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崴到腳?”肖染不確定地看着顧漠。他不是一個喜歡把痛苦表現出來的人,所以他緊咬的牙根在告訴她他並不好受。她真怕他不僅僅是崴腳。
“嗯。”顧漠把手交給肖染,“我們不能在這兒等死。扶我起來!”
“你走得了嗎?”肖染擔心地看着顧漠已經腫起來的腳踝,眸底全是擔憂之色。
“可以堅持!”顧漠掙扎着站起來,把胳膊搭到肖染的肩膀上。“丫頭,接下來我們能不能回家就全看你了。”
“你放心。拖我也會把你拖回去!”肖染目光堅定地看着顧漠,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好老婆!”顧漠俯下頭,在肖染的額頭上烙了一個吻。
她就像一朵被保護在襁褓裡的嬰兒,不管是肖鵬程還是他,都不捨得讓她受傷,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她能如此堅強,像一株蒲葦般堅韌。
肖染用一隻手摟住顧漠的腰,笑着說道:“以前一直是你照顧我,現在換我來照顧你。咱倆扯平了。”
顧漠感動地眼眶有了溼意。
在肖染的攙扶下,顧漠艱難地挪動着受傷的腳。
感覺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痛。
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如果顧然在就好了。
“顧漠,要不,我揹你。”肖染擡起手,抹着顧漠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心疼地提議。
“不用。沒那麼痛。再說,你也背不動我。”顧漠笑着拒絕。“趕緊走吧。”
“我們要不要順着這個坡爬回去?”肖染茫然地看着四周,指了指兩人滾下來的地方。
顧漠擡起頭,環顧了一圈,發現他們在一個谷底一樣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坡,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他們滾落的位置,因爲雪地上留下兩人滾落時弄出來的痕跡,有樹枝被壓折。
“不行!萬一兇手沒有離開……太危險!我們順着這個坡往上爬。”即使順着剛剛的坡爬回去,他們也並不知道怎麼走出這座山。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先避開兇手。
“也對。”肖染立刻贊同地點頭。
顧漠分析事情總是分析得這麼到位,讓她不得不崇拜。
她的男人,的確不一般。
遇到危險時從未驚慌失措過,還能非常鎮靜地分析。
她就不一樣,剛剛嚇得除了哭,什麼都不知道。
顧漠並沒有把全部力量都交給肖染,怕傷到她,而這種結果就是他走起來更加吃力。
腳踝處傳來撕裂似的痛,讓他額頭上的冷汗越聚越多。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肖染心痛地問道。
“不要!多停留一秒就離危險近了一秒。我們必須在太陽落山前趕回去。”顧漠強忍着痛說道。
肖染聽後,堅強地點了一下頭。
不管有多難,她都會努力帶着顧漠走出大山。
他們誰都不能出事!
當他們在山中轉了三個小時之後,顧漠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肖染擡起頭,詫異地問道。
“我們……又走回原路了。”顧漠指了指不遠處的歪脖子樹,聲音沙啞地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一直順着下山的方向走的嗎?”肖染沮喪地噘起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