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相戀,卻相離(十三)
“在想我?”
猛然傳來的聲音,錦瑟一愣,還未做出反映……已經被擁入了寬厚的懷抱之中
熟悉的味道襲來,不由得反抗和逃脫!
“你放開我!你……”錦瑟掙扎了幾下,但是那懷抱紋絲不動,她看到慕容修雲月色下精緻的下顎,帶着笑容的脣角,竟還有些恍惚……他竟是……竟是真的追來了!
他總是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能制服她,叫她無法抵抗,甚至連逃都逃不掉。
“我放開過嗎?”慕容修雲的聲音還帶着笑意,錦瑟惱怒的擡頭,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
“你……”錦瑟不喜歡這樣,討厭這樣!
爲什麼……爲什麼他總是可以露出這種雲淡風輕的笑容來,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彷彿從來不曾正視過她的痛苦!
錦瑟知道說什麼都沒用,甚至她的心裡亂作一團,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打擊到他這副淡然的笑臉,她只是奮力的掙扎想要逃脫,但是倒讓他越抱越緊,幾乎是呼吸困難。
“你!你再不放開,我叫人了!”彷彿終於記起了自己的身份,錦瑟幾乎是低聲嘶吼出來,“倒時看你還逃得了嗎?”
“爲什麼要逃?”慕容修雲挑了挑眉,“更何況,你現在不是還沒喊嗎?”
“之前在北境放你一馬,如今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若再不放開,我便叫人!這是啓雲國,可別忘了,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皇爺爺若知道你的身份,一定會殺了你的!”
錦瑟皺眉,死死的瞪着慕容修雲,這是她唯一能想到對他不利的情況!畢竟他隻身在外!
“啊,公主殿下……”慕容修雲的語氣越發的揶揄,彷彿是忍着笑一般的看着錦瑟出醜,他鬆開了一些,正當錦瑟以爲他要放開了,要掙扎出他的懷抱時,他猛然一把又鉗制住了她。
往後一推,將她推入了花園的牆角邊上,將她的雙手反鎖在身後,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將她從頭到腳的鉗制住。
“你叫叫看?”慕容修雲的笑容透露着幾分邪氣,而正是這種笑容叫人覺得他自信滿滿,無可畏懼,“你覺得,我若是沒有任何的後路,會到這裡來嗎?錦瑟……你難道連這點都不瞭解了?”
“誰要了解你!”錦瑟轉開了頭,死死的咬着牙關,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只是慕容修雲扼住她下顎的手突然用力,硬是將她的臉都捏得變形了,強制她轉過了臉,面對着他,他湊近了些,彷彿近在眼前,他的脣幾乎要碰到她的脣上了,而他說話時噴打出來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
“那你試試看?把人都叫來好了,看看我會不會害怕?你猜……是我先死,還是啓雲國先滅亡?”慕容修雲微微的眯着眼睛,就那樣近的看着錦瑟的眼睛。
他的那種幾乎邪惡的自信,是一切力量的來源……是他,那種無所不能的力量。
錦瑟死死的咬着牙關,是……她被嚇住了。
因爲慕容修雲是絕對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他會在這裡,那麼一定是有周詳的安排的,若是她輕舉妄動,也許真的會毀了啓雲國的,她確實再瞭解不過了,若是慕容修雲,就一定能做到。
她好恨,從來沒有恨過他竟然這樣的無所不能。
“你看……你害怕了。”慕容修雲扼住錦瑟下顎的手微微的鬆了些,他看着她愉悅的笑了起來,“我太瞭解你了,不論你是什麼身份,錦瑟……你就認了吧,你只能呆在我的身邊,離開我……會是你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
“怕?”錦瑟咬着牙關,卻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她擡眼看着慕容修雲,一字一句的道:“誰怕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還能掌控我,你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便是當初沒有殺了我!我不會再讓你如意了!”
慕容修雲的眼一沉,笑容幾乎頃刻間便消失了,半眯的眼魅惑卻冰冷的看着錦瑟,低沉的聲音幽幽的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錯的事!”
明明就那樣近的距離,慕容修雲的話語一落,幾乎毫不猶豫的堵上了錦瑟的脣,任由她掙扎反抗,他只是死死的捏住了她的臉,禁錮了她的身體,死死的將她壓在了牆上,狠戾的死死的吻住了她。
“呃!”錦瑟使勁的想別開臉,但是他的手那樣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顎,幾乎將她的下顎骨都要捏碎了一般,不論她如何掙扎,竟是動搖不了半分。
甚至因爲疼痛,因爲牙關被他的力道捏得麻木而張開了脣。
那狂暴的吻鋪天蓋地的便壓了下來,趁虛而入,霸道的霸佔了她脣齒之間的所有氣息……
這種力量是錦瑟內心深處的黑暗一幕,那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氣息……他的氣息,他的吻,曾經對於她來說,就如同魔咒一般,叫她不可自拔。
如今……她依舊躲不掉,那些深埋的回憶,情感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在錦瑟的腦袋裡翻滾起來。
她不要!不要!
不要想起來,她只想恨他!只想恨他!只有這樣,她還會好過一些……不,只有這樣,她纔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眼前的惡魔,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第二次沉淪!絕對不可以!
幾乎像是全身突然一個激靈,錦瑟猛然睜開了眼睛,再次看到慕容修雲那近在眼前的睫毛時……她使勁的搖頭掙扎,最終在尋找到那麼一點點機會的同時,便使勁的咬下了牙關!
血腥的氣味很快從脣間瀰漫開來,慕容修雲一愣,放開了錦瑟的脣……他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錦瑟就看到了他的下脣瓣上的一抹殷紅,在這月夜裡,彷彿血紅的薔薇一般,妖嬈豔麗。
“很好。”慕容修雲並沒有放開她,只是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脣上的血跡,看着她的眼睛,
冷冷的笑了起來,“不錯的眼神呢。”
錦瑟死死的咬着牙關,不讓自己有一絲的鬆懈,只是目光堅定,充斥着她所有的怒氣和恨意,就那樣看着他。
“恨我嗎?”慕容修雲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錦瑟咬牙一字不答,但是慕容修雲卻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問她,“恨我嗎?”
“恨!”錦瑟終於嘶吼出聲,幾乎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恨你,恨你!恨不得你死!”
“是嗎?”慕容修雲幽幽的笑了起來,雙眼暗沉,完全看不到一絲的光點,是完全讀不懂的黑暗深淵,他輕輕的伸手擦掉了錦瑟脣上沾染到的血跡,意味深長的道:“我突然覺得很開心。”
錦瑟不懂他說什麼,他的樣子幾乎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在黑夜裡彷彿要和黑暗融爲一體了一般,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樣的冰冷,可是他卻是笑着的。
雙眼微微低垂,長長密密的睫毛擋住了那雙美麗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可是他微微低着的頭,臉部曲線那樣的唯美,月光在他的臉頰邊渡上一層神秘的清冷的光。
他的脣還有些殷紅,看起來如同嗜血的惡魔,卻是那樣神秘又溫柔的笑着的。
“錦瑟……只有我,才擁有過這樣完整的你。”他的聲音低沉,那樣的虛幻,甚至他的手指輕輕的觸摸錦瑟柔軟的脣,而呆愣的她竟然都沒能發現。
她害怕……害怕他這種樣子。
可是她動彈不得,甚至不能思考,彷彿他將她渾身的血管都凝固住了一般,她能感受到他冰涼的指腹輕輕的揉弄着她的脣瓣,可是她動不了,連顫抖……都做不到。
他的樣子……
爲什麼,這樣的恐怖?這種流露出來,如同惡魔一般邪惡黑暗的表情,可是卻又閃耀着幾分溫柔……可便是這一份溫柔,才讓人覺得恐怖。
“你的愛也好……恨也好,都給我了,對嗎?”慕容修雲的聲音將錦瑟團團圍繞了起來一般,他的手指從她的脣瓣上一點點的下滑,順着她的脖頸,一點點的滑下……
他指腹的冰涼,恍如來自地獄一般的溫度,被他觸碰到的肌膚都如同結冰了一般的冰冷,沒有知覺。
“你的身體,你的感情……你的所有……最完整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慕容修雲勾着脣角魅惑的笑了起來,指腹隔着衣衫,停在了她的心臟處……
那種冰冷的感覺,彷彿滲透進了錦瑟的內心一般。
“所以恨吧。”慕容修雲突然湊近了,他們的鼻尖輕輕的觸碰在一起,但她動不了,只能聽他輕聲笑道:“盡情的恨吧,恨得越深……我在你心裡,就越是獨一無二。”
“你……”錦瑟的脣微微的顫抖,“你去……”
死吧。
兩個字沒能說出口,錦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說出口,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脣又被再次堵住了。
幾乎是趁她說話的那一刻,他就這樣吻了下來,看準了時機一般,深深的吻住了她的脣,不似上次那樣的霸道,卻是纏綿悱惻,那樣的緊緊糾結在一起的脣舌……一絲空虛都沒有留下,一點餘地也不曾留給錦瑟。
當錦瑟再次從這突然而來的纏綿之中快速清醒過來時,他已經放開了她,不給她第二次咬傷他的機會。
他的脣從她的脣邊移開,溫暖的,溼溼的從她的脖頸處劃到了她的耳邊,然後他輕輕的笑了起來,“野貓嗎?制住了利爪,除了咬人,便不知道怎麼辦了?”
就像他確信,若是放開了她的雙手,她一定會在他的臉上留下幾道抓痕一般,毫不留情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南陵突然提出來的提親,也是你的主意吧?”錦瑟眼睛裡的情緒彷彿沉澱了下來一般,她將剛纔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忽略了,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她該毫不在意的。
慕容修雲的身子那樣的高,卻就那樣微微彎曲着身子,埋首在她的耳邊,貼着她的肌膚,那種熟悉的溫暖,還有她發間的香味,叫他覺得異常的懷念,舒適。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的道:“我答應過你的,給你名份……現在,來娶你了啊。”
錦瑟毫無防備,根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猛然一下咬住了脣,才制住了自己因爲震撼或者另外一些情緒而顫抖的身體。
“你恨我也沒關係……”慕容修雲的聲音在錦瑟的耳邊響起,還帶着他輕輕淺淺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頸間,“只要呆在我的身邊,只要你有本事,那麼殺了我也沒關係。”
“我已經不稀罕你給的名份了!還有,你別以爲我殺不了你!”錦瑟赤紅着眼,天知道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彷彿是親手打碎了自己曾經的夢想,自己曾經憧憬的生活……一切,全部被打碎了。
“你說,我們多久沒見面了?一年?兩年?”慕容修雲像是沒聽到錦瑟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在她的耳邊曖昧的吹氣道:“我覺得像是過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所以啊……”慕容修雲突然站正了身子,微微的低頭,抵住了錦瑟的額頭,就那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來捧住了她的臉,輕輕嘆道:“所以啊……快跟我回去吧,不然時間好難熬。”
“以前我覺得沒有了你……我肯定活不下去,怎麼?”錦瑟的手被他不知不覺的放開了,她從身後動了動已經麻木的手,冷笑了起來,“如今……沒有我,你活不下去了?”
慕容修雲一愣,這一秒的愣神,錦瑟一把推開了慕容修雲……旋身從牆邊脫離,慕容修雲快速的想追,錦瑟的手快速劃過,指甲鋒利的擦過了他的臉,使他停下了腳步。
而只是這一頓,錦瑟已經到達了安全距離,從他的掌控之中逃脫了出來。
慕容修雲擦了擦臉上微微有些痛的地方,滲出來的
血珠子被他擦掉,左邊臉頰邊上留下了一道細微的痕跡,他卻笑了起來,“果然被抓傷了……”
“我警告你。”錦瑟冷着臉,在月色下全身彷彿都籠罩了一層冰冷的光,她斜眼看了慕容修雲一眼,才道:“最好離開這裡,因爲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南陵的提親的!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決定了回去北境的。”
“你確定你想好了?”慕容修雲笑了起來,又是那樣雲淡風輕,卻總叫人覺得他那看不穿的眼睛裡在醞釀着什麼,他笑道:“你現在可是啓雲國的公主,你真的確定你能做主嗎?皇家的人吶,纔是最不自由的。”
錦瑟只覺得自己的眉心微微的跳動,彷彿對慕容修雲的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因爲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啊……因爲……是慕容修雲啊。
“天晚了,回去休息吧!”慕容修雲輕輕的仰頭看了看天,似乎微微嘆息了一聲,“以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我不急。”
說罷,便轉身離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之中時,錦瑟的身子突然一陣虛軟,彷彿是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一般,她雙腿虛軟,腳步搖晃着往後退去,扶住了一棵樹才站穩了腳步。
身子如同虛弱了一般,叫她微微的喘息着。
這裡是啓雲國……沒有人可以爲她出主意,北棠冽他們之前沒有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故……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她要如何應對這樣變化莫測,永遠都看不穿的慕容修雲?
只憑她……真的,可以抵抗嗎?
錦瑟的腦海裡一片混亂,並不是她不堅定,並不是她……有所動搖,而是她真的,真的學不會如何去面對慕容修雲……曾經的那些感情,是付出了她的所有啊!
如今……當他這樣站在她的面前時,她除了恨他,又能如何?
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反抗不住他,甚至被他嚇住,完全被他掌控了主動權……還被……
錦瑟死死的閉上了眼睛,扶着樹幹,使勁的擦着的自己的脣,可是那些柔軟的觸感永遠也擦不掉,腦袋裡那些回憶,永遠也抹不掉……沈甚至哪怕是此刻,她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他的氣息。
深深的呼吸,錦瑟不知道在這裡虛弱的站了多久,直到她一點點的冷靜下來……
不論如何,她不會改變初衷,因爲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面對慕容修雲,更不可能嫁去南陵……如今,只能求助啓雲帝,趁着錦胤還沒登基……若是能說服皇爺爺,那麼也許她還有一絲勝算!
不知道爲何,錦瑟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慕容修雲一定,會將她帶回南陵去的!
她本能的想逃,這種恐懼感,迫使她冷靜了下來……
她一定不可以再輸了!
錦瑟死死的咬牙,冷靜了下來,堅持着自己虛弱的身體,腳步虛晃,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遠處慕容修雲消失的黑暗拐角處,他其實還站在原地,直到她離去,他都目送着她的身影……他看着她,當然知道她的痛苦,知道她的糾結。
因爲她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可是他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他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他記得很清楚,異常的清楚,錦瑟離開他……三個月零十七天,而他覺得他彷彿已經等待了一輩子那樣長的光景一般。
等得他覺得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
所以他來了……也許錦瑟說得對,當初他以爲她沒有了他就活不下去,原來……一直以來,是他……沒有了她,就不行啊。
慕容修雲幽幽的轉身,緊緊的捏住了拳頭,他是一個執着的人,這種執着很恐怖……也許他不發現自己的感情,那麼一輩子都不會觸碰到這種執着……一輩子都會相安無事。
可是他知道,他偏偏比任何人都明白,錦瑟對他的重要性。
所以……他一定,會留住她的!不論如何,是愛,還是恨……他要的,都是她,永遠都是她最極致的感情!
要恨,就讓她一輩子痛恨着她,然後呆在他的身邊,哪怕痛苦也沒關係,哪怕她要殺他也沒關係……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否則……會無法呼吸的,會……死的。
慕容修雲的腳步沉重,面無表情的推開了門,還未跨進自己的房門,便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你可算來了,我以爲……你連命都不要了!馬上就要入冬了,這裡的天氣不比南陵,怕是就要落第一場雪了……”
聽到了聲音,慕容修雲擡頭,看到了清竺眯着月牙兒的眼睛,看着他笑,手裡拿着針包,雙眼微微閃着蛇一般危險的光芒,愉悅的道:“又是一年冬天了,該準備過冬了。”
“啊……差點忘了。”慕容修雲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笑了起來,彷彿也放鬆了不少。
徑直了進了門,關掉了窗戶,一邊脫下了衣衫,一邊道:“不是什麼都能治好的再生之血嗎?爲什麼,卻治不好我……”
說着,上身已經一絲不掛的慕容修雲輕輕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身子雖有些瘦弱,但是很是結實,完美的身材線路,每一處的肌肉都恰到好處,肌膚微微有些蒼白,越發的像雪一樣……彷彿有着一種從深處散發出來的寒意。
“所以說啊,你能活着……纔是奇蹟。”清竺咧嘴笑了起來,手上動作不停,已經在慕容修雲年的背上插了好幾根銀針。
慕容修雲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什麼都沒有再說。
“這裡的冬日比南陵更冷一些,你最好在凜冬來臨之前離開,否則……可說不準。”清竺手中的針劃過空氣,一陣寒光閃爍。
“我知道。”慕容修雲幽幽的應了一聲,沒有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彷彿睡着了一般的安靜。
看吧,錦瑟……快跟我回去吧,否則……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