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敕封了愛德華爲凍土城伯爵之後,意氣風的安森一世又接二連三的賞賜了十幾個人,並且在王座大廳召開了宴會——雖然眼下的都靈城相當的結局,但一次豐盛的夜宴對於這個王國而言還不是什麼非常困難的事情。?要?w?w要w?·1?k?a書n?shu·cc
當然,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這場宴會還是多了一個小小的變化——原本還被所有人熱捧的某位席掌旗官,一下子就變成了相當不受人歡迎的角色,再也沒有一個貴族願意上前和這位“新貴”搭話,彷彿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爲了和他能夠說上兩句費了多大的力氣。
自然,依然有不少從西海岸和多米尼克來的不明就裡的權貴們對這一情況相當的困惑,但是在身旁有人稍稍提示以後也紛紛離開了愛德華的桌子,周圍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冷清了起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在都靈王國,沒有人不知道哪個所謂的“凍土城”其實早就已近不在王國的統治範圍內,被一羣強盜和叛亂的軍隊佔據了,所謂的城堡恐怕也早已在三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當中變成了一片廢墟而已。
一想到這位年輕的“威特伍德伯爵”必須要親自帶着他的軍隊,去北方和那些兇悍的野蠻人還有叛亂的僱傭兵開戰才能奪得自己的領地,這些還稍微心存憐憫的都靈貴族們就忍不住爲他惋惜和哀悼,稍稍設想一下他大概會遭遇怎樣可怕的局面。
所謂的凍土城伯爵、不過是個頭銜好聽一點兒的流放者罷了——唯一慶幸的是他還可以帶上自己的軍隊,如果說還真的有人願意繼續追隨他的話。??一?w?w?w·1kanshu·cc說實在的,哪怕是去瀚土也不會有哪個騎士願意去北方的,三十年前的賀拉斯陛下已經證明過了,那片土地已經被神詛咒,絕對不是什麼能夠贏得榮譽和財富的荒蕪之地。
黑騎士似乎也很享受這種獨自一人的“宴會”,不用和任何人打交道,扯關係的局面,捧着自己的酒杯悠悠然享受着難得的寂靜,杯中的酒水輕輕地搖晃着。透過那紫紅色的液體看着坐在王座上,愉快的和周圍的各國公主和權貴們打交道的安森·馬爾凱魯斯。
是自己幫他贏得了瀚土的戰爭,是自己幫他拿下了米內斯特家族,然後奪下了國王港。殺死了蓋約·瓦倫斯——否則的話,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在夢中才能夠夢到的罷了,讓貝里昂一劍捅死纔是他應有的歸宿。
而現在的自己得到了什麼——流放到北方,去和一羣野蠻人與強盜爭奪早就變成廢墟的領地。還不僅僅是自己,連戰旗軍團的士兵們也要遭受牽連。到那片荒蕪冰冷的地方去挨餓受凍。
如果這都不能稱作是背叛的話,那什麼才能算是背叛——就因爲殺死了蓋約·瓦倫斯,自己甚至都被剝奪了聖樹騎士的資格,或許自己一開始支持貝里昂纔是正確的?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路斯恩和艾倫呢?”
一邊微笑着,格林·特恩一邊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像是打趣似的開口問道:“看到我們的伯爵大人一個人喝酒,還真像個貨真價實的騎士!”
“貨真價實的乞丐差不多。??壹??”愛德華自嘲的笑了笑:“艾倫已經先回去了,我親愛的小妻子不太適應這種太過嚴肅莊重的宴會場合;至於路斯恩侯爵大人……或許應該開始物色今天晚上的牀伴了!”一邊說還隨手指了指正在角落裡和某位貴族少女談笑的路斯恩。
“真的?”格林·特恩主動爲愛德華倒了一杯酒:“不是在不高興吧?”
“哦……格林·特恩大人,我不是你們這些生來就是貴族的人。”愛德華很是真誠的看過去:“說真的……你覺得一個農夫出身的侍從。有多少能夠像我一樣成爲伯爵,成爲貨真價實的世襲貴族——我已經足夠幸運了,能夠有今天都是光輝十字的庇佑!”
“又有多少個侍從,能夠擔當得起愛德華·威特伍德這個名字?”格林搖了搖頭:“我已經從王子殿下那裡知道了,他之前許諾給你的遠遠不這些。”
“那又如何,我知道對一個國王來說,能夠讓一個平民出身的侍從當上伯爵,引起的爭議就已經足夠大了,沒有必要再爲陛下增加負擔對吧?”愛德華平靜的反問道:“我們都是陛下忠心耿耿的臣子,應當爲他分憂。你說呢?”
“當然。”格林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你去北方的話也能施展拳腳——不管你需要多少援助我都會盡可能伸出援手的,肯定有不少還希望繼續打仗的騎士和老兵能夠加入你的軍團。”
“而陛下不會限制我?”
“以我家族的名義,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能,哪怕將整個北方都納入你的領地範圍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的。”格林點了點頭。表情還稍稍有些歉意:“陛下那裡我會去和他解釋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你真的是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有什麼委屈的?能夠離開都靈城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也許真的只有戰場才更適合我。”愛德華搖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那裡我才能更加的如魚得水——我甚至有些懷念在瀚土行軍的那段時光了,不用考慮太多,只需要打贏一個又一個敵人就行!”
“這麼說……你已經準備離開了?”格林·特恩有些詫異:“這也未免太……”
“或許吧。或許我真的已經有點兒迫不及待了。”愛德華笑着說道:“其實如果真的去想象一下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畢竟理論上整個北方都是我的,一個城堡的廢墟又怎樣?只要我高興,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成爲新的凍土城!”
“那我就提前預祝你幸運了!”格林·特恩揚起嘴角站起來,朝着另外一張桌子走去。
冷笑着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愛德華站起來朝着門外走去,直至走出了大門纔看到那個他最想要看到的身影:“我還以爲你早就已經離開了,爲什麼還在這兒?”
“因爲我們最最尊貴的愛德華·威特伍德伯爵還在這裡,我怎麼可能離開?”馬可·塔斯克挑了挑眉毛:“您現在一定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我,難道不是嗎?”
“我親愛的馬可,說出來你可能都不相信,我現在絲毫感覺不到憤怒——安森背叛了我,不僅僅是食言了,還打算讓我去送死,但我就是柑橘不到一丁點兒的憤怒,只有……解脫。”愛德華的笑容無比的玩味:“蓋約·瓦倫斯說的沒錯,我就是如此的渴望解脫,從誓言當中解脫出來!”
“聖樹騎士團、國王陛下、都靈王國……從今天開始,我不用再向任何一個人效忠,從今天開始唯一值得我侍奉的,就只有我自己,自由真好。”
“那看起來您需要制定一個計劃了。”銀巫師微笑着詢問道:“您需要找到新的副將爲您統領軍隊,一個新的財政官還有一個足夠優秀,能夠輔佐您的能人,我們需要的還多着呢。”
“不僅僅是您,我們都需要一場復仇!”
“復仇,誰告訴你這是復仇了?”愛德華冷笑着:“北方就是起點,而號角堡是終點——他將侯爵的頭銜和騎士團從我手中搶走,就要用整個王國來償還!”
“路斯恩·米內斯特、格林·特恩、安森·馬爾凱魯斯……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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