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失魂落魄地回到醫院,看到應閔竟然在蔣伯母的病房內坐着。
“應閔?”他詫異地看着對方。
應閔推了推近視眼鏡,淡雅地笑道:“我擔心蔣夫人突然醒過來,所以在這兒守着。萬一她醒了我可以幫你擋一擋。”
“謝謝!”顧漠道了聲謝,便坐到應閔對面,疲憊地倚到沙發背上。他冒着被蔣伯母發現的危險跑去找肖染,結果她卻已經心灰意冷到連聽他的解釋都不肯。她真的死心了?
“見到肖染了?”應閔關心地問道。
顧漠並沒有注意到應閔閃爍的眼神,閉上眼睛聲音沙啞地說道:“見到了。可是她不肯聽我解釋。”
應閔的眼裡閃過一絲竊喜,但很快便掩飾掉。她輕輕拍了拍顧漠的肩膀:“顧漠,別灰心。解釋也不急着非要今天,你有的是機會。”
“你去忙吧。蔣伯母這裡有我盯着。”顧漠睜開眼睛,淡漠地看着應閔。
應閔抿了一下嘴脣,眼神變得有些黯淡:“你好好休息。明天醒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蔣夫人的病情。”
“好。”顧漠點了一下頭。
應閔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不情願地走出去。
顧漠看着病牀上的蔣夫人,充滿無奈。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強者,可是依然被撞死的時候他發現他醫術再高也無法與死神爭命。他以爲他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現在卻發現自己的命運竟然被一個敬愛的長輩緊緊掐住。
他想簡單地生活,簡單地與肖染相愛,怎麼就那麼難?
如果不是蔣夫人從中阻撓,他也許還無法確認自己對肖染的感情。以前他只確定自己喜歡肖染,喜歡她的單純,喜歡她的善良,喜歡她的姓感……現在才知道那所有的喜歡加在一起,便是一個“愛”字。
他想給肖染一個夢幻般的婚禮,繁華、盛大、隆重的婚禮,可是他這個新郎卻“被”失蹤。肖染那麼失望,他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原諒?
蔣夫人剛動完手術,他不能爲了私跑出去而一直給她用鎮定劑。七天的約定一定會嚴重破壞肖染對自己的信任與愛。
蔣夫人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顧漠倚在沙發上睡着,身上只搭了一條毛毯,眉心緊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冷冷地笑了一下。
“顧漠,是你先無情,就別怪我心狠!你對不起依然!”
一個這麼容易就變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女兒愛。
顧漠睡夢中突然感覺寒氣逼人,立刻坐直身體,努力睜開睏乏的眼睛。當他看到蔣夫人正在試圖坐起來時,立刻上前,把她扶起來,然後把牀頭升起來。
“伯母,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顧漠關心地問道。
“你給我用了什麼藥?我應該哪裡不舒服?”蔣夫人一臉戒備地看着顧漠。
顧漠趕緊道歉:“您剛動完手術,又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我怕您術後有不良反應。”
“我命硬!不會有不良反應!我好着呢!你別想咒我!”蔣夫人不滿地斥道。
“我不會說話,請您原諒。”顧漠沒有惱火,只是淡漠地垂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