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俠解釋道:“胡說些什麼呢,不過店裡偶爾會有幾對男同和拉拉。”
張麗君將信將疑道:“拉拉我倒還可以理解,可是男同……我去,你們怎麼能夠受得了?”
“我們是開門做生意嘛,總不能把人家往外面趕吧?”
薛俠話完再次接到剛纔的電話,驚慌道:“什麼?您到門口了?好好……我去接您!那個麗君,我還有事,你記得用完餐報我名字……”
林霄目睹薛俠急急忙忙走出西餐廳,眼見他被一個長相豐滿的熟婦給摟住了細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薛俠跟這個熟婦的關係不簡單,不過林霄可管不了這些,他正打算以總經理的名義電話通知張麗君回店,誰知……
突然,他發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隻陌生的手五指緊扣,轉眼一個英俊的01後小生正笑臉迎合着自己。
“哥們,你的手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那小生笑道:“小哥,我注意你很久了,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也不點東西喝,我來陪陪你啊。”
尼瑪祖國的花朵這是怎麼了?
“我數一二三,給我起開!”
“真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男人,哼!”
小生甩臉離開,林霄倒也不去追究。正巧微信刷到愛新覺羅·豐覺的一條朋友圈視頻,林霄頓時心花怒放。
二人雖算不上朋友,但卻有着利益來往。
這時林霄發微信道:“小王爺,這茶具挺新鮮的啊。”
小王爺是他給豐覺起的,名義上是尊稱,其實是帶有幾分貶義的。滿清耽誤中國幾百年,有一半的責任在於那些坐吃山空的王爺貝勒。
豐覺回道:“你說那玩意兒啊,前不久從族人那兒淘來的,怎麼你也玩古董?”
林霄:“倒是有些眼熟罷了,我可以過去瞅瞅嗎?”
“當然可以啦,我不跟你廢話了,又有人@我這玩意的價錢,你若看上了咱們還是按老規矩辦事。”
次日,白公館內迎來了白老太爺七十大壽。
商會,工會,古玩界、玉業界,士紳名流,黑白兩道的朋友都紛紛前來送禮道賀,一時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白老太爺,恭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尊金豬不成敬意。”
“白老太爺,恭祝您洪福齊天,福星高壽。今有唐寅真跡《百鳥朝鳳圖》願贈與老太爺。”
……
白鴿等人招呼上下,不一會兒劉素芸協同小女蘇雅雯以及贅婿林霄前來拜賀。
自上回白鴿和蘇家母女撕破臉後,就連兩家的生意也少有來往。不過劉素芸做爲生意人自有打算,便藉此機會緩和彼此的關係。
“白二小姐別來無恙啊,這尊和田玉是蘇家的一點心意,還請勞煩你轉送給老太爺。”
“我替爺爺謝過阿姨增送的禮物,來者是客,你們隨意坐,我還要招呼客人。”
“媽,這白鴿也太沒禮數了吧,竟然把咱們隨便安置桌位……”
蘇雅雯自問跟白鴿勢如水火,那日當着自己的面和林霄熱吻,雙方沒差點打起來。
“寶貝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像是壽宴也講究排位,每一桌都會白家人活躍氣氛。”
“喂,還看啊,你朝思暮想的白狐狸精走遠了。”蘇雅雯生氣的推了推林霄的肩膀說道。
我就是看了,有本事你咬我啊,略略略。
“嘻嘻老婆教訓的是,老婆叫我往哪兒看我就往哪兒看。”
林霄的油嘴滑舌讓蘇家母女哭笑不得。
勸酒沒多久,突然白老太爺高舉龍頭柺杖發話了。
“請問這是哪位朋友送給老夫如此珍貴的賀禮?老夫受寵若驚,還請這位朋友出來相見。”
衆人只見白老太爺掌上多了一個高不過3.4釐米、口徑8.3釐米的彩繪茶具,茶具上簡單的勾勒出幾隻小雞啄米的圖案。
白茉莉插話道:“爺爺,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茶具而已嘛,跟上次那個什麼明宣德什麼青花魚口碗比起來更加簡陋不堪。”
要知道明宣德青花魚藻紋十棱菱口碗價格不菲,最後拍賣給了東甌的金先生,在座的高朋裡至少有三分之一知道這件事。
白老太爺分清場合也不好責怪茉莉,只道:“這個碗可是大有講究,重申一遍,是哪位朋友贈送的厚禮,老夫在這兒感激不盡。”
能得到白老太爺親眯敬重的人可不多,但凡跟白家沾上關係的大多也是豪門巨室,一時間人們紛紛議論不休,看似普通的茶具竟大有玄機?
“是我。”
只見林霄默默站起身來。
“是林霄?”
“林霄哥哥?!”
蘇家母女,白家兩姐妹和一些豪門子弟都吃驚不已。
而白老太爺那佈滿皺紋的眼角中卻帶有幾分敬佩之情,對於這麼個小玩意兒他也僅僅在三年前的香江拍賣會上見過。
“喂林霄,你充什麼大尾巴狼啊,趕緊坐下別讓旁人看了笑話。”
蘇雅雯勸阻他不要丟人現眼,劉素芸已經尷尬到了極點,一時間所有人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這個蘇家贅婿的身上。
“嘿,這不是蘇家那個上門女婿嗎,他腦子瓦特啦?”
“就是,拔份拔到白公館來了,作死啊,今兒個可是白老太爺七十壽辰,哪有他個贅婿說話的份兒?”
……
“白大哥,您掌中這茶具莫非就是明成化年間的鬥彩雞缸杯?”人羣中忽然有一老者質疑道。
白老太爺迴應道:“不錯。”
堂下人羣譁然一片!
這稀罕物的突然問世,顯然已經引起了轟動。
只聽白老太爺又道:“《陶說》記載,成窯以五彩最貴,酒杯以雞缸爲最,送此寶物者可謂行家。”
這顯然是在誇讚林霄,諸多人對林霄也投去讚許的目光。
懂行的人已經開始議論了,因爲它不是來源於民間,而是出自宮廷巨匠、帝王之家!
林霄笑道:“白老太爺真是太擡舉晚輩了,若論行家我是萬萬不敢當的。”
“此杯是明朝皇帝朱見深和萬貴妃的愛情見證,也是朱見深爲萬貴妃專門燒製的茶具,唯有兩人在一起談話閒聊時纔會拿出來對飲。”
“不過此物數量極其稀少,出窯時便是一對,晚輩也是有幸從朋友那邊淘得一隻贈送給老太爺做爲壽禮。”
“蘇家贅婿,據我所知此物在不同年代皆有仿製,你送給白老太爺的雞缸杯就一定是陳化年間的產物嗎?”
賓客中有人開始質疑了。
“就是,林霄你以爲從地攤貨上隨便買個就能充古董矇混過關嗎,你當我們白家這麼好糊弄麼?”
此時的白茉莉也忍不住開始挑事了,林霄心裡很明白這是因爲對方沒有成功色誘收買自己纔會這麼做的。
“嘿嘿還是白大小姐說得對,這年頭腰裡插個死耗子都敢冒出打獵的,誰知道它是真是假?說不準就是贗品地攤貨。”
林霄笑笑並沒有理會太多。
“白大小姐此言差矣,只要有眼力勁兒地攤貨裡也存有真品。何況白公館是什麼地方,借他林霄十個膽也是萬萬不敢來欺騙白老太爺的。”
說話的卻是一個身穿白西裝、梳着油頭的妙齡少女。
一臉稚氣的她嘴角洋溢三分自信的笑容,獨有的氣質更是在人羣中脫穎而出。
“那你的意思就說這玩意是真的咯?那它值多少錢?”見錢眼開的白茉莉馬上質問道。
白衣少女笑道:“我看這寶貝怎麼着也不低於兩個億以上。”
“兩個億以上?天吶,這個雞缸杯這麼值錢?假小子,你不會是林霄花錢請的托兒吧?哈哈哈……”
面對白茉莉的冷嘲林霄沒有理會,而是回頭對那個年輕少女驚異問道:“是你?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誰知白衣少女趁機調侃道:“親愛的,我要是再不出來幫你澄清這寶貝的價值,某些凡夫俗子恐怕真以爲你是來白家蹭吃蹭喝的了。”
“什麼你叫他親愛的?呵呵,林霄她是誰?”
蘇雅雯質問的口吻中帶着幾分冷笑,就連白鴿的內心也開始醋海翻波。
“雅雯你聽我說她叫阿蕁,但我並不知道她的全名……”
“好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
原先白鴿一事讓蘇雅雯迫切變得成長起來,爭吵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何況在外面給自家男人臺階下也是聰明女人的做法。
那白衣少女卻爲之一笑,上前對白老太爺畢恭畢敬道:“貴(鬼)市門人韓千蕁今日前來給白老太爺祝壽,願白老太爺益壽延年身心健康。”
說罷命手下幾個侍女給老太爺送上一座上等太歲。
其實她是故意報了諧音,只因老太爺壽辰,鬼不吉利故而改爲貴。
白老太爺起先一驚,又露歡喜道:“原來是貴(鬼)市門人,快請上座。”
衆人見白老太爺對眼前這少女如此客氣,心下難免有些奇怪,只是在場一些老者卻是曉得這鬼市門人的來歷。
他們雖以販賣諸多來歷不明的東西爲主,但門下鑑寶高手如雲,因行蹤神秘又大隱於城市角落,故而極少知道他們的居所方向。
在一些特殊場合裡倘若有稀有珍品問世,定然會有鬼市門人現身與此。這韓千蕁是鬼市門人大當家的千金,甄別寶物一眼便能識破真假。
此時韓千蕁正色道:“諸位,我韓千蕁敢拿祖宗令牌發誓,這隻鬥彩雞缸杯貨真價實絕非贗品。觀這顏色和底部的字體,雖說是萬曆年間的產物評估着也值個兩億七千八百萬。”
“別動不動就拿自己祖宗令牌發誓,小姑娘說話可得負責任啊。”一些人開始嘰嘰歪歪反駁道。
韓千蕁沒有理睬,而是回頭對林霄問道:“親愛的,這個小妹妹就是你老婆啊?”
林霄嗯嗯了兩聲。
“對我就是他老婆,請問你有什麼指教嗎?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學中性,被人家叫假小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這個馬馬虎虎的丈夫,白鴿的事兒還沒算清又蹦出個韓千蕁,不帶這麼操作的。
“小妹妹顏值在線真是可甜可鹹。”韓千蕁對蘇雅雯的譏諷一笑而過,又道:“忘了告訴你你家男人真的很優秀哦,哈哈哈……”
“諸位朋友可能對這位韓小姐有所誤會,據老夫所知鬼市門人向來鑑寶無數一諾千金,何況沒有人會胡亂用祖宗令牌發誓。”
白老太爺在社會上頗有顏面,第一時間替韓千蕁打圓場解圍自然是無人再敢質疑,更何況現場還有諸位文物界同行可以作證此物的的確確是真品不假。
只見老太爺轉身又握着林霄的手感謝道:“林霄兄弟,這鬥彩雞缸杯世間稀少,如此厚禮老夫怕是承受不起啊。”
林霄笑着解釋道:“老太爺這是哪裡話,白蘇兩家素有交情往來,再者這件禮物多半也是我岳母的意思。”
劉素芸聽的一臉懵圈道:“我?林霄你在說什麼?”
林霄轉眼一笑又道:“媽,前陣子都怪我不懂事讓雅雯和白二小姐產生誤會嫌隙,多虧您委託我買了這件寶貝,這一杯酒咱們敬白老太爺,同時也敬白蘇兩家友誼地久天長。”
劉素芸一聽,頓時心下會意欣慰道:“說得好林霄!這杯酒咱們必須得敬白老太爺,老太爺請!”
隨着氣氛一下子帶動了起來,大夥也繼而連三的給白老太爺敬酒道喜。
“親愛的,早知道你這麼會做人,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離開我了。”
韓千蕁話音剛落,突然率衆侍女們對林霄磕頭便拜——“全夥貴(鬼)市門人拜見新任大當家!願大當家的金鉢滿滿,財源廣聚!”
“什麼?林霄是鬼市門人的大當家?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