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聖女……好久不見。”
當愛麗絲看到眼前的棄兒美女的時候，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卻依然茫然。
因爲看着眼前棄兒美女溫和動人心魄的笑容，愛麗絲……並不覺得，自己和她有什麼交情。
所以她來，是有什麼事吧？
“短身殿？”
愛麗絲揮手示意東森特離開。沒錯，東森特也老了，但並沒有隨着艾格妮絲離開。而是留下，輔佐愛麗絲。畢竟他的經驗豐富，愛麗絲需要這麼一個人。
當然，也因爲有他，小短身才會被帶過來。
小短身點頭：“你可以叫我金太軟，或者軟軟。”
愛麗絲嘴角抽動，乾笑搖頭：“沒覺得有榮幸可以高攀短身殿。”
小短身瞬間表情凝固，深邃幽暗的目光望着愛麗絲，輕聲開口。
“短身殿……也不是誰都能稱呼的。”
愛麗絲心提起，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腳步稍微後退一下。
但隨即，小短身笑容重新綻放，眨眨眼開口：“開玩笑的。”
愛麗絲呼出一口氣，卻更是皺眉哭笑不得。
你還懂得開玩笑？除了對棄王，你對誰還開玩笑？
“是有什麼事嗎？”
愛麗絲看着她身後：“就自己？”
小短身笑了笑：“看看朋友。”
愛麗絲嘴角翹起，故作疑惑左右看看：“怎麼殿下的朋友在聖庭嗎？我居然不認識。”
沒等小短身說話，愛麗絲平靜開口：“可能你出生至今，有棄王大人的維護，自身戰力的強橫。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也不需要求人的。所以你此時的表現有點過於刻意明顯，因爲不熟練。不如直說就好，套交情的話，就有點假了。”
小短身沉默片刻，輕笑搖頭：“沒辦法。我知道你說的情況都是真的，但是韓棄不想我總是活得那麼獨，他希望我有朋友。那我自然要試着交交看。找來找去算來算去，男性不說，都抱着別的目的。女性，也只有你還認識。”
愛麗絲搖頭：“也就幾天而已。聽說你就去異次元了，帶回魔族如今還是魔族的殿下。況且……”
愛麗絲好奇：“不管從上一輩的關係，還是我們這一代，似乎您更應該去找蘇西吧？”
小短身笑着：“蘇西呢。她的教養和禮儀可以和任何人做朋友。但是她的身份和性格，註定和誰都不是朋友。”
愛麗絲一愣，點頭認證：“沒有自主性。”
看着小短身，愛麗絲開口：“那麼殿下今天來就是交朋友的？”
伸手示意她坐，愛麗絲翹着腿：“聽說和棄王殿下隱居了。倒是有空暇時間了？”
小短身扯起嘴角，搖頭開口：“只要還在這片大陸，就不可能真的隱居。”
愛麗絲一頓，皺眉開口：“你和棄王的事我也聽說了。”
打量小短身，愛麗絲不解：“從出生就是棄王抱着長大，即便去異次元滯留二十多年，爲什麼回來對魔族的認同感比棄兒還深？魔族死活你管那麼多，爲此不惜和棄王對峙。”
小短身抿起嘴角，輕笑示意：“所以不是隱居了嗎？”
愛麗絲搖頭：“你自己也說，沒法真正隱居的。剛剛就收到消息，棄國的三民長官妻子，科技部負責人宮必克，好像身體出現狀況。”
好奇看着小短身：“棄王沒收到消息？”
小短身點頭：“分開的，他去棄國探望，我就過來了。”
愛麗絲一愣，隨即恍然：“我想起來了。當時你要殺那位宮必克的，因爲她自作主張找棄王的漏洞，私自決定把核彈丟進黑洞內。炸燬異次元。”
小短身偏頭笑了一聲，看着愛麗絲：“來之前韓棄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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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好奇：“爲什麼？”
小短身捂嘴：“因爲我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笑。”
愛麗絲愣了片刻，隨即也是笑出來。
倒是此刻的氣氛，柔和了很多。
“其實也爲難你了。”
好像自從教皇之後，幾代人都將辦公地點設在鎖雷山。
根本也不需要什麼辦公桌之類的，這裡基本上就只有聖女以及神族可以來了。
教皇是，艾格妮絲是，如今愛麗絲也是。
此刻看着鎖雷山的積雷，愛麗絲點頭開口：“我不知道你對魔族的情感，但應該是真摯有原因的。然而夾在中間也是註定，都別說神族和其他勢力種族，只是棄兒這邊，還有棄王這裡，都很難承受。”
小短身眯着眼睛，看着鎖雷山的積累，眼神變幻。
“所以我纔過來的。”
愛麗絲驚訝看着她：“你說什麼？”
小短身一頓，要求笑着起身指着鎖雷山：“當年韓棄問過艾格妮絲聖女，說這裡面到底是什麼。結果聖女殿下也不知道。”
看着愛麗絲，小短身開口：“你知道嗎？”
愛麗絲失笑，下巴指指鎖雷山：“看看這雷，這雲。知道的人估計也沒法說出什麼了吧？”
小短身呵呵笑着：“未必。”
愛麗絲眼神變幻，點頭看着小短身：“你是衝着鎖雷山來的。”
打量小短身，愛麗絲開口：“這麼說，你知道里面壓着什麼？”
小短身皺眉笑着：“你們都不知道，我一個棄兒能知道？”
“額……”
愛麗絲一想也是，卻還是搖頭：“反正你和棄王都神神秘秘的。相比之下戰力強大都不算什麼。”
“聖女殿下。”
突然東森特過來，召喚一聲。
愛麗絲站起，東森特先是對小短身點頭，隨即示意愛麗絲：“洛伊斯家主有事找您。”
愛麗絲一頓，無奈開口：“又什麼事？”
東森特笑了笑，沒多說。愛麗絲想了想，示意東森特：“我就去。”
只是看着小短身，愛麗**言又止。
小短身笑着：“我坐一會沒什麼吧？”
看着愛麗絲，小短身開口：“不然你找個誰陪我？”
愛麗絲看看鎖雷山，又看看小短身，半響點頭：“你隨意。中午招待你。”
小短身沒多說，笑着示意她去忙。
雖然小短身今天來的很突兀，但感覺如果真的抱有某種目的的話。直來直去自己也沒什麼辦法。
況且鎖雷山，她還真不信小短身強大到，可以闖進去。
然而愛麗絲能被艾格妮絲看重，自然不會這麼疏忽。
“那裡找個法神，不要多動，觀察動靜就好。”
愛麗絲示意東森特，東森特一頓，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隨即，就去做事了。
——
“你確定，在這裡壓着？”
小短身在愛麗絲離開後，就感受到被什麼監視。不是氣機，卻類似監視器那種。
但她不在意。
因爲外在她是坐在那裡拖着下巴看着鎖雷山一動不動而已，沒人能看出任何。
然而實際上，她已經處在一個虛擬空間，和周圍環境重合，卻截然不同。
而之前出現過一次的，那個虛影。此刻就站在不遠處。
她開口詢問的話，自然是問他。
“我很確定。”
虛影開口：“關鍵是你，確不確定。”
小短身低頭沉默，許久之後，輕聲開口：“還有選擇嗎？”
虛影開口：“有。你放棄魔族，不再持有立場。那你就做他一個永遠跟隨的孩子。不用考慮任何事，也就不會分開。”
小短身彎起嘴角：“他呢？”
虛影一頓，平靜開口：“他恐怕不行。他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即便所謂隱居，也只是爲了哄你而已。”
小短身表情凝固，半響點頭：“即便我願意爲了他放下所有，他卻永遠不會……”
低頭開口：“否認也就不是他了。”
虛影沒說話，但鎖雷山似乎有了感應，咆哮打閃更肆虐。
許久之後，小短身呼出一口氣擡頭：“如果你和神王不迴歸，我放棄魔族也許真的可以和他一起不問世事。然而終歸有一天，要面對我們不得不面對的。既然這樣……”
“你錯了。”
虛影打斷小短身，小短身面無表情看過去。
虛影開口：“如果你願意選擇迴歸曾經的一切，我和神王是否迴歸已經不重要。你就是真正的主宰，你可以選擇做任何你願意做的事。不會再有反抗，不會再有爲難和選擇。這個位面將只有一個聲音，就是你的。”
“兩個。”
小短身擡頭：“還有他的。”
需要一頓，沒說話。
小短身站起，眯着眼睛，深吸口氣，出神看着鎖雷山。
許久之後，好像很簡單的一小步，她用了一個世紀一般，邁出去。
隨後，就變得自然而然因爲。
小短身第一步邁出去，似乎就已經是做了決定。
朝着鎖雷山深處，一點點，邁進。
——
“嗯？”
正和家裡來的人談事的愛麗絲，突然皺眉看着鎖雷山方向。
那裡似乎比往日更加反常的爆烈，在這都聽得到。
直接邁步走出去，不理會身後家裡人的召喚。
“我就知道她是衝着這裡來的。”
愛麗絲飛快朝着鎖雷山而去，東森特也跟着。
愛麗絲臉色難看，眉頭緊鎖：“還什麼交朋友？！”
東森特下意識要開口，但沒說話。
愛麗絲儘管飛奔也看到了，皺眉開口：“有話就說。”
東森特無奈：“好像和她無關。”
愛麗絲不解：“你怎麼知道？”
東森特示意：“馬上就到了，殿下自己看。”
愛麗絲疑惑，不過也真的就到了鎖雷山。
鎖雷山確實好像開始變化。打雷更頻繁，烏雲更黑，簡直是黑夜的程度但是。
小短身茫然坐在那裡，好好的，不動不吵，就只是坐着。雙眼無神，看着還有點，怯懦。
愛麗絲這就不懂了，也明白爲什麼東森特說好像和她無關。
至少看起來，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