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許多次矛盾吵鬧都是因爲她嗎?”肖染失望地看着顧漠。
“那是因爲……”顧漠急切地想解釋。
“因爲她是蔣依然的媽媽,因爲她很可憐,因爲她死了丈夫死了女兒,因爲我罪孽深重,害她家破人亡,所以我不能跟她爭。就算被她打得渾身青紫也沒敢告訴你。”肖染說完,便掙脫顧漠的懷抱,跑上馬路,伸手攔着出租車。
顧漠一把把她拽住,心疼地轉過她的身:“什麼時候的事?”
“你出差的時候。等你出差回來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肖染含着淚擡起頭,“顧漠,我現在也家破人亡了,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可我用我的孩子賠給蔣家,夠了!”
顧漠擦掉肖染的眼淚,把她緊緊地摟回懷中,懊悔不已地說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衝動傷了你。你不要恨蔣夫人,她是被應閔唆使的。她已經成了植物人,我不能再殺了她。”
肖染辛酸地說道:“顧漠,你覺得我是個殘忍的人嗎?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的心。在你心裡,我跟蔣夫人仍是沒法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的。更何況蔣依然?”
“你誤會了!”顧漠急切地想要解釋。
“有很多次,你都讓我體會到比不過一個死人的無奈。顧漠,因爲我太愛你了,我纔會想要你整顆心。切了一半的,你就留着吧。我不想要了。”肖染說完,便絕然地推開顧漠,攔了輛出租車。
等顧漠追上去,出租車已經絕塵而去。
顧漠懊惱地跪在地上,捶着馬路。
夜越來越深,顧漠拿着啤酒坐在沙灘上,身旁擺着煙花的屍體,一個個殘破的煙花筒。
他發覺自己的心也像這煙花筒,殘破不堪。
好好的夜晚又被他給毀了。
也許小染說的對,他一直非常在乎伯母,因爲她是依然的媽媽。他一直覺得自己有義務替依然孝敬伯母。
可是蔣夫人卻是造成肖染許多傷害的導火索。
他坐在江邊,喝了一夜啤酒,吹了一夜冷風,想了一夜事情。
也許,是該下定決心與過去做個了斷了。
蔣夫人畢竟只是依然的母親。
他不能再被她破壞了追妻之路。
當太陽從江對岸緩緩升起,顧漠站起身,對着初升的太陽大吼着:“丫頭,我愛你!我會努力捧給你一顆完整的心!”
肖染一夜沒睡,第二天起牀,她從鏡子裡看到了頂着一頭亂髮、兩隻黑眼圈的自己。
她懊惱地揉亂了頭髮,讓自己變得更醜。
然後她對着鏡中的“肖染”笑了:“小瘋子!不就是失戀嗎?有什麼了不起?”
笑出了眼淚,她扶着洗手盆,再也控制不住,難過地放聲痛哭。
顧漠永遠也不會忘掉蔣依然。
她也該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了。
忘掉顧漠,重新開始。
哭累了,她用冷水洗了把臉。
剛要下樓煮方便麪,就聽到門鈴響。
會是誰?一大早跑來找她?
她趕緊跑下樓,衝出別墅。
當看到門外那個滿臉胡茬、衣服全是褶子的人,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