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冷着臉給了大夫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冷聲說道:“先給我妻子看!”
大夫趕緊坐到坑邊,小心翼翼地取過肖染的胳膊,認真號脈:“顧太太受了風寒,又遭遇流產,溼寒入體……”
“你不需要給我嘮叨這些大道理!趕緊開藥!”顧漠不滿地催促。
如果不是山中手機信號微弱,他一個電話打回家,問題就都解決了。還用得着讓個土丈夫給小染看病?
大夫被顧漠吼得一哆嗦。
肖鵬程趕緊上前,拍拍大夫的肩膀:“彆着急,慢慢來。”
“還是您……”大夫看到顧漠冷冷地瞪着自己,立刻閉嘴,拿起筆嘩嘩嘩地寫下一長串藥名。“一天三次,煎服。”
“藥!”顧漠冷冷地瞪了大夫一眼。
肖染悄悄拽拽顧漠的衣袖,小聲說道:“顧漠,你溫柔點。人家大夫都快被你嚇壞了。”
顧漠板着臉,冷冷地“嗯”了一聲。
肖染撲哧一聲笑了。她捧住顧漠的臉用力擠變形:“有你這麼溫柔的嗎?”
“藥都在……在我家裡擱着。一會兒讓卓倫布庫跟我回去取藥。”大夫緊張地看着顧漠,“我看看你的腳。”
肖鵬程上前,從顧漠懷裡接過肖染,讓大夫給顧漠看傷。
“腳踝腫得厲害,你忍着點!”大夫握住顧漠的腳踝,突然用力,只聽到清脆的一聲,夾雜着顧漠倒抽涼氣的聲音。
“好了!我這兒有幾貼狗皮膏藥,你拿去貼。記得一天三貼。”大夫從醫藥箱裡掏出一堆膏藥。
“多久能好?”顧漠冷冷地問道。
“可能……呃……差不多……”丈夫看到顧漠不悅的冷臉,趕緊換了肯定的語氣,“應該兩個星期就不疼了。”
“那麼久?”顧漠皺了一下眉。
“我先幫你貼一貼。”大夫拿起一塊膏藥,撕開後面的牛皮紙,將膏藥貼到顧漠腿上。“這個止痛效果特別好。是我祖傳的方子,我親自從山人採的草藥熬的。你這傷兩個星期能好就不錯了。”
說起自己的長項,大夫開始振振有詞。
“祖傳的?”顧漠抿了一下薄脣,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夫。
大夫起身後,叫上卓烈,與他回家取藥。
“堂舅,這個大夫醫術如何?”顧漠有些不放心地問着阿什庫。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們族人小病小痛全找他。”阿什庫立刻回答。
“希望他的藥能管用。”顧漠看着偎在肖鵬程懷裡的肖染,擔心地說道。“這倒黴的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
肖鵬程把肖染還給顧漠,認真地說道:“既然是給全族人看病的大夫,應該醫術可以。你別太擔心。”
顧漠緊緊摟住肖染,“嗯”了一聲。
他就算不相信那個大夫的醫術也沒有別的辦法。
被封在山裡,根本找不到別的大夫。
“顧漠,你的腳……還痛嗎?”肖染伸出手,關心地摸着顧漠的臉。
“比你輕得多。”顧漠有些沙啞地回答。
“希望……明天起牀……我們都好了。”肖染虛弱地依偎進顧漠懷裡,疲憊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