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3章 她看到了一雙漆黑空洞的眼睛，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感情
“謝謝聖夜哥哥。”
……
吃過晚餐以後，天色已經有些麻麻黑了。
陰雨天，天總是黑的格外早。
陰聖夜站在餐廳門口，擡頭看着會灰濛濛的天空，天幕暗了下來，帶着暴風雨的前兆。
他眼眸裡的目光極黑，隱隱有一抹厲色，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小雪站在他身邊，擡眸看着他的側臉，眼睛裡閃爍着疑惑的光彩，喊了一聲，“聖夜哥哥？”
陰聖夜偏頭看了她一會兒，眸子裡帶着一抹空洞的黑暗，片刻後，才笑了一下，隨手打開了車門，“回去吧。”
小雪鑽進車裡，陰聖夜上了駕駛座。
窗外的雨不知道何時大了起來。
噼裡啪啦的砸在車窗外，陰聖夜的神情看不出深淺，小雪擔心回家的龍泡泡，雙手捧着下巴發呆。
車子裡一時間分外安靜。
車子開出一段路程，經過一段無人的路段時，陰聖夜忽然將車子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小雪。
小雪也在看他。
陰聖夜說了兩個字，“別怕。”
小雪眨了一下眼睛，爲什麼要怕？
一把犀利的刀光，從車門頂上刺下，對準了陰聖夜的頭頂。
小雪瞳孔一縮，下一秒鐘，他被拉進一個單薄有力的懷抱。
陰聖夜一個偏頭，刀尖擦着他的耳尖劃過，刺入座椅的靠背上。
他將小雪的臉埋在懷裡，從座椅背上抽出刀，陰冷的刀光映照出他的眸子，冰冷，黑暗，殘酷！
修長的手，一個反轉，長刀刺透車頂，又是“噗”的一聲，刺入人體。
黑暗的雨幕中傳來人體重重墜地的聲音，鮮紅溫熱的液體，從車頂咕嚕嚕的滴落，小溪一樣，沾溼了陰聖夜一身黑衣，很快消失無痕。
小雪鼻息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沉澱在記憶中的，某些陰暗的記憶浮現出來，她的小臉變得煞白。
陰聖夜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眼睛掠過戾氣，擡手打開車門。
嘩啦啦的雨灌進來。
陰聖夜一手拿着傘，將小雪護在懷裡，另外一隻手持刀。
漆黑的雨夜，黑暗中連人影都看不清。
無數犀利的寒光從四面八方刺過來，對準人身上最致命的要害，宛如死神降臨。
小雪沒哭，也沒有被嚇得尖叫之類的，她安安靜靜的帶着陰聖夜懷裡，纖細的身體被推來丟去，不斷有冰冷的利刃和子彈對準她的心臟，喉嚨，大腦，都被陰聖夜擋住了。
陰聖夜一身黑色的衣服，幾乎已經全部溼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色，他手上的刀，已經被鮮血染得赤紅，經過雨水一衝刷，很快再次變成了沒有溫度的兇刀。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一身陰煞之氣，似乎連閻王都退讓三分，手起刀落間，就是一條人命。
噼裡啪啦的雨擊打着傘面，小雪朦朧的聽到了一聲悶哼，來自於她身邊的人。
她情急之下擡了頭，昏黃色的路燈下，她看到了一雙漆黑空洞的眼睛，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感情……
那樣的冷，那樣的黑，好似對這個世界，除了仇恨，再無其他。
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刀，刀鋒割裂雨幕，狠狠劈下，一道刺目的冷光過後，敵人在她眼前，硬生生的被劈成了兩半。
遠處響起逃跑的腳步聲。
陰聖夜陰冷的視線看過去，手中的刀，擲過去，沒入那人的心臟。
那人奔跑的動作一頓，緩緩的回了頭，嘴裡吐着血，眼珠子幾乎要從脫眶而出，恐怖又詭異，他看着陰聖夜，斷斷續續的吐出怨毒的話語，“……你這個……惡魔……一定……不得……好……死……”
話語說完，他“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雨夜的夜暮，除了風聲，四周圍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小雪呆呆的站在那裡。
她的腳下是一片修羅場，無數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她……
小雪怔怔的看着，片刻後，“哇”一聲哭了出來。
陰聖夜站在她身邊，一雙空洞的眼睛凝在她臉上，看她哭的那樣恐懼，那樣傷心……
夜帝嬌養的女兒，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會哭是一定的……
哭過之後，應該就會害怕他，然後選擇遠離……
陰聖夜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底掠過一絲落寞，他擡手按住她的肩膀，聲音帶着一絲冰冷，“別哭了，我送你回家。”
這個小少女……
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小雪怕的渾身發抖，看都不敢往腳底下看一眼，轉身撲進陰聖夜懷裡，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陰聖夜神情……極端的震驚。
她怕那些死屍……
那爲什麼還要往他懷裡鑽……
這些人，是他殺死的不是嘛？
像她這樣的小天使，不是最厭惡滿手血腥，手段殘忍的人嘛？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緊緊地賴在懷裡的小少女，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異芒，似乎是在急切的確認着什麼，他的視線粘的那樣緊，似乎要穿透那個美麗的面孔，直直的看盡她靈魂深處……
黑暗的雨幕中，只有小雪的哭聲迴盪着，她的聲音帶着一抹極致的恐懼，“聖夜哥哥，小雪害怕……”
陰聖夜被她的哭喊聲驚動的回了神，他急忙將她抱起來，上車，一踩油門，奔馳而去。
回到別墅，陰聖夜什麼都顧不得，看着她哭的傷心極了，粉嫩的小臉寡白寡白的，大眼睛水汪汪，雙眸漆黑，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別哭。”
小雪抽泣了一下，哭的停不下來。
陰聖夜用毛巾給她擦臉，又洗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