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男生宿舍門口,趙新蘭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裡邊住着的可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誰知道跟着張術通進去後,能不能看到亂七八糟的事兒。也許稍有不慎,還不得被這羣初長成的小漢子給集體糟蹋了啊。
在趙新蘭猶豫不決的時候,胡有爲和慕思榮過來,給他弄了一套男生的衣服,在幾個人的簇擁和保護下,就生拉硬拽的把人給糊弄進了他們的宿舍。
關上門口,慕思榮和胡有爲關上了門後在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進出。
屋子裡,趙新蘭躲在一個角落,避開攝像頭的方向,開始擺弄着手裡的電腦。
一陣陣的噼裡啪啦聲響起。
幾分鐘後,趙新蘭把電腦轉過來,屏幕對着張術通:“搞定了。”
張術通盯着屏幕,對方用的應該也是自帶攝像頭的筆記本電腦,此時正處於打開狀態,他能看到的是一個臥室,裡邊有書櫃和還有桌椅和一張牀。
牀單是粉紅色的。
這是女孩子的香閨。
“能不能讓對方的攝像頭轉一轉,我看看整個房間。”
“這是筆記本自帶的攝像頭,不是獨立的旋轉攝像頭。”
張術通撓撓頭,有點尷尬。就在他看着的時候,攝像頭裡邊傳來了動靜,之後一條細嫩的大長腿,不着任何衣物,就這麼在攝像頭面前晃來晃去。
細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細膩柔滑、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因爲攝像頭位置的限制,在往上關鍵的地方看不到,至於有沒有穿別的就不得而知了。
張術通嚥了咽口水,用力的撥弄着鍵盤,可沒辦法,攝像頭根本就動不了,太特麼的讓人着急了。
“你讓我黑了對方的電腦,就是爲了看這個?”趙新蘭瞄了一眼後,直嘆氣。
攝像頭裡,那條腿還在來來去去。
“這是意外收穫。”張術通咂咂嘴:“我就想知道對方是誰。”
“看腿能看出來是誰嗎?”
“彆着急,早晚得露出頭的。”
“我讓慕思榮和胡有爲進來,幫你盯着點,萬一對方真的露面你又不在呢。”
“不用。”張術通一把拉住了趙新蘭的手。
趙新蘭狐疑的看着他,她可是爲她着想啊。
“這種事兒我還是親力親爲的好。”張術通盯着電腦屏幕。
“猥瑣。”趙新蘭乾脆把頭扭到了一邊。
張術通一笑置之,依舊是不知疲倦的盯着電腦屏幕。
趙新蘭覺得自己在這兒沒啥意思,出了房間,在門口跟兩個人閒聊,反正有他們倆在,不會有亂子的。
而且她實在是不想看着老闆對着電腦屏幕那副不太正經的表情。
阿嚏,張術通在屋子裡打一個噴嚏,抽了一張紙擦了擦鼻涕。
應該是昨天晚上太猛了,和秦倚天一晚上沒咋睡,折騰感冒了。
然後,他的鼻涕就不斷的往下流,某人就拼命的擦着。
半個小時後,趙新蘭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張術通的手上還捏着一張紙。
電腦的屏幕上,那條腿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花花。
“你可真齷齪。”趙新蘭瞄了一眼地上的垃圾桶,已經有半桶用過的手紙了,有摺疊的,有黏連的,形狀各異。
張術通的手裡還捏着一張用過的紙,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電腦裡的白色。
“你是不是誤會了?”
“你說你這麼大個老闆,隨便找幾個女孩子伺候你不行嗎,大白天的在宿舍裡搞這個,下~流。”趙新蘭嘆了口氣,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給自己的老闆留點面子的。
“你真誤會了,我說我是感冒流鼻涕了,你信嗎?”
“你自己信嗎?”趙新蘭搖頭,朝着門外走了過去。
“你聽我解釋解釋。”張術通急忙起身,伸手拽住了趙新蘭。
趙新蘭轉過身,尋思着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了張術通,興許人家真的是因爲感冒了呢。
更何況,他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看到,是自己先入爲主的把人想的猥瑣了。
那就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讓趙新蘭崩潰的是,她竟然看到張術通的褲子拉鍊沒拉。這就太明顯了,這哪裡是誤會,這分明就是證據確鑿了。
趙新蘭捂上了眼睛,很乾脆的走了。
張術通低着頭,一臉的慘白,這特麼的是啥時候門廳大開了?!
此時,攝像頭的對面總算是露出了一張極其美麗的臉頰,盯着攝像頭看了幾秒鐘,咦了一聲。
之後啪的一聲,對方的筆記本合上,他這邊一片黑暗。
劉藝恩。
張術通有些慵懶的靠在牀頭,如此看來之前自己去找她說北門門主的事兒起了作用,真的讓她如熱鍋上的螞蟻,開始主動出擊了。
她不主動出擊,又如何露出馬腳呢?!
張術通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只是他真的很想把趙新蘭給拽回來,告訴他自己真的沒那個。不信你可以看垃圾桶裡的紙啊!
傍晚的時候,張術通又一次從學校裡走了出來,這次他孤身一人,換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衣,目光冰冷。
學校門口,歐陽沐羽坐在車上,眯着眼看着那個悻悻而來的年輕人。
“你真打算去找吳海泉?”歐陽沐羽一襲白衣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而那一副黑色的墨鏡讓她看上去冰冷陰寒。
“對。”張術通趴在她的車窗上。
“吳海泉這幾天確實是在策劃着要殺你,而且三番五次主動出擊,只不過是沒得逞而已。”歐陽沐羽示意他上車。
張術通剛好缺一個司機把自己送到吳海泉那邊,剛好歐陽沐羽開着車能把自己給送過去。
“這些不過是吳海泉對你的試探而已。”
“他現在家裡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我,想要給我來一次甕中捉鱉。”
“你知道還去?”歐陽沐羽瞠目結舌,他這不是看的很通透嗎。
在外面都是公衆場合,吳海泉甚至是爲了不正面跟張術通發生衝突,可以放低身段。一來可以麻痹他,讓他覺得自己有一鼓作氣能打到他家裡的本事。
二來也是撇清自己和張術通之間的關係,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也和自己沒關係,畢竟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時都沒動了殺機,所以,我不會殺人滅口的。
“那又如何,我張術通讓他三更死,誰敢留他到五更。”
張術通靠在座椅上,眼神堅毅的望着車子外面,這一次,他就是要硬生生的把吳海泉從第一人的寶座上拉下來。
二十年了,這個位置也該換個人坐坐了。
“問題是,你這叫自投羅網。”
“爲什麼不是探囊取物呢,他吳海泉能佈下天羅地網等着我,我爲什麼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直搗黃巢呢?!”
“你有計劃了?跟我說說。”歐陽沐羽是真的很擔心張術通。
之前面對北門的那些人,如果是小打小鬧的話,那麼這次面對吳海泉,他註定要在這座城市裡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了。
不管成功與否,他的事蹟都註定要被當做傳奇。
“有句不太文雅的話叫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你想看好戲,敢不敢跟我一起?”張術通挑眉問道。
“我歐陽沐羽有何不敢。”歐陽沐羽也不多問。
這世上有他張術通在,就沒危險。
這是一份信任,從內而外毫無疑問的相信。
有些情愫總是那麼操蛋,從無到有在心裡慢慢滋生,不知不覺已愛入膏肓!
希望他一戰成名再無敵手。卻又擔心他戰傷累累,不堪重負。
親眼見着,不論生死,才踏實。
歐陽沐羽苦笑一聲,車子絕塵而去。
沒多久,他們到了吳海泉的家,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處處都透着幾分奢靡和繁華。
鬧中取靜,別有洞天。
張術通準備下車時,歐陽沐羽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五根纖細柔嫩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推開這扇門,這座城市裡兩個頂尖的男人就要一決生死了。
“不去不行嗎?”
“爲什麼不去。”張術通笑着說道:“手抖成這樣,手心出汗,真有這麼擔心我?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也只有你在生死關頭還能開玩笑,這種心境是不錯。只是,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考慮自己名下的那些產業和資本嗎?那可是天文數字,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
“不過是些身外物而已。”張術通拍了拍她緊張的手,笑着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說完,張術通下車。
歐陽沐羽也跟了下來,想並肩和他站在一處。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陪你去。”
“不用。等我的消息吧。”張術通擺擺手。
隨後,他推開了那扇虛掩着的大門。
歐陽沐羽看着他的背影,輕咬着嘴脣,雙手合十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輕聲的呢喃着:“一定要活着回來。我的花活很多,都給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