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夕翻了一個白眼,不理會封歐。可是封歐卻忍不住了,他伸手推了推喬一夕,開口說道。“真不想知道?”
“不想。”
她纔不會上當。
“其實這件事情也很簡單。不過是歐洲的一些老傢伙看到我奧斯頓家族強大坐不住罷了。這些人嘴裡滿口仁義道德,可是就是看不慣有人強大到可以動搖他們的地位。這些人……”
喂喂喂!封歐這個混蛋明顯是要強買強賣嗎?喬一夕嘟着嘴,憤憤的叫着,可是神情卻十分認真。
“那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這樣做一定是很忌憚奧斯頓家族的實力。你好不容易從歐洲來到這裡,這樣好的一個機會,也難怪他們沉不住氣了。”
“喂!你爲什麼要來美洲?”
喬一夕戳了戳封歐,十分不解。
按照封歐的說法,既然他離開自己的地盤十分危險,那何必自找死路呢?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喬一夕還有些心驚膽戰。
封歐深深的看了喬一夕一眼,開口說道。“無聊。”
呵呵~那可真夠無聊的。
也許是封歐根本就不想跟自己說這些,喬一夕並沒有多言,而是默默的移動着自己的輪椅,說道。“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換藥了。”
不等封歐開口,喬一夕便有種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衝動,封歐嘴角微抽,卻沒有攔下喬一夕。
這一次昏迷,腦袋裡面突然多了點什麼東西,他需要好好的理順一下腦袋裡的思路。也許,他真的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剛剛回到自己的病房,喬一夕便看到自己的牀頭擺放着弓弩。
想也知道,這弓弩是誰帶來的。喬一夕抿脣,心裡面十分複雜。
這弓弩是阿林的,可是卻藉由漢斯醫生的手送給了自己。阿林和阿景相交莫逆,一定也知道這弓弩的來歷。
或許,也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看着這弓弩,喬一夕知道,阿景是希望自己可以隨身攜帶,不要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
身後清淡的聲音傳出,帶着一絲沉重。“一夕,我給你換藥吧?”
“你,是誰的人。”
喬一夕沒有轉身,看着窗外的風景,語氣帶着一絲飄忽。
她沒有辦法接受身邊人的背叛。她那麼的相信阿景,可是他卻對自己隱瞞了那麼多。
“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隱瞞你這些的。你的失憶症很嚴重。在你第一次失憶的時候,我就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你,可是你的表現卻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第二次,第三次……一夕,我沒有辦法每一次讓你醒過來都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你不應該活在那樣的環境下。”
“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欺騙我嗎?”喬一夕反問一句,有些受不了的轉過了頭看向阿景。
阿景的神色充滿了懊惱和難過,唯獨沒有後悔。喬一夕心裡面很難受。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理解這件事情。
她看着阿景,淡淡的說道。“這一次,你又打算編什麼謊話來騙我?”
“不管我說什麼,我都是爲了你好。一夕,這段時間的相處,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不管是我還是漢斯醫生,大家對你都沒有任何惡意。”
這就是欺騙的理由?喬一夕冷哼。
“一夕,你應該記得安格斯家族的。你可以忘記任何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對安格斯家族有任何的懷疑和敵意。”
看到喬一夕眼中的戒備和敵意,阿景傷心的說道。
所以,阿景是安格斯家族的人?喬一夕心中暗暗揣度,卻已然肯定了八九分。
整個安格斯醫院都是安格斯家族的人,阿景是安格斯家族的人又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自己的失憶跟安格斯家族又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他們都那麼的着急,還想要跟自己解釋?
阿景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自己不能懷疑安格斯家族的意圖?爲什麼就不能對安格斯家族抱有敵意?
喬一夕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的等待着,她知道阿景還有話要說。
“歐洲已經有人知道你的下落了。你很有可能會陷入危險當中。我待在你的身邊就是爲了保護你。不管你相不相信,一夕,你是安格斯家族的當代族長,你絕對不能出事。”
喬一夕冷哼說道。“那你這謊話編的未免也太過荒誕了。我就算是失去了記憶,我也知道自己是誰。我喬一夕人小言微,可不敢和安格斯家族扯上關係。”
真是搞笑,她喬一夕不過是一個父母早逝的孤兒罷了。她當時年齡雖小,卻也知道自己和歐洲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阿景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是編個謊話也不上點心。
而且一開口就給自己扣了一個那麼大的帽子。她現在雖然在美洲,但是也知道安格斯家族在歐洲代表着什麼。
知道喬一夕不會相信,阿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五遍了,每一次喬一夕再次陷入失憶,他都嘗試跟她解釋。
只是沒有想到喬一夕這一次反應的如此迅猛,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夕,我想,你對這個或許會有點印象。”
喬一夕擡頭,看見阿景手中拿着的是一個類似腰帶的東西。
喬一夕皺眉,下意識的說道。“我可不認識這武器。”
話音剛落,喬一夕便呆住了。她怎麼會一眼卻確定這是一個武器呢?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武器?
喬一夕僥倖的心理下一刻卻被阿景給打破了。
只見阿景隨意的按下其中幾個按鈕,充滿了殺傷力的武器瞬間從這‘腰帶’當中飛了出來,深入牆壁,讓她心驚不已。
“這是方刑老先生的手臂。一夕,他是你爺爺。”
“我爺爺是喬……”
喬一夕下意識的否定,話卻猛然停住。
阿景開口說道。“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你的父親並非是喬老爺子的親生兒子。當年,你爺爺方刑遇到了仇家,你爸爸被喬老爺子帶回領養。而你的母親真是安格斯家族的小姐。”
阿景淡淡的開口說着,每一句話都天衣無縫,讓喬一夕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就算我是安格斯家族的人,安格斯家族的族長也輪不到我來當。阿景,你別在我面前妖言惑衆了。”
喬一夕冷冷的看着阿景,心裡面冒出一股怒火。
真是夠了,真的當自己是白癡嗎?
喬一夕憤憤的說道。“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深深的看了一眼喬一夕,阿景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認命的走了出去。
剛剛拐過走廊,漢斯和埃利奧特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阿景的面前。
“她不會相信的。”漢斯淡淡的開口說道,心裡補充道。這是一直以來實驗的結果。
“這可怎麼辦?按照一夕的性格,她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她不會留在這裡的。她一定會自己去尋找真相。”
埃利奧特皺起眉頭,十分擔憂。
“也許應該帶一夕回歐洲,她對以前的記憶很懵懂,但是卻有認知感。很多事情,她腦海深處都有所影響。上一次她發燒過後,這種情況就已經出現了。我們或許可以加以引導。”
其實漢斯早就想要這樣做了。可是卻很擔心,怕喬一夕不配合。如今把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或許可以把喬一夕忽悠到歐洲去,讓她自主找到自己的記憶。
可是聽到這話,埃利奧特和阿景卻皺起了眉頭,心中充滿了猶豫。
遙記得當初也是讓喬一夕在歐洲每一個熟悉的地方回憶……
“還是再等等吧。我擔心一夕會受不了。瘋掉。”埃利奧特搖了搖頭,看向喬一夕的病房,心裡面有了一個決定。
當天晚上,喬一夕便離開了安格斯家族,一同離開的還有深受重傷,沒法行走的封歐。
用封歐的話來說,他堂堂大少爺,有舒服的別墅不住,在這醫院裡待着,心情不爽。
而作爲他的貼身女傭,喬一夕別說是腳受傷了,就算是雙腿殘廢,也必須跟着。
喬一夕自然是沒有意見。
她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安格斯醫院的衆人,也許避開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摩搓着手中的武器,喬一夕心中恍惚。這武器的確是有些熟悉,可是卻沒有弓弩那樣讓她覺得舒適,反而是心裡面帶着敦敦的痛,讓她滋味繁雜。
不管自己是不是安格斯家族的人,喬一夕更加關注的還是眼前的武器。這真的是自己爺爺做的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當初拋棄自己的爸爸真的是身不由己嗎?
夜色縈繞,喬一夕坐着輪椅擡起頭看着上邊的星空。別墅裡的花園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可是喬一夕心裡面卻十分悵然,感覺不到這些。
“一夕,你心情不好。封歐已經沒有大礙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喬一夕轉過頭,看向心疼的埃利奧特,順從的披上他遞過來的外套,有些疲勞的說道。
“我知道。這個混蛋,晚餐的時候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受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