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姜雲譜大戰餘暉下篇
“你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你還不明白嗎？”餘暉舉起光明神槍，槍尖指着天，“姜雲譜，我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人類？”
姜雲譜瞪着餘暉，“不知道。”
“你告訴我你的答案，讓我知道你爲什麼要當人類，那樣的話，興許我會考慮放過這些人類。”餘暉看着自己的神槍，輕輕轉動了一下神槍。接着，神槍朝四周持續放出光芒，這股光一下子把姜雲譜和餘暉之間的所有碎片消滅了。此時，在姜雲譜和餘暉之間，只剩下美麗單純的光，不再有任何的碎片。
“你說的是真的嗎？”姜雲譜舉起神劍，劍尖指着餘暉。
餘暉仰着頭，看着上面，“你先告訴我你的答案吧！爲什麼你要當人類而不當一個神呢？”
“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爲什麼想要當人類，你聽好了！”姜雲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思考一邊說道，“雖然我現在只有十歲，只是活了十個年頭，但是，我看到了很多美好的事物，也學會了很多隻有人才能學到的東西。也許天賦太高的緣故，當我出生的時候，我就已經學會了說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意識到自己是人類，認識到人類的文明非常偉大。隨後，在我一歲之前，我完成了大學以前的所有課程。接着，在我二歲之前，我又把大學的知識全部學會了。然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人類的生活太約束太不自由了。於是，我又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發明了天空樹，用它改變了整個世界。”
餘暉注視着姜雲譜，他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原來你在三歲的時候發明了天空樹，好厲害！”
“作爲一個人，我只是集合全人類的智慧，再加上一點自己的思考，偶然發明了天空樹，這並沒什麼了不起！”姜雲譜接着說道，“後來，我一個人來到了四星林並在這裡居住下來，一呆就是七年，一直到現在。在這七年時間裡，我看到了四星林和月林的變化，親眼見證了月林的蛻變，也看到了四星林的沒落。不得不說，呆在四星林的這七年是我最開心最感動也是最喜歡的七年，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感受到了人間的酸甜苦辣，明白了活着的意義和艱辛，理解了人生的真諦。人活着，說簡單點就是吃飯，說複雜點是爲了吃飯。人活着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你會遭遇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你會體驗到各種情感變化，你的認識會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作爲一個人，他的將來是未知的，而他的過去如影隨形，他所能掌握的只有現在。雖然我還沒有去嘗試着當一個神，但是我知道一點，神是不會擁有人這樣變幻莫測、無法預料而又不得不面對的人生。”
餘暉點了點頭，他思考了一會，“原來如此！你很喜歡人類所特有的‘人生’，對嗎？”
姜雲譜想了想，點了點頭，“沒錯！”
“既然如此，我又有了一個問題，人活着是爲了什麼？”餘暉用力擺了擺頭，他看着姜雲譜，“我的問題是，作爲人類的你，活着是爲了什麼呢？”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所有人能過上幸福的生活，這是我的人生理想。”姜雲譜非常認真地說道。
餘暉笑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姜雲譜，你好搞笑啊，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遠大的理想！”
“你笑什麼！”姜雲譜憤怒地看着餘暉，“這個理想有什麼問題嗎？”
餘暉移動左手，指着地面，“請告訴我那個是什麼？”
姜雲譜順着餘暉的眼神望過去，看到了自己的空中花園，“那是一棵天空樹而已！”
“天空樹？我記得它有很多品種吧！”餘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無盡光明陣把這麼大的一片地區毀掉了居然沒毀掉那棵樹，那棵樹一定很特別吧，它是什麼品種呢？”
“天上神樹！”姜雲譜簡單地回答道。
餘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不愧是神一般的樹！”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姜雲譜瞪着餘暉，“不要拐彎抹角！”
“種植一棵天上神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至少也需要六十年時間！”餘暉看着姜雲譜，“姜雲譜，等這棵樹長大能用的時候，你將近七十多歲了。”
姜雲譜看着空中花園，又去看餘暉，“那又如何？”
“人類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呢？”餘暉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人生到底是爲了精神上的快樂還是爲了物質上的滿足呢？”
姜雲譜想了想，他心裡很快有了答案，“你想說什麼？”
“人的生命是短暫的，如果不開心的話，活着就只有痛苦了！”餘暉看着姜雲譜，“因此，我覺得，人活着是爲了精神上的快樂。”
姜雲譜搖頭，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餘暉，作爲神，你根本不瞭解人，你把人類想得太簡單了，人生是不能簡單地用物質和精神來分開理解的！”
“是嗎？”餘暉搖了搖頭，“看來，你我對人有不同的理解啊！那麼，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題，你會選擇滿載快樂的人生還是充滿成就的人生呢？”
姜雲譜稍微考慮了一會，又說道：“我兩個都選擇！”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餘暉看着姜雲譜的眼睛，“顯然，單純的不切實際的爭辯不會有結果，那麼，我們就以你現在種植的這棵天上神樹來說明吧！理論上，天上神樹是不應該被種的，它需要大量土地和人力物力。你現在把它種下去了，無論你怎麼解釋，你都必須把周圍的人全部趕出他們的家園，我說的沒有錯吧！”
姜雲譜點頭，“是的！”
“請告訴我，當你看着那些人被迫離開的畫面，你心裡好過嗎？”餘暉又說道，“當你製造水災，被迫四星林的人離開家鄉，你心裡開心嗎？”
姜雲譜沒有說話了，他把臉轉到一邊，側臉對着餘暉。
“人類是有感情的，同時，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餘暉又說道，“你創造了天上神樹，作爲創造者，你想把天上神樹種起來。可是，這個世界上，多少人希望這樣的樹長大呢？有人願意，也有人不願意，你種下這棵樹能創造多少快樂，就會創造多少悲傷，也許在某一段時間內，它創造的悲傷要遠大於它可能創造的快樂。”
“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姜雲譜瞪着餘暉，“你也管不着！”
“的確！”餘暉笑了，“姜雲譜，如果有一天，你花了幾十年培育的天上神樹被人毀掉了，你打算怎麼辦？你會大發慈悲地原諒那些人嗎？而如果那些人知道你爲了種下一棵樹，把他們從自己的家園永遠地趕出去，他們會原諒你嗎？”
姜雲譜非常憤怒，他的雙手握緊拳頭，除魔神劍正在抖動。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把自己的成就建立在別人的不幸之中！”餘暉大笑起來，笑得非常瘋狂，“哦！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人生啊！你的人生……”
“混蛋！”姜雲譜舉起除魔神劍，衝向餘暉，將神劍用力砍了下去。
餘暉看到姜雲譜衝了過來，他也舉起光明神槍，不過，他只是做格擋，並沒有打算攻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姜雲譜瘋狂地揮砍除魔神劍，連續七次砍向光明神，光明神則非常輕鬆地進行了格擋。
“呀！”姜雲譜高舉除魔神劍，用力揮下去，又被光明神擋住了。
“被我說中了嗎？”餘暉看着姜雲譜。
“你這個混蛋！”姜雲譜怒不可遏，“你根本就不懂人，不瞭解人性，不配評價我！”
餘暉點了點頭，他笑着說道，“你說地很有道理。那麼，請你告訴我，我剛剛說錯了嗎？如果我說錯了，爲什麼你這麼憤怒，你難道沒有傷害別人嗎？”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幫助了多少人！”姜雲譜又說道，“我一手建立了天空樹愛心社區，六年之內，我幫助十億人，讓100萬無家可歸的人有了家！”
餘暉注視着姜雲譜的眼角，“我明白了，你幫助了很多很多人，因此，你可以理直氣壯地去傷害一些人嗎？”
“你……”姜雲譜更憤怒了，他用力舉起除魔神劍，“天怒斬！”
餘暉揮起光明神槍，神槍在他的手指間轉了兩圈後，槍頭打在了姜雲譜的胸口。結果，姜雲譜被打飛了，他的除魔神劍也被打飛了。
“痛！”姜雲譜摸着胸口，非常難受，“你……”
“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只要做一件好事，他就會變成好人；而如果一個好人，即便他做了一萬件好事，只要做了一件壞事，他就是壞人！”餘暉拿着神槍，一步一步朝着姜雲譜走過去，“姜雲譜，這就是人啊！人類從來都看不到真相，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知道真相的永遠只有他自己！”
“你說的沒錯！”姜雲譜慢慢站起來，他注視着餘暉的眼睛，“我是一個大壞人，我逼迫四星林的人離開了他們的家鄉，這下你心滿意足了嗎！”
餘暉搖了搖頭，“姜雲譜，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你心裡其實也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你總是在故意麻痹自己，而那棵天上神樹就是你的麻醉藥！”
“人是無知的，神也是無知的！”姜雲譜瞪着餘暉，“你也未比我知道得多！”
“確實！”餘暉舉起光明神槍，槍頭對着姜雲譜，“不過，現在的你很弱，而你打不過我。在人類的價值觀中，強者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弱者只能接受強者的控制。少數服從多數！成王敗寇！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正義必勝！這些真理都是絕對正確的，我說的對吧！”
“你現在想用你的神力來讓我屈服嗎？”姜雲譜問道。
餘暉搖了搖頭，“在神的世界裡，所有神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神域，任何神不得侵佔其他神的神域。除非，神域不存在了，那麼，這個規矩也就不存在了！”
姜雲譜閉上眼睛，考慮了一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也許很瞭解人，但你根本不瞭解神！”餘暉簡單地說道，“因此，我建議你，好好考慮當一個神！或者，站在神的角度，好好考慮爲什麼人類的生命會如此短暫。”
“短暫？”姜雲譜怔住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