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韓棄看着電腦……不是是數據模擬投影器上的消息，笑得憨厚。
艾格妮絲神色異樣也盯着看，偶爾又望着韓棄，也是彎起嘴角。
那麼很顯然這一切就是韓棄的傑作。輿論戰既然已經打起來了，自然要有來有往。只可惜對手太渣太弱，一回合就結束戰鬥。
“不應對嗎？”
艾格妮絲倒是催促起來，詢問韓棄。
如今她已經明白至少這種東西，已經可以如同即時通訊裝置一樣，雖然不能語音，但至少可以即時傳遞消息。並且只是暫時不能語音，調試一下之後，很輕鬆可以做到。畢竟消息可以即時互通，傳個聲音有什麼不行？
偏偏，都是他弄出來的。
“還應對什麼？”
韓棄搖頭笑着：“對方沒經驗。我只是讓菲琳娜夫人說出了事實，而索羅斯那邊看似是一一懟回來，可其實，很可能讓狂戰帝國飛地原羅曼帝國民衆更是義憤填膺，心向故國。”
拍拍艾格妮絲肩膀，韓棄輕嘆開口：“而這……就已經足夠。”
“咳咳。”
東森特咳嗽幾聲，目光盯着韓棄拍着艾格妮絲肩膀的手。
萊昂納德也表情怪異，但他此時的身份和立場，是連咳嗽的資格都沒有的，最多是偏頭回避視線而已。
韓棄愣了一下，看看自己拍着艾格妮絲肩膀的手，又看看東森特，又看看手……
“有灰。”
然後很平靜的撲了撲。
“呵呵。”
艾格妮絲笑着白他一眼，東森特嘴角抽動，但對方是韓棄，他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尤其他此時嘿嘿笑得那麼溫和厚道的看着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當做沒看到。
“真是……”
艾格妮絲當然不會在乎這些，只是出神看着韓棄：“你真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韓棄點頭：“只是教會你？”
艾格妮絲一愣，笑着點頭：“是。你的存在讓神賜大陸都改變很多，這是不能否認的。”
韓棄嘆息：“那以後就不要總是滅絕棄兒總想着殺我之類的。怕死倒不會，但我還有很多事都沒做。”
艾格妮絲失笑：“我？我殺你了嗎？沒有我你不知道死幾次了。”
韓棄想了想：“也能感受到……可是棄兒呢？”
艾格妮絲隨意擺弄法杖：“至於其他棄兒死不死就無所謂了。”
看着韓棄，艾格妮絲開口：“你活着就好。”
“咳，咳咳。”
東森特忍不住又咳嗽了。
這次韓棄沒有無視，而是好奇帶着關切看着東森特：“主教大人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看醫者？不是有神術師嗎聖庭？總咳嗽是不是肺癌啊？得早點去治啊。看開點人生很美好，雖然短暫……”
“呵呵。”
艾格妮絲偏頭笑，東森特也是面無表情點頭：“謝謝韓棄大人關心了。身體無恙……”
眯着眼睛看着韓棄，東森特開口：“可能被什麼刺激到的。”
韓棄恍然，語氣誠懇：“要保重身體啊。聖女殿下就指着你做壞事……不是，是幫助她做事呢。很倚重的。”
“滾！！！”
沒等這邊說完，那邊突然傳來呵斥聲。很不耐煩的樣子。
都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祭祀屋方向。小短身皺着小眉頭跑出來，摔進韓棄懷裡。後面神族長老站在門口，望着這邊……的小短身。
韓棄一愣，臉色撂下查看小短身：“沒把你怎麼樣吧？怎麼領子亂亂的？腰帶還鬆了？！”
“喂！！”
艾格妮絲推他手臂，呵斥笑着。
小短身捶他一下，拽着他皺眉：“走！！”
韓棄被小短身拽着，轉頭看着艾格妮絲：“那怎麼樣？就這樣？”
艾格妮絲嗔怪瞪他一眼，邁步朝着神族長老那走去。
東森特倒是自然就代爲相送。
萊昂納德也呼出一口氣跟着走，因爲沒人主動叫他。
其實想想自己也很走運，明明年紀不小也不是特別與時俱進開拓的性格，甚至還有點頑固保守。居然無意中就跟隨着形勢的轉變，做出應對，重新讓法師公會煥發活力的同時，自然而然成功轉型。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隨意。
以前還多少有地位，因爲魔法師不止是攻擊上有用。民生上生產研究甚至各方面，也都全能。所以地位高，傭兵工會幹髒活累活的，法師就是幹體面事的，還得求着。
被棄兒產品一衝擊，加上本來也不是學士城那種自成勢力的存在。法師本身也有自己的祖國和國籍。被如此對待也是應該。
然而他此時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經歷這麼一遭在聖庭，瞭解了很多平時根本瞭解不到的層面。居然還見到了神明。他此時可以離開是送了口氣，但無形中，好像又有點經歷風浪過後平靜的那抹空虛。
可是……誰理他的心情？
——
“能別來，就別來了。”
一直送到韓棄一行人山腳下。東森特呼出一口氣，行禮開口示意韓棄：“反正不是也有數據模擬投影器聯網了嗎？有事發消息吧。就別總過來‘打擾’殿下了。”
打擾兩個字，咬得很重。
韓棄愣了一下，撇嘴攬着小短身：“就好像誰願意來似的。”
小短身重重點頭，擡腿踢了東森特一下。
那麼被神都鄭重對待，在韓棄身邊形影不離的短身殿，如今神賜大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見過的沒幾個而已。尤其長大後。
踹一腳也就踹一腳了。
撲撲褲子很平和如同不是踹他似的，禮貌伸手示意兩人請。
沒錯萊昂納德又被忽略了。
小短身還要飛腿踹他，被韓棄笑着抱住一起拽上魔空船，回頭還吐口水。
當艙門關上，起飛之後，東森特看着魔空船離開，也是難得的出神嘆息，目送飛遠。
物是人非。
曾經來聖庭都被擊殺的對象，如今大搖大擺的來，神明都不動手，更是趕緊送走的程度，還擊殺？
他早覺得棄兒真的終究會崛起的，因爲從以前到現在，縱觀歷史要想成功的人或者勢力都要經受極大的磨難最終響徹。
可是加起來，也沒有棄兒經歷的磨難多，但棄兒卻始終沒有真正湮滅，反而愈發壯大。
這已經不需要預見了。
——
“原來韓棄大人去聖庭還真不是爲了聯網的事。”
魔空船起飛後，萊昂納德一直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看着他攬着小短身詢問神族長老怎麼給她檢查的，檢查了什麼。小短身只是靠着他吃東西，根本不理。偶爾被問煩了還被人家抽幾下。
那麼，就自己問了。
韓棄疑惑轉頭，看着萊昂納德，笑着開口：“本來我就說了，順路順手的事。”
萊昂納德一頓，看着韓棄：“那麼韓棄大人實現既定目標了？”
韓棄皺眉想了想，嘆息笑着：“算是吧。但畢竟這種事，誰可能給你明確答覆？”
萊昂納德想了想，輕嘆開口：“既然連聖庭聖女殿下都和您親密無間，您還需要法師公會的支持？”
“話不是這麼說。”
韓棄失笑感受到萊昂納德語氣神態對自己態度的改變，倒也不在意開口：“一個人的改變只能帶動一羣人改變，永遠不是決定性的。我和任何人的關係都只是私交，影響不了大方向。”
誠懇看着萊昂納德，韓棄開口：“棄兒還是最低賤的存在。雖然我相信擺脫低賤兩個字的時候已經不遠了。但我還是需要任何方面不管大小實質還是口頭上的支持。”
伸手成爪，韓棄看着萊昂納德：“獅子搏兔的道理。您懂吧？”
萊昂納德笑了笑，韓棄疑惑皺眉：“要反悔？”
指着萊昂納德韓棄臉色撂下：“該給的我可都給了哈！”
萊昂納德擺手，看着韓棄突然正容：“不但不反悔。我還打算在羅納德小城設立一個法師公會的分會。”
韓棄一愣，笑着拍手：“那太好了！！我們棄兒和魔法一丁點邊都不沾的。有了你們法師公會分會的駐紮，真的會讓我們融入到這個主流社會。”
單手行禮，韓棄笑着：“那麼一言爲定。”
萊昂納德也笑着還禮：“一言爲定。”
只是停頓一下，萊昂納德試探開口：“回去後，就要對狂戰帝國和洛伊斯帝國開啓復國戰了？”
韓棄想了想，笑着開口：“可能還沒那麼快，需要準備。”
萊昂納德開口：“需要什麼幫忙嗎？”
韓棄驚訝，笑着詢問：“你們要幫忙？”
萊昂納德笑着搖頭：“雖然看起來好像聖女殿下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終歸我們不好參與進來這種戰爭中。不過私底下一些支持，還是需要的。”
韓棄擺手：“也不需要你們爲難。”
隨意坐在一邊，韓棄揉着小短身頭髮，被她皺眉拍開手。
笑着看着萊昂納德，韓棄開口：“發展是最重要的事。復國也是捎帶手而已。儘早將分會搬過來，我們這裡也要開始鋪設網絡。”
探身示意，韓棄眨眨眼：“還有比我們棄兒聚集地更好的實驗網絡運營的地方嗎？”
萊昂納德一愣，和韓棄相視一笑。
第一次坐魔空船他想要快點到達，因爲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傳說但沒怎麼接觸過的棄兒大人，真的很神奇。
和他一起做事，總會有很強的進取心。
還是不由自主的，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