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命懸一線時
話說,爲了七妹夫一家,軒轅號停靠在南洋碼頭已經好幾天。
當然,剛到港的時候着實折騰了一番。由於南洋地區也是日佔區,他們到達時,當地的喇叭裡,反覆播放着東晁帝國已經投降的廣播,全島島民們鬧起義,跟駐紮在當地的東晁駐軍對抗,搶回了主權。
但是唯恐還有隱藏的東晁殘餘勢利,故而對來往船支、進出人員盤察得相當嚴厲。故而纔有了之前那宗軒轅承翔忽悠兼賄賂檢察人員的好戲。
然而從他們從亞國海域脫險出來後,亞夫的病情就直線惡化,愈發糟糕。偏偏這南洋地區又極度落後缺田要,稍好的西藥根本看不到,加上又是在戰爭時期。現民間更多的都是神婆和江湖騙子這樣的巫醫,一時間讓所有人都一籌莫展。
錦業下船去尋藥,由於人生地不熟,當地人說土語很難交流,他更不懂洋文,前後碰了不少壁,當真是有種山窮水盡已無路的困境了。
“該死的,我特麼的就是個廢物!”
想到這一路逃來,當小妹回去找妹夫時,他沒能開飛機跟着去支援;後來一路從北平逃到港城時,他沒能爲大家打通上船的關;出了海遇上有心份子的暗中破壞,和通天陷阱,還是靠亞夫撐着傷病累累的身子來主持大局!
得了,連小八弟現在憑着懂外語和南洋語,都能幫妹妹和妹夫避開禍端,自己除了在這兒喝悶酒沮喪,啥也做不了。真是一想一個嘔心瀝血啊!
老大軒轅寶仁想勸弟弟幾句,這術業有專攻,他們沒來過南洋,也沒出過國,不懂也是正常的,幫不上忙只要不添亂子,多多安撫其他人也是好的。
可惜錦業哪裡聽得進去,因爲他從兩個荷蘭醫生那裡瞭解到小七和亞夫的病情,已經危急到無法再等待,要是自己有一雙翅膀肯定第一個就飛去尋藥了。
“該死的,軒轅錦業,你真特麼不是個男人!”
其實,旁邊吹着海風的林少御想的是,要軒轅四爺能親眼看看弗雷德公爵審訊犯人,大概就不會覺得鬱悶。跟那個變態公爵比,再爺們兒的男人都得跪下了。
正在這時候,一個圓圓的物體突然飛了過來,男人們紛紛閃躲,竟然都很默契地沒有拉上錦業,於是錦業被那東西砸了個正頭,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軒轅寶仁看着林少穆,“你怎麼也不拉他一把!”
林少穆嚥了口唾沫,“我以爲你會拉他啊!”
“可你距離他最近啊!”
“可你是他親大哥啊!”
兩人互瞪,好吧,誰讓這傢伙喝多了酒就瞎嚷嚷。軒轅寶仁是看不弟弟這自暴自棄的懦弱樣兒,想來個什麼東西把人給敲配了正好;林少穆自然是早跟四爺有過節,左右不對盤,不想自己做了好人回頭一樣被人噴,還不如不做。
“媽,媽媽的,誰特麼敢砸老子。”
一道水藍色的窈窕身姿,正正立在了錦業面前,他看着那漂亮的藍緞面水蓮花小布鞋,一時就看得眼直,視線一點點兒上爬,還沒看清人,胸口就被重重一踢,一個倒截蔥,給爬甲板兒上了。
逆着光,他只看到一雙燦若星辰的杏兒眼,女子冷哼一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就知道抽菸喝酒嫖女人。這纔多久沒見,你丫的不僅全身都虧完了,現在連男人氣性兒都沒有學大姑娘抹眼淚,你丟人不丟人啊!得得得,一邊滾角落裡去,別擋着姑娘的好太陽了!”
女孩俯身揀起自己的大包包時,用力拍了拍,拍了一手灰,終於嗆回了錦業的魂兒。
他指着女孩,手指直抖,“袁……袁……袁家的小天、豬!”
最後一字兒,他還故意拉長拉亮了音,周圍知情者一下全捂嘴轉身去。
袁若彤一聽,那氣是不打一處來啊,小手一甩就殺出兩根銀針正中錦業體內,也不知戳到了哪裡的穴道,正要爬起身的錦業一下子定在原地,呈半蹲姿勢,探頭蹶屁股,一人伸向前,一手挽在後,權做要抓人的姿勢。
乍一看,這探頭探惱的模樣,就跟賊似的,加上他臉上因見故人而乍顯的驚訝表情,更是生動得讓人忍俊不禁。
袁若彤冷冷一笑,迅速收針,道,“你就先在這裡扎會馬路,曬曬太陽,去去溼毒。回頭,姐姐再好好收拾你!哼!”
“啊,你個小天豬,你給我回來,把穴位給我解了。混蛋,袁家的小天豬,你就是再裝也還是頭體重超標的……唔唔唔!”
未想袁若彤回頭揚手一擲,一顆大紅蘋果正正塞進了錦業的大嘴巴。
男人們見狀再忍不住噴笑出聲兒。
對於軒轅家人來說,袁家的金針小天后帶來的不僅是姜夫人託帶的藥,更有續命的針炙醫術。
一日後
袁若彤對軒轅家人說,“輕悠姐姐的情況較好,病情已經控制住了。”畢竟當初墜下火洞時,亞夫是將輕悠牢牢保護着的。
“但是,那個……”袁若彤仍不知該怎麼稱呼亞夫,“他的情況太嚴重了,已經出現了壞疽。而且大面積的皮膚都燒傷得很厲害,以目前最好的西藥……若是能早點發現,都能想辦法解決,現在真是……”
壞死的表皮無法修復,不僅會引發壞血病,更會從肉壞到骨頭上。也就是說,這結果除了截肢,要麼就只能等死了。
衆人聽到此都嚇了一跳。
人聽到此都嚇了一跳。
軒轅瑞德喘了口氣,一下撐起身就朝袁若彤跪下了,頓時老淚縱橫地哭求一定要救活亞夫,“袁姑娘,要是亞夫沒了,我就再沒臉去見我那清華兄弟,我只有以死謝罪!亞夫不能有事兒啊,無論如何,求求你,袁小姐,之前那麼多大夫都說輕悠沒救了,可你也把她救活了,求求你,袁姑娘……”
頓時,軒轅家的所有人都跟着跪下,哭着懇求,可把袁若彤給嚇到了,她扶了這個又攙那個,整個房間一片哭聲。她向來只懂藥草,哪會應付這等場面的人情事故啊!正着急時,一眼看到剛解了穴蹭到門口的錦業,就向之求救。
錦業冷淡地瞥她一眼,跟着一屁股坐地上,道,“本來我還想來感謝你的,沒想到你到好,藉機向我們亞夫報復是吧?那就算了。救不活亞夫,說啥都白搭。”
看那德性,那表情,這口氣啊,存心就是報袁若彤的回頭怨的!
袁若彤氣得啊,差點兒又甩出三根金針,讓錦業再在地上躺個幾天幾夜。
正在這時,門外又進來一道小小的人影,一把抱住了袁若彤,哭着求喚,“袁姐姐,求求你,小寶求求你,救救我的爸爸,不要爸爸死,小寶不要爸爸死,嗚嗚嗚……”
得,看着小寶兒可憐巴巴的叫着,眼淚珠子跟豆子似地直往下墜,大眼紅通通的,眼下都布着青影兒,也是擔憂了一整夜,袁若彤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時候,走廊另一頭,斜倚在艙門上的弗雷德,冷冷地勾了勾脣,心裡倒是挺有那麼點兒興災樂禍的。這回,東洋鬼子可吃夠苦頭了!
老天有眼,他可算能出口氣兒了。
“媽媽,小寶哥哥好可憐,我要去安慰他。”
小綠兒滑下母親的抱抱,就跑了出去。
弗雷德的手都來不及擡起,小傢伙就不見了。回頭,他想責怪女人怎麼不把自家寶貝看好,去那哭天嗷地的鬼地方幹什麼。
未想,青璃甩來一個冷眼兒,“你要見死不救,我沒意見。反正,欠他們命的是你女兒,和你。不是我!”
說完,女人轉身就走。只不過,男人看不到女人放在身前緊揪的小手。
良久,金髮男人低咒一聲,大步走向那一片愁雲慘霧的房。
哼,他是救女兒出小魔爪,可不是救那東洋鬼子。
……
夜色下,碼頭邊,一艘艘歸來的漁船點起了船火,映得水光漣灩,每個人的臉上都笑意融融,船上升起的繚繚炊煙迅速傳染了整個碼頭,深嗅一口,似乎都是魚湯的濃香。有小孩子在棧道上奔跑嬉戲,還有會唱的漁家女哼着南洋的小調兒,男人們光着膀子談笑當下漸好局勢,一切都是那麼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然而,與這一切不過十數米距離的軒轅號上,氣氛十分低糜。
錦業好不容易纔把小寶兒哄出了父母的房間,因爲弗雷德正在和兩位荷蘭大夫商量接下來的手術治療,那畫面自不適合小傢伙看。
出來後,小寶兒懨懨的爬在四舅舅肩頭,晚飯也沒吃幾口,瞪着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睛,小嘴兒緊緊地抿着。明明只是五歲的年紀,卻早早地染上了大人才有的輕愁,怎不教人心疼。
“小寶將軍,我們幫你守護大將軍。”
“小寶將軍,我和小月亮會一直陪着你的。”
小木頭和小月亮兩個小夥伴拉拉小寶兒的手,想給予兄弟般的鼓勵。
可是小寶兒還沉浸在可能要失去爸爸的恐懼中,根本聽不進朋友們的勸慰,一下甩開了兩隻友誼的小手,大叫,“我纔不要你們守護我爸爸,我的爸爸我自己保護。我纔不要你們一直陪着我,我只要我爸爸,我要爸爸跟我在一起,一直一直,永遠永遠在一起。你們走開,走開——”
那一剎,小傢伙的眼睛裡竟然流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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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寵文《萌婚之老公猛如虎》強勢霸道大首掌,上天入地追愛妻,各種奇招花招妙招陰招並出無底線。
【將軍很無恥】
“我後悔了。”
“你休想!”
水晶菸灰缸飛過男人的額頭,砸壞了男人身後一片透明的玻璃牆。
“衛東侯,你休想我會再回頭吃你這根爛草!”
“環環,我一直很懷念你總是喜歡把我這根爛草吞、下!”
過去六年她真是個瞎了眼,這廝哪是什麼人民解放軍啊,根本就一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