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兒軍團的輓歌。
可真正生的此時,並沒有多麼悲壯。
“呲!!”
“呲呲!!”
很多光榮的時刻要時間積累步步荊棘走上榮耀。
但很多消逝就是那麼一瞬。
此時此刻,黑袍人已經站着看,查理斯和安妮瑟已經逃走了,羅斯托夫受傷靠在一邊,而那位劍聖,和自己這邊的劍聖,對拼雙雙消耗。但這肯定不是結束。
在護衛羅斯托夫的劍聖打算爆大招的時候,要來個同歸於盡。可是在兩個神族黑袍人的面前,顯得太天真了。
剛剛爆燃燒就被熄滅。
也已經油盡燈枯,等死而已。
而所有躺在地上一個不剩的棄兒軍團士兵,被施耐德的軍隊士兵一個個還要補上一劍。確定正式死掉。
同時,也是一個態度,做給黑袍人看。
“尊敬的神明。”
施耐德第一次翻身下馬,此時躬身行禮走到黑袍人面前:“棄兒軍團已經全部處理完畢。只有一個在逃的軍團長,棄兒查理斯。是我失職,請神明責罰。”
黑袍人恩了一聲,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反而平靜示意:“既然在逃……就繼續追吧。”
施耐德一頓,回頭看着一個方向。
黑袍人也下意識看去,靠坐在一邊,已經大部分死掉,剩餘被繳械的第一騎士團,此時阿爾弗雷德靠在一邊,有些呆呆的不動。
卻也被地面震動的聲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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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阿爾弗雷德表情慢慢恢復,驚恐,眼睛瞪得老圓。
被布蘭卡扶着站起。
“你……你們……”
清一色的騎兵,浩浩蕩蕩,肉眼難以分辨人數可至少,十萬往上。
明明都是面無表情的人,可是看着散的氣勢,卻都如同一匹匹狼一般。騎在戰馬上,將周圍圍得水泄不通。
其中一箇中年騎士翻身下馬,走到黑袍人身邊,施耐德當先行禮,鄭重開口:“父親。”
沒錯,賈斯丁.狂戰。
“尊敬的神明。”
賈斯丁給黑袍人行禮,起身開口:“霍卡夫一世陛下已經正式命我整軍二十萬,配合神族進駐羅曼帝國,清繳棄兒,懲治奧爾德二世辛婉王朝,請您示下。”
黑袍人恩了一聲,沒再多言。
可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耳中,掙扎還要站起的羅斯托夫耳中,這短暫甚至有點隨意的“恩”……
標誌着狂戰帝國正式入侵羅曼帝國的開始。
“你留在這裡善後,然後追上來。”
賈斯丁對施耐德向來是滿意的,此次戰況顯示,他也做的很好。
拍拍施耐德的肩膀,賈斯丁開口示意。
施耐德行禮稱是,賈斯丁再次對着兩個黑袍人行禮,騎上戰馬,瞬間似乎有些意氣風。
其實別說霍卡夫一世,就是他身爲太子的賈斯丁,等待這一天,等了多久?
“出!!!”
賈斯丁大喝一聲,所有二十萬士兵齊聲大喝。
“出!!!!”
“出!!!!!”
“出!!!!!!”
聲音震天。
阿爾弗雷德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羣狼已經朝着羅曼帝國這塊肥肉撲過去撕咬的幻象。
“神!神明!!!”
阿爾弗雷德也許是最後的靈光閃現,大叫匍匐來到黑袍人腿邊抱着哀嚎:“我們可以!!我們自己可以屠殺棄兒!!不用狂戰帝國!!根本用不到他們!!!”
黑袍人倒是沒有踢開他,而是低頭看着,語氣平靜到顯得冷漠。
“你們剛剛似乎試圖幫助棄兒對抗這個青年的軍團。”
這個青年自然指的施耐德。
直視着訥訥張口的阿爾弗雷德,黑袍人開口:“讓我還怎麼相信你們?”
“我……我們……”
阿爾弗雷德訥訥開口,兩個黑袍人對視一眼,邁步走開。路過施耐德的時候,黑袍人看着他:“交給你了。”
施耐德躬身行禮,目送黑袍人離開。
所有狂戰帝國士兵不懷好意圍過來。
“你……你們敢殺我?!”
阿爾弗雷德後退,被布蘭卡抱住護着,反而不如布蘭卡平靜。
施耐德看着他,搖頭開口:“暫時不會殺你,還有些用也許。”
對着副團長使個眼色,副團長叫人將他帶走。
看看平靜的布蘭卡,施耐德目光變幻,指着他也對着副團長揮手。
副團長也將布蘭卡帶走。
至於其餘的……
“處理掉。”
施耐德留下一句話,轉身朝着羅斯托夫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背後已經一路慘叫。
“啊!!”
“我和你們拼……啊!!”
“噗!!”
狂戰帝國士兵,將剩餘的第一騎士團士兵,屠戮殆盡。
“咳!咳咳……”
羅斯托夫嘴角流血,捂着胸口的傷口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強硬。
“雖然沒什麼……深交……”
羅斯托夫看着施耐德:“給我個……痛快……”
他不殺阿爾弗雷德,這沒什麼意外。當然殺了也沒什麼。
那麼留着也無所謂。
可是身爲羅曼帝國的太子,在狂戰帝國如今已經侵略進來的此時,他,是怎麼都不可能留着的。
施耐德慢慢蹲下,抽出一塊手帕遞過去,示意他擦血。
羅斯托夫沒有接,只是看着他。
施耐德一頓,給他擦拭一下,隨手丟開,起身居高臨下看着他。
“你當然不能留,但是我答應過一個人,要把你送過去。”
羅斯托夫冷哼,卻還是不由咳嗽着:“誰?”
施耐德輕嘆:“這時候你還想不到是誰,落得這樣的下場,其實是註定的。”
揮手示意人將他帶走,羅斯托夫被攙扶着,突然轉頭看着施耐德:“是她?!”
施耐德沒回應,而羅斯托夫已經被帶下去。
回身看着這此時已經遍地死屍的營地,施耐德莫名的有些感慨。
三年來這裡就如同是一個堡壘,只會朝前推,卻從來沒被狂戰帝國攻克過。
可是現在,輕易就這麼拿下了。甚至還不止這裡,狂戰帝國的軍隊也已經長驅直入。
和登臺階不同,但也相同。
臺階如果往上走,邁一個,就會越來越累。
可入托臺階往下走,越來越容易。
邊境被拿下,腹地也會有羅曼帝國的士兵,但和邊境就將不再相同了。
施耐德出神看着周圍,直到副團長過來請示。
施耐德沉吟一下,示意副團長:“太子殿下按照我的地址送過去。阿爾弗雷德送到狂戰帝國邊境看押……我們整裝,追上太子殿下的軍隊。”
副團長領命稱是,只是停頓一下,疑惑轉頭試探開口:“棄兒軍團的查理斯和那個女副團長,我們要不要……”
施耐德沒說話,只是看他一眼。
副團長躬身稱是,翻身上馬,離開之前,吩咐士兵,將這裡的屍體整理到荒地,然後,全部燒掉。
而施耐德也沒再多說,呼出一口氣,最後看一眼這裡。
按理說他不需要這麼感概的,他並沒經歷這裡攻克三年都沒有攻下來,那麼就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他只是,在學士城一年,碰到了一些特別的人。
如今不得不承認,帶給他的影響,很大。
那個光頭棄兒,每一個溫和的笑容,明明最底層最低賤的身份,每每都是最耀眼的中心。
他總感覺此時狂戰帝國明明是站在強勢順利的一方,而那個棄兒即將經受的是最無情最無法抗拒的打壓。
可他總是對的。
施耐德此時,居然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和感受。
“一切混亂的開始……”
施耐德記得很多人都說過這些話,其中不乏大人物。
狂戰帝國不該高興太早。
神族下屆即便只有九個黑袍神族武力官和一個長老。
因爲這次滅絕棄兒帶來的影響,也許狂戰帝國也不能倖免。
甚至會走到什麼方向,誰也無法,預料。
——
“嗡~轟轟~”
羅斯托夫被帶下去,並沒有關押,而是經過簡單的傷口處理,隨後蒙上眼睛綁縛好,送到了魔空船上。經常做魔空船他即便看不到但能聽到,這是魔空船起飛的聲音。
他想着如果可以昏過去這一路旅程,也算幸運。
不會承受那種心理折磨。
他也是人,哪怕是太子,哪怕戰力很高。
當他想到施耐德把他送給誰之後,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感受。
但卻莫名的,回想着自己和她的過往。
羅曼帝都初遇,不得不說他心動了。
後來的相處他也認爲兩人都親密着。
只是他對待女人的感官註定不會是全部,不會過對待自己。
最終落得此時這樣的局面。
他不認爲是自己愚蠢,只能說,很多事出乎意料。
幸運也是不幸的,飛行距離並沒有多遠。
天矇矇黑的時候,魔空船已經降落。
他被重新帶到一個地方,還坐了馬車,一路輾轉。
“嗯~!”
當被摘下眼罩的時候,他似乎有些不適應火把的光芒。
這裡是一個暗室,周圍四根火把,中間似乎有個祭臺。
“聖庭山。”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但不會因爲他的意志而轉移。
羅斯托夫慢慢轉身,看向門口。
面無表情對着笑顏如花。
羅斯托夫,艾格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