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嗯……”
精靈森林是唯一個海岸這話沒錯。
然而不代表其他地方過不去。矮人山丘的險關，不就是魔族追擊神族聯盟過去的？
所以此刻，他們在這裡集結。
被動的。
魔皇陛下搜索他們的位置，全部殺掉也不現實。
因爲四億人口，每個都那麼高大。說是沒有個體只有集體，但行動的協調度怎麼可能有那麼高？
然而，墜月計劃夠狠。
真正如今活着的，也只有十萬魔族。按照基數比例來說，百分之一都不到了。
相當於，滅族。
面對陛下，能坐的都坐下了。一個個垂頭沉默。
小短身此刻看着天空，月亮已經沒了。
“只要他想做……他就一定會做到……”
沒理會身旁叫她的魔族，小短身輕聲開口說了一句。
旁邊的丟丟魔帥愣住，沒有迴應。
沒錯，丟丟，他傻傻的，卻還活着。
溜溜魔帥和曾經的盤盤魔帥都很聰明，但卻已經死了。
甚至屍體都找不到。
魔帥其實有很多，但因爲不是個體只是整體。所以名字和性格會有區別，其他的沒什麼不同。
然而此刻，就死的剩下他一個。
呆呆站在那裡。
“你覺得呢？”
突然聲音響起，丟丟魔帥一愣，茫然不解。
小短身看着他：“只要他想做，就一定做得到，你覺得呢？”
丟丟魔帥此刻似乎有所成長，至少知道她說的是誰。
而且放以前早就想都不想的按照直覺回答，但此刻，卻下意識看看天空，只有星星沒有月亮。
沉默許久，點頭開口：“現在，我相信了。”
小短身彎起嘴角，輕嘆開口：“他在前世，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丟丟魔帥沒再等，而是打斷開口：“陛下……現在我們怎麼辦？”
小短身看看周圍，坐在那裡休息或者消化今天經歷的這些魔族，兇狠悍戾從來不知懼怕爲何物哪怕是核武器也只是一時的。
然而今天經歷的，是超出了他們所有的認知範圍的震撼和無力。
跳躍，自爆，肌肉，力量。
種種一切都無法抵抗天空一片黑暗的墜落。
不是魔皇陛下最終想辦法拉偏了一些天界大陸，恐怕這裡十萬魔族都不會剩下。
甚至反過來同時滅掉對方几十億人口。
沒錯。
雙方沒見面，卻都已經知道對方剩下多少人。
這不稀奇。神族還有感知力，小短身也清楚大致算出來。
只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無所謂。”
小短身平靜開口：“反正我們從來沒想過要贏，剩下多少魔族有什麼關係。最後大家一起死光就好。”
當小短身話說完，不止丟丟魔帥，附近的魔族都下意識看着她。
小短身輕笑：“你們不同意嗎？”
魔族一個個站起，聚攏在那看着小短身。似乎恢復了活力。
“至少，不能讓那些魔族白白死去。”
小短身看着衆多魔族：“已經到了如今的環境和現狀。曾經我們就不怕失去什麼，如今，我們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魔族互相看看，不知道誰先開始。
用力捶着地面，隨即感染周圍一起。
十萬魔族發出的聲勢，依舊震天。
——
“五十萬戰力，對抗十萬魔族。”
韓棄看着衆多首領：“你們認爲有勝算嗎？”
衆多首領沉默，許久之後，首座長老也過來，開口示意：“我們應該繼續生產武器。”
神族首領開口：“但是天界已經沒了。即便很多設備都搬過來，可是當時是爲了節省時間，以及不引起對方注意，都放在了龍島上。如今……”
蒂芬妮看着韓棄：“還有棄兒武器可以生產。”
三民搖頭：“我們每轉移一個地方，建設的生產線都只能留在當地。離開後，魔族都銷燬了。最後一處在矮人山丘的險關內，同樣爲了節省時間，我們沒選擇轉移。現在可能還保留，但魔族不會想不到。”
施耐德突然皺眉：“魔族如今在哪？”
看着神族首領：“能感知到嗎？”
神族首領點頭：“矮人境內。”
衆人一陣沉默，不說他們會去使用。即便不使用，雙方誰都不用外在武器對撼。
五十萬戰力，還是拼湊一起的。
好像沒什麼勝算。
而且如今的五十萬戰力已經不是曾經的程度。而是隻要會魔法鬥氣內功的，不管你是什麼等級，都吸納進來。
以前這些連後備役都算不上。更別說都還沒經過訓練。
韓棄沉默許久，突然開口：“十萬魔族殺十億平民，殺到累死，能殺多少人？”
幾人面面相覷，知道韓棄不是開玩笑和調侃。
修斯最先開口：“不需要累死。殺累了就休息，反正沒有戰力，根本也跑不快。”
艾格妮絲皺眉：“如果分散開呢？神賜大陸這麼大。他們還能一個個追嗎？”
飛弦蘇格蕾開口：“如果他們一個個追呢？我們反而分不開兵力去保護他們隨即追的碰到的平民。甚至五十萬一起去都未必是對手，何況你要分出去嗎？”
衆人看看，最後還是施耐德開口：“那麼如今情況很明顯了。十億人分不開。也沒法分。五十萬戰力也分不開，同樣沒法分。就還是要決戰。但如今是他們機動力強，十萬魔族，個體還是集體的體質以及天賦，我們很難追蹤到具體位置的同時，如果抵擋不了，最後就還是被他們慢慢殺掉的結局。”
克瑞絲塔看看衆人，皺眉開口：“怎麼十億人還抵不過十萬魔族？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飛弦蘇格蕾搖頭：“不需要真的對拼。十萬魔族，一個魔族的自爆範圍，囊括的平民會有多少？”
艾格妮絲開口：“關鍵是先殺累了再自爆。或者殺累了休息會，繼續殺。殺到無能爲力了自爆。會殺多少？”
克瑞絲塔開口：“我們又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被殺。”
飛弦蘇格蕾無奈：“你不懂嗎？我們拼湊的五十萬戰力，可能不會是十萬魔族的對手。而今時今日他們認識到自己的劣勢，魔族我不敢說，小短身一定不會貿然衝過來和我們對拼。”
韓棄起身開口：“不要想了。”
看着遠方，韓棄示意：“能做的準備都做吧。最後的時刻了，會是什麼局面到時候再看。”
笑着望着克瑞絲塔，韓棄開口：“十億人打不過十萬魔族，那也就真該死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韓棄你……”
艾格妮絲起身開口，韓棄已經邁步離開。
衆人面面相覷，這可不像他啊。尤其即便是形勢比較嚴峻，沒想象中那麼美好。他剛剛可是在天上還安撫大家來着。現在這麼隨意的情緒，理解不能。
“他累了。”
克瑞絲塔平靜開口：“我也有點。”
說完也轉身離開，衆人面面相覷，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都不再說話了。
——
第二天一早，組織訓練的同時，就開始調動。
十億人口在一起，吃喝拉撒此刻又要重新建立。與其說習慣了，不如說已經麻木了。
還剩下的人，各自安排做着工作。
採集食物，建造房屋帳篷，還有生產資料一切的一切，能找到的，搜尋的。反正這裡是精靈森林。
生命樹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到了這時候，他也沒法獨善其身了。能做什麼就做什麼。
“魔族動向呢？”
首腦這個一直維持戰爭管理決策的組織，此刻倒是沒有太多損失。只是傑西卡，已經被帶回龍島安葬了。
還是負責着周圍的掌控，管理。
只是死的人，不管是巧合還是比例，已經有大多數底層中層高層管理者都包含其中。
倒是相對來說，人口也少了很多。
總得來講，管理難度沒增加多少。
而且，或許也不用太久了。
“大致還在原地。”
神族首領開口，在飛弦蘇格蕾詢問之後。
克瑞絲塔一直靜靜坐着，此刻突然睜眼站起，看着衆人：“生命樹說有未知跡象靠近這裡。”
幾人面面相覷，飛弦蘇格蕾別過頭發：“什麼位置跡象？”
首座長老起身：“魔族。他們繞開我們的探查。”
沒多說，全部走出去，果然，不遠處掀起塵土。魔族此刻居然沒有往常的，人沒到聲先至。
而是沉默着，如同冰冷的機械。整齊朝這邊衝過來。
真的就只剩下十萬左右大概。
而還在做事的那些神族聯盟的平民，訥訥起身觀望。
五十萬戰力，緊張拿起剩餘不多的武器。
只有神族和棄兒相對比較淡定。
神族是因爲戰力終歸強很多，棄兒是因爲整體的民族精神。
飛弦蘇格蕾輕嘆看着克瑞絲塔：“你現在知道對比了吧？”
比劍聖法神還強大許多的魔族，面對鬥氣魔法都遠遠不到劍聖法神水準的神族聯盟戰力。
人數多又有什麼用呢？
一個成年壯男去幼兒園，不需要人多。他能打多少個大班小班中班加入沒有同樣的成年壯男組織的話，他最多打累了，或者小孩哭着跑掉了。
否則，可以續航的話，能全部滅掉基本不會有意外。
克瑞絲塔也眉頭皺起，對昨晚的自信，稍微有些猶豫了。
也想起昨天，他先離去之後，又悄悄回來，找自己單獨說的話。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