到底也是一介莽夫武夫,看到這一幕,嚇得他破口大罵。
“他媽的,給我閉嘴!”閉着眼睛,運行周天靈氣的黃朝被小六子這一嗓子叫的差點心神失守,後悔當初沒有一狠心把這倆拖油瓶全扔到屋子裡,留在這耽誤事。
魏行舟看到這一幕早嚇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就這麼呆滯着看着火燒盡,黑貓屍骨無存,而黃朝的額頭也露出了些許的碎汗。
“給我泡杯茶,要濃的。”
黃朝揉着痠疼的眉心,步伐雖然依然平穩,但運行了一個周天的元氣也讓他感到了些許的疲憊。
“小六子,去泡茶,要好茶,濃的!”魏行舟吩咐着小六子動手,自己則跟着黃朝回了別墅。
還別說,那黑貓的屍體燃燒殆盡之後,陣眼算是被徹底損壞了。雖然房間裡仍然有一些細節會影響風水流向,但也不至於招惹殺身之禍了。
回到房間,黃朝坐在沙發上,有些疲倦。小六不過一會拿着茶跑了過來,是上好的鐵觀音,一口喝下去,苦到牙縫裡面,但精神卻很快清醒了許多。
“媽的,平白無故的毀別人的精心佈下的風水局,這下好了吧,沒有兩週狀態恢復不回來。”黃朝耷拉着腦袋,完全沒有了剛纔燒黑貓時的精神,再次恢復了那一絲絲的鬆垮的樣子。
“那個…黃生,我魏行舟服了,這裡是三十萬,一時間手裡只有這麼多了,你放心,還有十五萬明天一早就打到這個卡里,權當我今晚給您賠罪了。”
魏行舟不是傻子,自己這別墅一開始什麼樣?十個人九個人來這裡,都說缺少人的人氣兒,另外一個還是礙於面子不好開口。現在呢,黃朝一把火燒掉了那黑貓的屍首不說,一口氣逆改了風水局,讓五行歸爲平衡順暢。魏行舟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煞氣,正在緩慢的離開這間房子。
黃朝看了一眼那銀行卡,卻也沒有拒絕,他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這本來就是他應得的,再來三十萬也照收不誤。
“恩?”魏行舟坐在沙發上,茶杯裡的茶水卻也讓他喝的差不多了,這時候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怎麼了黃生?”
“那個女人呢?”黃朝站了起來,這才發現,孫雅不知何時不知道去哪了。
“那個…老闆,黃小爺,孫女士好像說她不有些不舒服,去樓上的客房裡面了。”
“你怎麼不早說?”魏行舟有些動怒,畢竟,黃朝化解了他家的風水煞,全都是孫雅引薦的。
“孫女士不讓我說,她說休息就好了。”小六子有些感覺自己躺着也中槍,苦着臉道。
“嗯?”黃朝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好像自從那黑貓燒盡之後,黃朝就立刻覺察到了一種自己難以掌控的感覺,這讓他很不舒服。
“哪間客房?帶我去看看。”
隨後黃朝在小六子的帶領下上了樓,這裡的氣息果然比剛纔好了一分。
“喂,開門是我!”黃朝站在門口,拍着門。魏行舟有些悻悻的站在一邊,心說,這黃朝手段這麼強,也算是當今社會罕見的奇人異士了,怎麼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呢?去姑娘的房間總要矜持禮貌一點吧。
“沒反應?”黃朝愣了一下,道:“你給屋裡玩什麼貓膩呢,還見不得人了?”黃朝沒心沒肺的調侃着,卻對魏行舟道:“鑰匙呢?”
正當時候,屋門卻被打開了,而開門的一瞬間,黃朝卻當即臉黑了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一開門便看到孫雅,那女人站在門口,往常那個女強人的一面不在了,慵懶的靠着門框,白皙的皮膚上露出一絲不健康的憔悴。
“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些困,我休息一下就好,老魏麻煩你給我的助理打個電話,說明天的例會取消了。”
“好,我這就去。”魏行舟說着,卻也準備拿起手機。
但黃朝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孫雅纖細的胳膊:“別亂動!”說完,兩根手指搭在了孫雅的手腕上,居然號起了脈。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累了?”黃朝皺着眉頭,手指剛觸摸到孫雅的脈搏,全然顧不上那女人的手有些顫抖,他只能感覺到孫雅細膩的皮膚上露出的些許涼意。
“他媽的!”突然之間,黃朝爆了一句粗口。
“怎麼會煞氣入體的!”這句話沒說出來,而是黃朝隱在心裡暗罵道。
“怎麼了?”孫雅被黃朝突如其來的一句粗口震了一下。
“怎麼了?姓魏的你老實交代,你所謂的那個御製派的道士到底是誰?!”黃朝會過頭,那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目光如火,像是要殺人。
“我…我…認識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在我家佈置這麼一個局,只是當年我在湖南一次商務旅行的時候認識的。”魏行舟看着黃朝的樣子,心裡難免有些驚懼。
這個能一把火燒出邪貓影的奇人,天知道他動怒會不會殃及自己。
“那人住哪裡你知道嗎?”
“他自稱是居無定所,湖南,廣西和滬上都有落腳點,你要讓我一時半會找到他,還真不容易,其實我也想找到那個人,問問爲什麼在我家的風水上動手腳。”
黃朝暗罵了一句,道:“小六子,你去買根香,然後再這屋子裡點上,香不能燒過三分之一就要換下一根,不管你現在能不能搞到,快去快回!”
黃朝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嚴厲,嚐了黃朝一腳的小六子哪裡還敢怠慢,立即開車離開。
“黃朝到底怎麼了?”孫雅也好奇的問道。
“跟你們解釋不清楚,你也沒必要知道的太詳細,老實的在這屋子裡呆着吧,你守着她,等我回來。”黃朝對魏行舟說完,當即轉身離開。
走出別墅區,黃朝等了很長時間也沒等到一輛出租車,卻把小六子等回來了。
“黃小爺,別墅區東邊有一棟人家裡面有一個阿婆信佛,我從他那裡買來的,你看夠不夠?”
小六子說着,指着後備箱。
“不看了,你先把我帶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再回來。”
“好,聽您的。”小六子不知道黃朝爲何着急,不敢怠慢,帶着黃朝離開了別墅區。
在大路上終於打到了一輛出租車,交代了小六子幾句,黃朝便一頭鑽進車裡了。
“小師傅,去哪裡啊?”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司機。
“你先開扯,等會我告訴你。”黃朝一邊說着,坐在後排,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取出了那一枚玉貔貅。
“媽的,這個佈下風水煞局的人,當真是打算趕盡殺絕啊!”黃朝手中一邊摩擦着那玉貔貅的後背,一邊心裡暗罵着,
那風水局的確陣眼是在那土下的黑貓上面,只是,當初佈置着風水局之人應該還在一些細節處動了手腳。那人應該是考慮到了未來有一天,魏行舟會請人來解決掉陣眼,於是在風水局上做了手段,試圖讓破了這風水的風水師遭殃!
換句話說,這個陣勢一個連環扣!牽一髮動全身!
“太粗心,這點居然忽略了!”
只是,那人一萬個沒有想到,黃朝有腦海中有武侯傳承庇護,破局的時候有引導天地靈氣護住了自己,避免了煞氣的反嗜。
自己避免,可週圍人卻殃及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儘管自己的五弊三缺還沒有解除,但如果真要煞氣反嗜也應該是和自己極爲親近之人,要麼是血親,要麼是妻子。可孫雅和自己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啊!”黃朝一邊思索着,卻找不到一點頭緒。
坐在出租車上,突然不經意的一個擡頭髮現,天空一輪滿月,躲在稀薄的雲層後面。
“師父,今天是農曆十五?”
司機思索了一下,道:“是啊,小哥,怎麼了?”
黃朝聽到這個答案,愣了一下,當即將孫雅的姓名生辰印入自己的腦海中的傳承。
“媽的,今天是孫雅的農曆生日啊!難道這
風水局會和孫雅的生日有關係?還是...因爲那孫雅是女人,我毀掉風水煙的時候,接近午夜,正是一天陰氣最盛的時候,導致的煞氣入體?”
衆所周知,女人體內的純陽之氣不如男人那麼往生,而當時在場的只有孫雅一個女人,這才導致了那煞局和煞氣有機可乘,入侵到了她的體內。
黃朝揉了揉眉心,卻也不再想那麼多,畢竟江湖術法之中的可能性太多,自己如果一個個列出來,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而這時候手裡摩擦着的那個玉貔貅也已經漸漸圓潤通透,黃朝往玉貔貅裡注入了一絲天地靈氣,而後他像一個細膩的外科醫生一樣,一絲一絲的將玉貔貅裡雜亂的氣息剔除乾淨。
“這玉貔貅看樣子經過不少人的手,裡面的氣機太複雜了。”黃朝坐在後座上,閉着眼睛,腦海中的傳承之力卻沒有停下來,他動用傳承術法剝離着這裡面複雜的氣機,尋找一條一條殘留的氣機所能帶來的線索。
“恩…這個叫丁鎮山的男人,氣機居然距離自己這麼近,東南位乾坎位,…怎麼還隔着水…不對…是海!”黃朝突然睜開眼睛,彷彿噩夢驚醒一般。
這期間,天地元氣在自己身邊緩慢的流過,但因爲車速很快,那司機難以察覺。
過了很久,黃朝才道:“師傅,去崇明島。”
“小兄弟,這個時間去崇明做什麼啊,這麼晚了。”司機顯然有些不樂意,道:“而且,去了我可不好再拉客人的啊。”
“哪那麼多廢話,這些錢夠車費和你的油錢了吧,你只管開車就行了。”此時黃朝心亂如麻,心神很不穩,不知是因爲耗費了精氣的原因。
江湖中人自古以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仇絕不過夜。黃朝一開始沒打算管這麼寬的閒事,一來這是魏行舟和別人的私人恩怨,自己不好隨便插手,容易犯江湖忌,但現在事情卻不是這麼簡單了!
那人分明是要魏行舟家破人亡不說,還要牽連別人!
更重要的是,在黃朝的內心深處,有一個東西似乎很在意,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雙手推動者黃朝,告訴他,別讓孫雅出事。
“這個女人,就當是還他人情了吧。”坐在車上,黃朝揉着眉心,同時唸誦道家心咒,試圖恢復自己的體內的氣海丹田。
不多一會,車上了G20,穿過長江大橋,很快便進入了崇明島的地界。
黃朝又給了那司機二百塊錢,拿了錢那司機似乎心情大好,還遞給了黃朝一根菸。
“我說,這周圍是不是有片湖?”黃朝站在車門外面,問道。
“好像是有,老實說,我不是滬上本地人,崇明我這是第二次開車來。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就在西北邊把,有一個明珠湖好像,哦喲,那裡住的可都是有錢人,還有一大片私人會所性質的湖岸別墅,很漂亮了。唉,我說小兄弟,你這麼晚來…唉,人呢!”
那司機自言自語的說完,再看向後面的時候,本來站在門外的黃朝早就不知蹤影,好像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媽呀,見鬼了啊!”司機突然感覺一陣涼意,一踩油門兒,啓動車子自己離開了。
……
而就在此時,崇明島,明鏡湖,時間已經走到了凌晨快一點。
在湖岸邊上,有幾處面對着別緻湖光山色的別墅。這別墅是很少往外賣的,一般都是長期的租賃。畢竟,這些年,崇明島綠洲已經成爲了滬上富人們和溫州炒房團的下一個目標,這裡的地價也是一天一個價格的往上漲。
在湖泊的東邊,有一處背靠明珠湖,門迎大海的白色三層別墅。外面一株大槐樹,長勢喜人,當真是一處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好地方。
只是入夜時分,周圍除了星光和天空的一輪滿月之外,沒有多少燈火。
那三層樓的別墅最高一層的房間裡,卻亮着燈光,從遠處開,燈光閃動,透着一股子曖昧。
屋子裡一個女人,身着一條藍白相間的旗袍,躺在牀上,像是一個精美的青花瓷瓷器一樣,細膩中帶着一絲嬌羞。
平日裡穿慣了緊裹翹臀牛仔褲的女人,此時此刻猶如制服誘惑一樣的穿上了黑絲紗裙,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女人搔首弄姿,在牀上擺弄着各種姿勢,只是那短裙的裙邊,若隱若現那雙腿之間香豔的神秘領地。
“嘖嘖嘖,告訴我,你這裡是不是花果山的水簾洞?”大牀上的女人對面,丁鎮山此時坐沙發上,大馬金島,手裡夾着一根香菸,煙霧嫋嫋,他眯起眼睛,看着那女人,露出一股子邪邪的淫褻的笑意。
“你想知道啊?”女人兩條修長的美腿扯動了潔白的牀單,偶爾的一個側身,更是看似無意,其實有意的擠壓着自己的胸前的峰巒。
她露出一抹豔笑,十足的勾人:“想知道?那你自己來看啊。”
這一身酥麻的媚骨和聲音,讓那丁鎮山氣息都變得粗了起來。
“小騷貨。”丁鎮山壞笑一聲,卻是站起身來,而後從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一個不足一米長的桃木劍!
“又玩這個啊!”女人黛眉微微皺起,看着那桃木劍竟然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笑容。
丁鎮山壞笑一聲,卻也已經緩步走向了牀邊,而後粗魯的拉開那女人的裙子,而後反握劍柄,竟然一下子直接將煎餅抵在了水簾洞的洞口處!
“啊…”那女人一生急促的喘息聲,更是讓反握桃木劍的丁鎮山後背一熱,腎上腺素急速分泌,整個人好似火燒一般,心急火燎。
然而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叮啷一聲,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本來已經箭在弦上的丁鎮山突然挺起了身,從牀上跳了下來,目光移向窗外,卻看到掛在臥室窗前的一個水晶風鈴掉落在了地上!
“魏行舟價的風水局…居然…居然被人破了!?”丁鎮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風水水晶風鈴,這東西雖然比不法器,卻是連接着自己佈置在魏行舟家的風水局,掉下來便是意味着風水陣的陣眼被人破壞了!
“丁哥…你怎麼了啊?”那女人可不知道風水風鈴的用處,此時此刻趴在牀的一角,像是一條腰枝軟的像是美女蛇一般,纏在了丁鎮山的身上,一隻手遊走在他的胸膛之上。
魏行舟突然之間內心一陣邪火竄了上來,粗暴的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頭髮,將她摁在了胯下,試圖刺激自己的大腦。
可一種危險的氣息在水晶風鈴掉下來之後,便就就不再散去。這讓丁鎮山感覺自己好像一隻橫行羊圈的豺狗,不知不覺卻被狼給盯上了。
04出爾反爾
“丁哥可真厚道,自己在樓上嘿咻,咱們哥倆在樓下只能看電視。媽的,有錢人的日子過得就是滋潤啊。”就在那丁鎮山的水晶風流掉落下來的時候,別墅二層樓下的客廳裡面,丁鎮山的兩個手下,正坐在那裡,一手啤酒一手煙,桌上散落着花生皮。
“你小點聲,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你忘了早些年老四是怎麼死的了?”
聽到這話,剛纔還在抱怨丁鎮山的手下,渾身一個機靈,猛地往自己肚子裡灌了一瓶啤酒壓驚。
“當然記得,老四也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非盯上了丁老大玩的女人,吃完也不知道擦嘴,最後可好,跟着那小賤人一起沉了河做了對苦逼鴛鴦了。”那人一邊說着,一邊顯得心有餘悸。
這丁鎮山要說也是殺伐果斷之人,三年前一個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手下,就因爲和自己的一個小情人偷腥,便被丁鎮山挑斷了手腳筋沉了河餵魚。
“秦老二…”正當說話間,丁鎮山裹着一條睡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大哥,怎麼了?”看到丁鎮山走下來,那兩個人當即收聲,恢復了對他的敬畏。
“今天晚上你們倆提着點精神,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感應魏家風水局的風水鈴掉了,我懷疑是魏家請高人破了那風水局。姓魏的雖然是廣省人,但在滬上卻認識不少地頭蛇,你們倆晚上小心一點,睡覺都要給我睜着一隻眼睛!”
丁鎮山命令的口吻讓這二人渾身一個機靈,老三斗膽問了一句,道:“大哥,那風水風鈴會不會是除了什麼岔子?要知道,當初在山西,那個煤老闆不就是因爲從南方請了一個半吊子道士試圖破陣,結果那家破人亡不說,那道士第二個月就去見了閻王。怎麼這次…”秦老二道。
“別那麼多廢話,中國地大物博,天知道這世上哪個角落裡躲着個牛人,總之你倆今天晚上都小心一點,明天一早咱們就走。”
“去哪啊大哥?”說話的秦老二有些不捨得,畢竟來滬上這麼久了,自己的那個水靈小情人都還沒來得及敘舊,這就要走。這讓兩個聽了一晚上現場直播的男人心癢難當。
“別問那多,該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不該知道的你也別亂打聽。行了,我先上去了。”丁鎮山一通警告,不禁讓二人打了一個冷顫。
看着丁老大上老,老三抹了一把冷汗,道:“不會是老大想太多了?咱們都見識過老大布局的手段,那魏行舟就算再如何地頭蛇,也不應該有這個能力解開風水局啊?”
跟着丁鎮山時間最長的秦老二搖了搖頭,道:“這些都不好說,當年在江西的時候,我跟着丁老大也經歷過不少九死一生的事情,哪次看上去都比這次嚴重。可到頭來,我們總算是全身而退了,只是這一次…我也感覺可能有些小題大做了。”
“江西?你們在江西怎麼了?”聽到這話,跟着丁老大時間最短的老三,有了一絲好奇。
“嗨,都是陳年往事了,跟你說這些幹嘛,來來來喝酒。”那秦老二也是賊心眼多的人,他深知有些事情不能隨便亂說,尤其是那些殺人放火,見不得光的勾當。
月上枝頭,黃朝在別墅外圍一直呆到凌晨兩點半,抽光了手裡的所有煙之後,等到丁老大的房子熄滅了最後的燈光之後,他才從明珠湖附近一處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這一個多小時黃朝也沒閒着,他找了一處乾淨一點的地方,緩慢的運行着自己的丹田之力,梳理了一下因爲破除魏家陣法而紊亂的自身元氣,丹田氣海也恢復了七七八八。
“沒想到,這湖水之中的靈氣相比大都市居然充裕許多,怪不得這個丁鎮山選擇在這裡扎窩。”站在湖邊,黃朝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看了一眼表,還差二十分鐘凌晨三點。這是人一天最睏乏的時候,也最容易打瞌睡。黃朝一早就覺察到了屋子裡有四個人的氣機,所以他並沒有着急進去,而是守在外面,一邊緩慢調理自己的元氣,一邊等待人的生物鐘慢慢走向疲倦:“差不多了!”
說完,滿月之下的明珠湖岸邊,黃朝猶如一隻暗夜闖入羊圈的狼崽子,從那別墅廚房潛入了進去。
…
“我說,老三,你先盯着點,四點半叫我,我先眯一會,實在撐不住了。”秦老二說着,神了一個懶腰,喝了一肚子啤酒雖然沒有醉,但些許的酒意卻是有了。
那老三暗罵着他不地道,卻也沒辦法,誰讓他最小。當下只能拿出風油精抹了抹自己的自己的太陽穴。
老三眼皮有些打架,揉了揉眼睛,感覺到太陽穴上陣陣涼意。那清涼的風油精抹在太陽穴上,讓老三精神了一陣,聚精會神的盯着面前的電視。
“恩?!今兒這電視怎麼了…”老三嘀咕了一聲,看着電視,上面好像出現了一個黑影。正走近去仔細觀瞧,然而剛等他站起來,卻看到電視機裡哪是什麼黑影,分明是一個人臉的反光!
那人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居然還帶着一透徹心扉一般的冷笑,那人就在自己的身後!
那老三當即頭皮就炸了起來,猛地回頭,卻看到的是一雙冰冷的眼睛,冷笑之中露出那些許森然的白牙,像是一隻嗜血很久的惡狼!
茲!
要說那老三也是從街頭一路砍殺上來的很角色,可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便聽到了自己皮肉被切開的聲音。老三隻覺得脖子一涼,剛想喊出聲來,卻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裡,想說的話再也吐不出來了!
劃開他喉嚨的正是黃朝手裡的淳熙通寶!而在劃開那人喉嚨的瞬間,他便迅速再次隱進了屋子裡的黑暗角落。
這古錢幣本身就是當年楊九奇從古墓裡帶出來的東西,而在從得到黃朝手中之後,其他幾枚淳熙通寶被他剔除掉了煞氣,全部加持在了手頭上的這三枚上面,煞氣更濃郁不說,切人皮肉也更加凌厲了!
“我說老三,你幹嘛呢?”
正當這時候,沙發上的秦老二聽到了些許的聲響,揉着眼睛,看着老三像是跳舞一樣的站在電視機前,捂着脖子,身體極度扭曲。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老三是多麼渴望新鮮的空氣能夠灌輸進他的身體裡。
“老三…?”秦老二站了起來,突然覺得一股子血腥味傳來,當即覺得不妙,尋找身邊燈的開關,哪知道手剛摸到牆壁的開關上,卻突然感覺手背一疼。
俗話說十指連心,老三再看自己手的時候,卻不知一把菜刀已經釘在了牆壁之上,自己的手掌被硬生生的砍斷,甚至還有兩根染血的手指就掉在了電源開關下面的風水魚缸裡面。
疼痛傳遞到大腦時需要時間的,老
三在看到自己的手掌被砍斷的一剎那就要痛的他叫出聲來,卻沒想到,就在自己張嘴,那聲音還爆發在嗓子眼裡沒出來的時候,卻突然覺得嗓子眼一陣壓迫感傳了上來。
咳咳咳…
秦老二試圖喊出聲來,可黃朝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手勁起來,掐的更死了!
那秦老二試圖掙扎,可斬斷了的右手疼痛難忍,他剛剛開始反抗,黃朝卻一把抓着他的脖子,手勁一提,將他的後腦勺,砸在了牆上!
砰!
那人只覺得腦袋一陣天昏地暗,秦老二險些暈過去。要說這秦老二也是一個狠辣角色,黃朝靠近了就能覺察到,這人身上一股子淡淡的煞氣縈繞,顯然他手上也是掛着人命的亡命之徒。
只是可惜,秦老二雖然跟着丁鎮山走南闖北多年,但武力值要說是丁鎮山手下最能拿得出手的,可在邁入暗勁的黃朝面前,他還是不夠看的。
他越掙扎,嗓子就越緊,呼吸就越發的困難。
“你…去死吧!”面對着掙扎求生的秦老二,黃朝冷目之中毫無一點憐憫,充滿了殺伐和果斷!
說話間,黃朝一把手死死的摁着秦老二脖子朝牆上砸了過去,只聽見幾聲皮肉摩擦的響,而後秦老二腦袋後面的牆壁上便順着流下了細長的血跡!
不到一分鐘,耗盡了所有力氣的秦老二再也無力反抗,雙眼翻着白眼,七孔流血,整個臉脹紅,竟是被黃朝硬生生一手壓的擠破了顱腔!
“還以爲丁鎮山真養着幾條能咬人的狗!”黃朝一邊擦着手,一邊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不知何時,黃朝的內心再也不是當初在南州市,看到死人就不適應的那樣子了。
如今的殺伐果斷,更讓黃朝鍛煉出了一個強健的心臟。
擡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樓梯,黃朝翻開手中的淳熙通寶,腳下生風,卻偏偏沒有一絲多餘的動靜,身形一閃便上了樓。
……
丁鎮山那天晚上一直沒睡好,在吩咐了秦老二他們之後,他上了樓,但腦袋剛挨着枕頭,他卻說怎麼也睡不着。
“媽的!”丁鎮山坐了起來,想去牀頭櫃上摸煙,卻發現煙已經抽完。轉過頭看到自己身邊那嬌嫩的女人,正酥胸半裸的躺在那裡,心中邪火又竄了上來。
“丁哥,我…累了…你別…”那女人說了一個假話,丁鎮山那點本事還真不能餵飽她,這麼說也不過是滿足丁鎮山變態的虛榮心罷了。
“切,要是沒有那桃木劍,就憑你?每天不到最後都得讓老孃自己用手解決?”女人心中雖然這麼想,卻並沒有說出來,甚至還很騷媚的表現出一副欲拒歡迎的態度,這更是讓丁鎮山心中奇癢難當。
“累?老子在外面掙錢不比你累?”丁鎮山說着,確實粗魯的摁這那女人胸脯,手摸向了自己枕頭下的那柄桃木劍。
這桃木劍雖然普通,不沾惹任何的靈氣,但卻是丁鎮山迷信的風水器具之一,正如那個掛着的風鈴一樣,丁鎮山將她放在枕頭下面,也是爲了讓自己晚上做夢的時候,不會夢見早些年死在自己手裡的那些人,買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啊!!丁…丁哥,你…後面!”那女人剛感應到桃木劍的入侵,卻突然失聲叫了起來!一邊叫嚷着,一邊拍打着丁鎮山的後背,示意他轉身!
“叫你媽啊!老子還沒…”丁鎮山被着女人的一嗓子驚醒,腦袋頓時清明瞭許多!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爲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正在向自己逼來!而且,近在咫尺!
“不好!”丁鎮山暗叫不妙,跳起身,裹着睡衣就要站起來!
丁鎮山猛地叫囂起來,手刀口舔血的日子,培養出來了丁鎮山對危險極其敏感的嗅覺!
“誰!”丁鎮山猛地轉身,目光像是要噴出火來!
“你爹!”而就在丁鎮山轉身的一剎那,他便聽到黑暗的陰影裡,一個聲音傳來,隨後,砰的一聲!丁鎮山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手裡的桃木劍頓時飛了出去。
“你就是丁鎮山吧?”
黃朝站在門口,他白色的T恤上甚至還殘留着些許的血點子。
“你…你是誰!”丁鎮山看着站在門口的黃朝,心中驚懼,心說這人是怎麼進屋的,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是就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風水陣法哪裡學的?”黃朝站在門口,他那個角度,幾乎囊括了屋子裡的整個範圍,基本上斷絕了丁鎮山的所有退路。
“你管得太多了!”丁鎮山看着黃朝,當下也能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少年,八成就是幫助魏行舟破解了自己風水局的人,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年輕!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要說丁鎮山也是果斷之人,看着黃朝,雖然心裡知道,樓下自己的那兩個手下八成已經死了,但他卻反應極快,一把抓住枕頭邊上自己的那個情人胳膊,將她推向了黃朝,而後手一探,摸在牀墊下面,取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丁鎮山從牀底下取出一把槍,這完全出乎了黃朝的預料。要知道,在現代化武器的面前,什麼人都躲不過子彈的速度啊!
然而讓黃朝更沒有意料到的事情還在後面,那個赤裸着身體,披頭散髮,身上還帶着一股淫糜氣息的女人,突然之間身體一轉,一把細長的匕首從她的身後探出了刀鋒!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黃朝後退了一步,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專心致志對付丁鎮山的時候,竟讓這女人鑽了空子!
媽的,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這麼一個花瓶一樣全靠取悅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寄生蟲,居然在關鍵時刻是丁鎮山的底牌之一!
“臭婊子!”黃朝怒罵一聲,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身形一錯,那刀鋒擦着自己肩膀的衣料而過。而那女人顯然重心已經失去,但饒是如此,整個人還是努力的揮着刀刺向了黃朝。
剛纔在樓下連殺兩個人,黃朝心神都沒有絲毫的紊亂,出奇的冷靜,如今面對着一個飛蛾撲火一般的女人,黃朝更是沒有一點憐憫。一把握住那女人的手腕,架在胸前,而後肩膀擡起,對準了那女人的胳膊狠狠的頂了過去!
太極拳中很多時候爆發的力量來自於借力,而借力分很多種,物理學過的槓桿原理便是之一!
黃朝這一肩膀壓過去,直接聽見咔嚓一聲!那女人爆發出一陣慘叫,而後卻看到白花花的骨質直接撕開了皮膚,裸露了出來!
竟然是一擊就斷了那女人的胳膊!
“死去吧…”慘烈的哀嚎聲,震得黃朝耳膜傳來一陣陣疼痛,當即下了殺心,手腕在腰間一翻一轉,整條胳膊在肩膀和關節的帶動下,像是鞭子一樣甩動了起來,而後擡起一指,點在了那女人的太陽穴上。
唔…
那女人突然之間雙眼一紅,顯然是被黃朝一隻頭戳在了太陽穴上,暗勁侵入大腦,顱腔瞬間悶在腦袋裡面碎開!
啪!
突然之間,一聲槍響!
電光火石之間,丁鎮山瞅準機會,扣動了扳機!
屋子裡突如其來傳出一陣槍火燃燒的味道,當即讓黃朝皺了一下眉頭,緊跟着黑暗之中槍火的光芒閃動起來!
“媽的!”黃朝暗罵一聲,卻也知道躲避不了,乾脆一把拉住了那女人的屍體,而後只聽見噗的一聲,子彈直接擊在了那女人赤裸的後背。好在丁鎮山手裡的只是一把手槍,要是換一把火力強一點的,這女人還不得被打穿了!?
丁鎮山看着十分鐘前還在自己胯下求饒的女人,愣了一下,心中怒火萬分!
“老子今天剁了你!”丁鎮山怒罵一聲,就要開第二槍。只是黃朝哪裡還會給他再開第二槍的機會!?
扔掉手裡的那個女人屍體,黃朝身形一閃,躲避開丁鎮山的準星,整個人急速的一步邁在了牀上!而後,膝關節一頂,整條腿撕裂開周圍的空氣,直接抽在了丁鎮山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悶響,丁鎮山整個人只覺得頭腦一陣發懵,彷彿腦袋被人硬生生從側面鑿開了一樣,房子此刻都彷彿在轉動。
一腳正中丁鎮山的腦袋,黃朝卻沒有直接一腳踢死他,而是上前一步,踢開手槍,而後彎下腰,一把扯着丁鎮山的右邊胳膊,向後一擰,只聽見咔嚓一聲,丁鎮山的胳膊直接斷了!
“啊!”
趴在牀上,丁鎮山想翻過身,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劇痛,這不是脫臼,而是關節直接被反方向的擰斷了!
“這位爺,我跟你無怨無仇,魏行舟給了你多少錢,我也能給你多少錢,好說好商量,放我一條生路可以嗎?”
看着疼的瓷牙咧嘴,喘着粗氣的丁鎮山說出這話,黃朝卻沒有絲毫放棄警惕。他深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丁鎮山這樣九死一生的人渣,最知道生命的可貴,活着比什麼都強。
“爺我今天不缺錢,只想知道,你的奇門傳承到底師承何處?師傅是誰?”黃朝站在那裡,看着死人一樣的丁鎮山,問道。
“爺,我這哪是什麼師承啊?只是八十年代末在江西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老頭子,我在他家打雜了十六年,才趁着機會偷出來的兩本古書,我在魏行舟家裡佈置的陣法,就是那古書上的。”
黃朝聽到這話,心中卻是有些激動。
要是丁鎮山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個老頭子很有可能也是個老江湖,說不定是和爺爺黃寶山一個年代的人呢。
而且,奇門傳承,除了廟堂裡的那些道家奇門傳承之外,很多時候都是一些奇門家族父傳子的傳承,就好比黃家。
黃朝倒是很期待,能多認識一些這一類的江湖中人,這對於自己的提高很有幫助。
“那老人還活着嗎?可有後人?”
聽到這話,丁鎮山思索了片刻,卻知道自己的小命全在黃朝的手裡握着,當即是沒膽量在撒謊了,索性全盤托出,道:“我偷書的時候被發現,老頭威脅着要送我去局子,無奈之下,我起了殺心,那一家人現如今已經沒有後人了。”
聽到這話,黃朝忍不住眼皮直跳,手更是緊握着青筋暴起。
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家人,這丁鎮山得到了寶貝,還殺了人全家,真對得起他的心狠手辣。
聽到這話,黃朝眼皮直跳,卻也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反而過後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看着丁鎮山道:“我幫魏行舟一開始便是圖財,你現在提起了這幾本寶書,那幾本書呢?交出來,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聽到這話,丁鎮山卻是猶豫了一下,道:“爺,您當真答應我不殺我?那我就把書全部給你,你瞧我這條胳膊,都已經廢了,你手段高明,這輩子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報仇了,索性從此淡出江湖!我們兩清如何?”
聽到黃朝這話,丁鎮山內心打起了小算盤,他看得出來,黃朝八成和魏行舟沒有太大的關係,當下小心翼翼的拿出條件交換自己的生命。
況且自己只要拿住那幾本書,便能暫時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黃朝乾脆的答應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笑意。
丁鎮山心裡暗喜,原來對方也是同道中人,人都躲不過一個貪字啊!
想到這些,丁鎮山臉上露出了一絲隱藏極深,難以捕捉的笑容。
“就在這牀底下的保險櫃裡面。”丁鎮山說着,忍着胳膊的劇痛,彎下腰來,掀開一片狼藉的牀墊,黃朝這時候才發現,一個安裝進牀板下面的保險櫃。
“就在這裡面。”丁鎮山說着,彎下腰就要打開,只是彎腰的一瞬間,背對着黃朝,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冷意。
喀嚓一聲,保險櫃被擰開,之後黃朝這纔看到,保險櫃裡倒真是擺放了不少東西。
“哈哈,小王八羔子,你去死吧!”丁鎮山露出一抹獰笑,轉過身,笑意越發的冷了起來。而他的手上,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銅製的搖鈴!
叮鈴,叮鈴,叮鈴!
“九宮絕殺,天地往生,給我崩!恩…?”丁鎮山搖着鈴鐺,卻念出了一串黃朝聽都沒聽過的道家心咒!可搖了一半,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你這種人啊,死一萬次都他媽算是便宜你了,就憑這幾個破銅爛鐵,你也好意思顯擺?”黃朝站在丁鎮山的身後,像是看大戲一樣,看着丁鎮山最後一條完好的胳膊搖着鈴鐺。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丁鎮山心中驚懼萬分,手裡這鈴鐺也是從那湘西老人手裡偷來的,這麼多年自己走到哪裡都帶到哪裡。這鈴鐺本來是洛陽一處王侯墓裡出土的東西,蘊養了千百年的煞氣,搖一聲就能讓別人煞氣入體。
如果不是丁鎮山自己沒有傳承任何奇門的功法,他很不介意拿着隨身攜帶。當然,丁鎮山也同樣不知道,這點東西還真不至於撼動黃朝腦海中武侯傳承庇護的心脈!
“爺…我…求求你…”丁鎮山求饒的話還沒說完,黃朝卻是上前一步,猶如一匹惡狼一樣,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丁鎮山的腦袋被黃朝一腳踏在了牀邊的棱角上,當即一口鮮血從丁鎮山口鼻之中噴了出來,腦袋竟是被黃朝踩的凹進去了一個坑。
短暫的半個小時不到,整棟別墅已是一片狼藉,平白無故的多了四具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