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打了幾個電話後,表情凝重地回到病房。
“伯母,我有點急事,我跟肖染先回去了。”顧漠得把肖染先送回家,再去肖鵬程那裡問問詳情,好想辦法幫忙。
“顧漠,你有事你去忙吧。我在這兒陪着乾媽。”肖染笑着說道。
顧漠給了特護一個眼神,對方立刻接過肖染手中的碗,熱情地說道:“顧太太,蔣夫人這兒有我呢。顧先生有事,你就趕緊陪他回去吧。”
“可是我想多陪陪乾媽。”肖染看了一眼蔣夫人。
“我這個醜樣子不想見人。你們都走吧。”蔣夫人摸了一下自己因爲手術而剔光的頭,沉着臉說道。
“乾媽,頭髮過段時間會長出來的。”肖染趕緊安慰蔣夫人。
蔣夫人沒有看肖染一眼,和衣側躺,把後背甩給她。
肖染咬了咬嘴脣,傷心地低下頭。
蔣夫人這是沒有真正原諒她。
不過她可以理解。如果死的是自己的女兒,她也不一定能原諒肇事者。
她沒有資格難過。
重新擡起頭,她含着眼淚笑道:“乾媽,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明天應主任過來。你就不要來了!”蔣夫人冷冷地說道。
“哦。”肖染難受地咬住嘴脣,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似地。
顧漠握住肖染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
“伯母,這丫頭擔心您擔心地晚上睡不好,飯也不好好吃,瘦了好幾斤。她今天看到您恢復得這麼好很高興。您好好養病。手術很成功,過幾天您就能出院。”顧漠笑了笑,說道,“我有空再帶小染過來看您。”
蔣夫人悶聲“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顧漠攬着肖染的腰,帶她離開。
“顧漠,你不用替我說話。”肖染想說這是自己活該,喉嚨卻堵住似地失聲。
顧漠把車停下,將肖染抱進懷裡:“她只是還有一點小情緒。會好的。伯母是個善良的人。”
“我是個罪人。不值得原諒。我只是想……只是想彌補……希望乾媽給我機會。”肖染哽咽着,心傷地說道。
一個人犯了錯如果沒有人給她彌補的機會對她來說是最殘忍的事,因爲她會被愧疚與罪惡感殺死。
她好想親近蔣夫人。
看到她受傷,顧漠的心醉了:“你最近不要去見她了。她最近有些神經質。”
“神經質?你太敏感了吧?”肖染怔忡地看着顧漠。
蔣夫人看上去很正常。她跟顧漠說話的時候很正常,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纔會不正常。那不是因爲神經有問題,而是因爲怨恨。
“聽話!”顧漠摟緊肖染,認真地說道。
不去看蔣夫人,她怎麼心安?
肖染在顧漠懷裡長長地嘆了口氣。
病房裡的蔣夫人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想着應閔的話。
明明答應要在顧漠面前對肖染好點,爲什麼就是控制不住?
不過應閔也承認阻礙顧漠跟馮欣然在一起的絆腳石是肖染。
她得想法把她趕走。
當然是在顧漠不知道的情況下。
她不想失去這個孝順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