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壇南路的一家小飯店內,兩個人正在推杯換盞,喝得正起勁,左邊坐着的年紀輕些,二十幾歲出頭,右邊坐着的年紀則要大得多,約摸四十歲往上,兩個人年紀相差雖大,穿着也各不相同,但身邊椅子上放着揹包卻是如出一轍,飯桌內側還放着兩部相機,看外觀和做功,價格肯定便宜不了,爲了防止被酒液或菜汁濺到,上面還特意蓋上一張塑料布。
“我說姚哥,聽說前些日子爆範唯唯的料你賺了不少的錢,就在這麼一家小飯店請客,是不是太小氣了點兒。”年紀輕的是《圍棋天地》的記者孫浩,年長的則是《娛樂快報》的編外人員,業界小有名氣的狗仔記者姚土狗。
“你小子,怎麼就不懂得感恩知足呢?不錯,前些日子我是賺了點兒錢,不過幹我們這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飢一頓,飽一頓,今天賺錢吃香喝辣,明天說不定就得喝西北風,不省着點兒行嗎?萬一哪天錢花光了,你養着我呀?!”姚土狗哼道。
“呵,憑什麼呀,你自已有兒子,有媳婦兒,我養你算哪門子事兒呀。”孫浩當然不會因爲吃一頓飯就把自已賣給別人,背上這麼大的一個包袱,姚土狗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了,今天他要是敢答應,等哪天手頭緊了,那是真會找來求幫的。
“切,瞧把你給嚇的。來,喝。”鄙夷的哼道,姚土狗把對方喝了一半的酒杯斟滿。
“好,乾杯!”舉杯相碰,一飲而盡,兩個人的酒量都不差,從開喝到現在已經幹掉了六瓶燕京,舌頭都有點兒大了。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酒杯還沒放下。手機鈴聲先響了起來。
“這都哪輩子的歌了,你還拿來當鈴聲,也太落伍了。”,不是自已的手機在哪。那就是對方的了,姚土狗又撬開一瓶啤酒,一邊給兩個人空着的杯子滿上,一邊笑話着對方。
“姚哥。這您就不懂了,老歌聽起來纔有感覺,幾十年下來還能被人們所牢記。這本身就是其藝術價值的體現。哪兒象現在流行的口水歌,紅不過半個月就被人丟垃圾箱裡了。”孫浩爲自已的欣賞品味的高低辯白着,隨手從掛在一旁的外衣口袋裡取出自已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哪位.......噢,是崔記者呀,呵呵,你好你好。”聽到話筒裡的聲音。孫浩連忙坐正笑着與之問好。。
“呵呵,你好你好,孫記者,問你件事兒,今年新年聽說中國棋院曾經組織了一場聯誼會,有沒有呀?”電話那邊崔實源笑着問道。
“有呀,是有這麼回事兒,怎麼了?”孫浩問道。
“噢,沒什麼,那場聯誼會你有參加嗎?”崔實源問道。
“當然,這樣的活動怎麼可能少的了我。”孫浩頗爲自得的答道。
“呵,那再好不過了,你能搞到那場聯誼會的全場錄像視頻嗎?”崔實源心中大喜,連忙問道。
“呃,這個呀,棋院沒安排全程錄像,全是參加聯誼會的人自已錄的,估計全場的很難,部分節目問題應該不大,我可以儘量幫你找找。不過你要那個幹嘛?”孫浩想了想後問道——那次聯誼會開了有近兩個小時,所有節目的視頻都找到不太可能,但十個八個肯定難不住他。
“噢,我最近在搞一個比較棋手個人才藝水平的專題,需要找一些資料,想到你和中國棋手的關係很好,所以便想到拜託你了。”崔實源答道。
“哦,呵呵,這個專題倒是挺有趣的,真虧你想的出來,對了,你怎麼知道聯誼會的?”孫浩笑道——的確,棋手的表演還有什麼比在聯誼會上更集中的?這個崔實源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我剛纔收到一段視頻資料,視頻的註解是王仲明在元旦聯誼會上的表演,視頻我看了,表演的非常出色,簡直可以與專業歌手媲美。”崔實源答道。
“噢,呵呵,那倒是,王仲明的表演的確是非常好,那天拿手機給他拍視頻的有好多,你收的那段只是某個人拍的。不過我估計最好的版本應該在範唯唯手中,終究人家手裡的設備好,不是普通家用的所能比。”孫浩賣弄答道,同時也是在顯示自已對中國棋壇的瞭解有多多,關係有多熟。
“範唯唯?是誰呀?能不能搞到她手裡的視頻?”崔實源是韓國人,對中國娛樂圈的情況並不瞭解,聽說有質量更好的視頻資料,他急忙問道。
“呃......,那就有點兒難度了。範唯唯是大歌星,天后級別,不是混圍棋這個圈子的,我跟人家根本就搭不上話。”孫浩一愣,有點兒後悔扯到範唯唯——他是誰,連見人家大明星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憑什麼去要人家自已拍的東西呢?答應下來而辦不到,以後見了崔實源多沒面子。
“哦......,是嗎?真的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嗎?”聽了孫浩的回答,崔實源有點兒失望,他不甘心的問道。
“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說不上話呀......,對了,我手裡還有王仲明的一段表演視頻,不是聯誼會上的,你要是用得着,我可以發過去。”孫浩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聽話筒裡傳來崔實源失望的聲音,他覺得很尷尬,腦子急轉,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彌補的辦法,他連忙問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可以發過來?”有其他的視頻當然更好,崔實源忙着催道。
“視頻就在我的手機裡,我馬上給你發過去。”孫浩答道。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掛斷電話後,孫浩馬上操作手機,找到那天從曹英那裡轉來的那段視頻,然後發給崔實源的手機。
“什麼事兒呀,怎麼又是範唯唯又是王仲明?”雖然喝了幾瓶啤酒,但姚土狗是幹什麼的?長跑娛樂新聞的他耳朵對於明星人物的名字有着特殊的敏感,不要說只是喝了幾瓶酒,就算是睡着了他也能從夢裡驚醒過來,待到孫浩掛斷手機,他忙着問道,希望這又是一條獨家消息,能夠讓自已再賺上一筆。
“噢,韓國的一位同行在搞棋手才藝方面的專題,想讓我幫忙找點資料。我這裡正好有王仲明的一段視頻,就先給他發過去。”完成手機的操作,孫浩答道。
“這樣呀.....,那這和範唯唯有什麼關係?”姚土狗繼續問道。
“呵,以您老哥耳目之靈通,難道會不知道元旦棋院的聯誼會上,範唯唯親自到場給王仲明捧場的事兒嗎?”孫浩笑道——爲了這件事兒,事後姚土狗不知道抱怨他多少次,怨他見到範唯唯後不馬上打電話通知,使其錯過了一個搶頭條的機會。
“呃.....,原來是那個呀.....,知道了,網上的視頻我也看了,那個王仲明唱的是好,怪不得範唯唯那麼挑的人都能被他搞到手。”知道了怎麼回事兒,姚土狗苦笑道。
“人的命,天註定,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搶不來,你眼熱也沒用,人家王仲明棋下的好,人長的帥,歌還唱得那麼好,和範唯唯算得上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你這個兒子都會打醬油的大叔就沒必要眼紅了?。”孫浩笑着調侃道。
“切,你說他棋下的好,我沒意見,終究三星杯十六強在那兒擺着呢,你說他歌唱的好,我也沒意見,終究有視頻在網上呢,但你說他人長的帥......哼哼。”撇了撇嘴角,姚土狗盡力表現着自已的不屑。
“崔哥,咱別擡槓好不好,你要拿他和玄彬,鍾漢良去比,那我就沒話可說了。”聳聳肩,孫浩答道,一臉是‘你要故意擡槓就算已跟自已玩去’。
“切,當我胡說八道嗎?我問你,王仲明,他做過整容手術,知不知道?”哼了一聲,姚士狗故做神秘的說道——如果是演藝明星作整容手術的消息,他肯定是信口如瓶,不賣個好價錢絕不會說,但王仲明混的是圍棋圈子,不是靠色相賺錢的演藝界,這樣的消息不可能賣到好價錢,所以於他無所謂保不保秘了。
“什麼?他做過整容手術?......,你怎麼知道的?有證據嗎?”孫浩一愣,連忙問道。
“呵,真接的證據,王仲明本人就是。再怎麼高明的整容手術,也瞞不過專家的眼睛,另外,你大概還不知道王仲明有一位開整容醫院的朋友據我以前跟蹤調查的結果顯示,王仲明在棋勝樓那段時間外出基本就兩個地方,要麼是範唯唯所住的紫金莊園,要麼就是那家叫做麗人的整容醫院,不信,我可以找出那時拍的照片給你看。”姚土狗得意的說道。
說幹就幹,姚土狗把自已的揹包拉過來,從裡邊取出一臺上網本開始查找,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便調出王仲明進出麗人醫院的照片,證據面前,就算孫浩再怎麼懷疑,也不得不承認對方並非是信口胡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