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跟在時璟然的車子後面,卻什麼都不能做。
每次他想要靠近傅七七,傅景欣都會攔下他,厲聲告訴他,他不配再見傅七七。
最後,他就如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別墅中。
他的眼神無比空曠,沒有一點神采,好似丟了魂一般。薛傾等着他有些反應,可他卻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沉寂由盛駿打開,薛傾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屋子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屋子中的僕人還是第一次看到薛傾發這麼大的火,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紛紛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
過了一會,薛傾深吸一口氣,坐到了沙發上,沉沉地說:“爲什麼傅峰會發現薛清瑤就是傅七七?”
說到這件事,薛傾就忍不住想要發怒。可她卻生生忍了下來,儘量平靜的詢問。
盛駿楞楞地站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他好像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一般。
曾經帶給他溫暖,陽光的傅七七離開了,再也不屬於他,這件事發生的沒有一點徵兆,讓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看到盛駿一直不說話,薛傾怒火中燒,說道:“你發什麼愣!我在問你話,你沒有聽見嗎?!”
前來端茶的僕人被薛傾這聲厲呵下了一跳,手中一抖,滾燙的茶杯摔碎在地上,發出咔嚓一聲。
薛傾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本身現在就一肚子火,於是她立馬指着那個僕人說:“我們薛家絕對不養沒用的人,你明天不用來了!”
僕人眼睛一紅,絲毫不敢反駁,低着頭退了出去。
管家一看情勢不對,立馬說:“當時瑤瑤小姐忽然跑到了後花園,遇到了時璟然,被時璟然發現了……”
“你們這一羣,都是幹什麼吃的東西!”薛傾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養你們有什麼用!一個人都看不好!”
她含着怒火的眸子瞪向盛駿,在發現他還是沒有一點神采之後,氣得站起了就往二樓跑去。
管家看到薛傾離開,苦口婆心地勸盛駿:“少爺,您別站在這裡了,趕緊上去休息吧?”
說着,他又看到了盛駿臉上的紅掌印,趕緊說:“少爺,我找人把冰拿來,給您冰敷一下吧?”
盛駿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任何人都沒有他清楚,盛駿心中的苦。
終於有一個人帶着陽光,衝進了他孤寂的心靈,現在又以決絕的姿態離開,他怎麼會不傷心?
盛駿聞言,苦澀地一笑,擺了擺手,搖搖晃晃朝樓上走去。
他並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去了傅七七的屋子,他看着屋子中熟悉的陳設,感慨萬千。
她終究是不屬於他的吧?盛駿痛苦地揉着額頭,他感覺這一年多的時光,就好像是他偷來的。
他的人生一直都應該是孤寂的,黑暗的。不應該有陽光,有溫暖……
即使有,最後也會離開他不是嗎?和傅七七在一起的每一天,他的心情都是雀躍,又充滿擔憂的。
在歡笑的背後,他總是有隱隱的擔憂。他怕有一天,傅七七的身份會被發現……
只有在乎,他纔會那麼擔憂。
傅七七對於薛傾而言,不過是一枚復仇的棋子,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廢棋。
傅七七現在變成廢棋,薛傾至多隻會有一絲絲的遺憾,但她會立馬找來新的棋子來替代傅七七的作用。
可他呢?他雖然利用他復仇,可他卻從來不把她當成棋子。他在
乎她,甚至超過自己。
盛駿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臥室,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他的臉上不知何時,早已是一片冰涼。
盛駿呵呵一笑,這笑聲沙啞又充滿悲涼。
他拿起酒櫃中的酒,看都不看,就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有種不要命的架勢。
辛辣的酒直接竄入他的喉嚨,讓他再次淚眼朦朧。
他不是沒有想過傅七七離開他,他會痛苦。可他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難受,像是靈魂被抽空了一般!
管家生怕盛駿會出什麼事情,趕緊衝了上來,抱住酒瓶說:“少爺,您別這樣……”
說到這裡,他又想不到什麼好的話,來勸盛駿,只能死死地抱住酒瓶,不讓盛駿在這麼喝下去了。
要知道,盛駿瘋狂灌下去的可是烈酒呀!
奪了幾次,都沒有奪回酒瓶。盛駿直接放棄了,他搖搖晃晃的來到牀邊,直接栽倒在了牀上。
他的手恰好觸到了傅七七曾經給他織的圍巾,盛駿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
管家看到盛駿不再喝酒,微微放下了心,就退了出去。
盛駿紅着眼眶,看向窗外,想着傅七七。他把傅七七給他織的圍巾放在心口,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
這條圍巾上面,有她的心血,在那麼多傍晚,她和他一起靠在沙發上,她一針一線爲他織成。
想到往昔,盛駿的眼睛更紅了。漸漸的,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盛駿心中的難過,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傅七七,眼角也滑出了一滴清涼的淚水。
守護在她牀邊的傅峰,看到傅七七流淚,心酸不已。
這一夜,他不禁爲他去世的妻子心酸,也爲他的小女兒心酸。這一切,都是因爲薛傾。
想到這裡,傅峰不僅開始憎恨薛傾。
要是沒有她,他的家庭現在應該是美滿幸福的吧?
他,這一生,都絕對無法原諒薛傾。傅峰在心中發着狠。
已是深夜,月亮也被烏雲籠罩了起來,天空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亮光。
坐在一旁的傅景欣和時璟然,卻毫無睡意。一直坐在那裡,守着傅七七。
這一夜,似乎對於大家來說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薛傾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想着怎麼對付時文堂的絕招。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從酒櫃中拿出一瓶酒,倒在杯中開始一杯一杯地喝了起來。
醇厚的液體入喉,她心中的沉重似乎消散了一點。
就這樣,不一會,一大瓶酒就被她喝光了。薛傾扶着微微有些暈的頭,來到了窗邊。
冷風吹來,她的腦子一瞬間清醒了很多。
無論如何,現在,傅七七這枚棋子算是廢了。她不能再利用傅七七來報復時家。
要繼續對付時文堂,她必修再找一個幫手。
許晴兒的父親雖然恨帝璟集團恨得牙癢癢,可他的實力卻太弱了,只適合在關鍵時候,當刀子使,在其他事情上,很難幫上忙。
那麼,還有誰能幫助她一起,對付帝璟集團呢?
就這樣想着,藍千若的面容忽然浮現在了薛傾的眼前。
薛傾不由得眼睛一亮,她十分清楚,藍千若雖然愛時璟然,可時璟然愛的人卻是傅七七。
並且,因爲藍千若屢屢傷害傅七七,時璟然對藍千若還不屑一顧,甚至非常厭惡。
所
以藍千若嫉妒傅七七嫉妒的發瘋,恨不得殺了傅七七。
有了這一層原因,薛傾認爲自己可以和藍千若聯手。
藍千若背後的巨石集團,對於她而言,是一個非常大的幫手。
要是能把巨石集團拉到她這邊,那麼她距離勝利,就會更加近。
她孩子和她母親的仇,她會更快的報在時文堂身上!
想到這裡,薛傾的心情大好,她紅脣微微翹起,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拿出手機,給她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問道:“給我調查一下藍千若現在在哪裡,還有她最近的動向,都給我調查清楚。”
掛了電話之後,薛傾的人就開始飛速調查起藍千若的事情來。
可他們調查了好久,卻不知道藍千若去了哪裡。只知道Dveil帶走了藍千若。
Dveil雖然不參與政治,也不涉及商業,可是他從小在經商的家庭中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隱瞞自己的行蹤,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呢?
他不是明星,卻是有名的設計師。他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還是在被人關注着。
更何況他現在還帶着藍千若,他怎麼忍心她陷入不好的流言之中。
所以,Dveil帶走藍千若之後,就以超高的車技甩開了那些跟蹤他們的人。
此時的他們,正在一家非常隱秘的酒吧中,喝着酒。
準確的說,是藍千若一杯一杯地灌着酒,而Dveil在一旁冷眼旁觀。
藍千若又是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把酒杯摔在了吧檯上,說:“再來一杯!”
酒保有些擔憂地看着Dveil,詢問着他的意見。
很早的時候,眼前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就帶着這個氣質優雅的女人來到了這裡,兩人的打扮都十分不俗,也是今天酒吧的第一位客人。
他們就從酒吧剛開門時,喝到了現在。
而且只是女人喝,而男人只在一邊看着。
“怎麼還不把酒端上來?”發現酒保一直不端酒上來,藍千若十分不爽地喊道,打斷了酒保的思緒。
“沒事,給她調吧。”似乎是看出酒保有些擔憂,Dveil淡淡地說。
“你說,傅七七她有什麼好的?”好像是才發現Dveil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藍千若醉醺醺地問他:“爲什麼時璟然那麼愛他?”
藍千若的話觸動了Dveil心中的傷,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道:“時璟然有什麼好?你這麼愛他?”
藍千若驚愕地瞪大眼睛,看着Dveil。Dveil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直平靜地看着藍千若,似乎是必須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答案一般。
在Dveil平靜的注視下,藍千若似乎也陷入了思考當中。
良久,她有些迷惑地說:“我不知道……我似乎有些不甘……”說到一半,藍千若痛苦地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你是因爲有人和你搶時璟然,還有時璟然沒有選擇你,感到不甘,所以這麼執着,還是?”
Dveil也來了脾氣,他執拗地捧住藍千若的頭,一遍又一遍地問道。
藍千若晶瑩的雙眸中,忽然涌起晶瑩的淚花。她似乎是累了,把手搭在了Dveil的肩頭,默默注視着他。
忽然,藍千若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一亮,傻呵呵地說道:“你知道嗎,你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