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來的白麪包?”洛克好奇的問道身邊的拉菲。
拉菲臉一紅,解釋道“當然是亨利那商人給的。”
洛克不信,白麪包只有中隊長一層才能吃到,那亨利勉強和自己一級,哪來的多餘白麪包給別人。多半是拉菲和克里斯汀自己從哪搞的。
拉菲因爲修煉鬥氣的緣故,不知比亨利的那些護衛強了多少,手腳乾淨點,偷拿點東西,亨利是別想知道。
想到亨利午餐時突然發現自己面前少了一條白麪包,洛克就想笑。
也不能怪拉菲把克里斯汀帶壞。包括格蕾絲,三女以前在侯爵府都是吃的山珍海味,驟然間只能吃麥餅之類的誰能受的了,也就白麪包這一類食物,三女才能稍微下嘴。
既然這戶人家只有女人和孩子,那麼格蕾絲三女的安全洛克就放心了,交代了一番,洛克退門出去。
旁邊有一戶窩棚,窩棚裡應該也是住人的,但此時卻一個人也沒有,雜亂的鍋碗瓢盆顯示主人走的很着急。
正好把馬留在這裡。洛克去把三女的馬牽了過來,這些馬都是洛克從騎兵中隊調的,馬匹的命比士兵還珍貴,這些馬如果丟了,洛克作爲調走者,也要付給男爵不小的賠償。
拴好馬匹的繩索,洛克轉身準備離開。
“你是誰!怎麼在這?”米勒驚恐的看着面前穿着福斯坦軍裝的男子,從那男子全副武裝的鎧甲,和腰間明晃晃的長劍,米勒看出了這至少是一個軍官。
福斯坦人不還在西面嗎?怎麼會在他家門口?米勒猛然掉頭看向他的家門處。破碎的屋門,似乎在告訴米勒,不久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傢伙!”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米勒發出一聲怒吼,向洛克撲去。
洛克疑惑的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米勒雖然參加了一週的守城,但他還只是個平民,破綻百出的進攻,讓洛克沒有興趣和他浪費時間。
如同踹碎那木門一樣,洛克一個瀟灑的180度轉身,直踹向米勒腰間,“砰!”米勒橫着飛撞而去。落地後,手緊緊的捂着被洛克踹到的腰腹,半天沒有動靜。
雖然沒有使用鬥氣,但洛克的這一腳,一般人還真扛不住。事實上,洛克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氣。
“喝!”突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橫抱住了洛克,這人長得比洛克還高,足有一米八幾,好笑的是,抱住洛克後,這大漢是想舉起洛克然後扔出去,只是洛克半天一步都沒有挪動,反而那大漢僵持在那裡了。
“哼,只有蠻力的蠢貨。”洛克輕蔑一笑,右腳一擡,向這男子左腿處一踢,男子一個踉蹌,緊接着洛克一個漂亮的背摔,這男子緊隨米勒,被洛克扔到了一旁。
這回洛克下了死力氣,“悶哼”男子背部落地後,一股鮮血噴出,夾雜着的,還有一些破碎的內臟。
“奧恩!”米勒衝着倒地的男子喊道。
“刷。”洛克拔出長劍,準備了結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米勒和奧恩身上穿着的衣服,洛克這些年可沒少見,也沒少殺。兩個夏爾洛蠻子,洛克想到。
低階侍從實力的洛克,不是區區兩個普通士兵就能抵抗的,況且他倆也算不上士兵,只能說得上是兩個普通的成年男子。
舉起長劍,準備往下揮的那一刻,之前木屋裡遇見的那個夏爾洛女人跑了出來,“不要!”
跑出來後,跪在洛克面前,不停地磕頭哭着說道“求求您了,不要殺他!”身上穿着破布補丁的女人,此時顯得那麼柔弱與無助。
不光是這女人,就連她的兩個孩子也哭着跑了出來,對着其中一個倒地的夏爾洛士兵喊道“爸爸。”
洛克這一瞬間,全明白了。
“饒他們一命吧。”格蕾絲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
“我需要一個理由。”洛克說道。
格蕾絲啞言。
洛克是對夏爾洛人不像別的福斯坦士兵一樣,有太大的敵意。但這是分人的,只有女人和小孩,才能得到洛克的憐憫。
對待夏爾洛士兵,洛克從沒手軟過,手軟的福斯坦士兵,活不到現在。
“求求您了!”旁邊的夏爾洛女人還在磕頭求着,額頭已經磕出了鮮血。
“貝蒂!”地上的米勒看見他突然出現的妻子,此刻竟然沒有疼痛,只有一股慶幸。“貝蒂,你沒事太好了!”腰腹還疼得厲害,但米勒還是掙扎着爬到了貝蒂身旁,摟着妻子和兩個孩子。
看到這一幕,洛克竟然有點下不了手。舉着的長劍遲遲沒有落下。
“爸爸給你們帶好吃的了。”米勒不顧身上的疼痛,從胸口裡摸出來兩塊小肉乾以及一塊麥餅。
肉乾和麥餅已經在剛纔落地時砸的碎成了幾塊,但米勒還是堅持着餵給了兩個孩子。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包括他的妻子很可能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
“你們欠我一條命!”洛克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周圍房屋裡居住着的夏爾洛平民顯然被這裡發生的事情吸引,一個個打開窗戶縫偷偷打量,洛克不想暴露格蕾絲三女。
格蕾絲顯然也明白了洛克的意思,“快回去吧,他不會爲難你們了。”格蕾絲對貝蒂說道。
貝蒂趕忙點頭,爬起來扶着米勒往家裡走去。
“還有他。”米勒對着他妻子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奧恩。
貝蒂表示知道,把米勒扶回去後,又出來拉着昏迷不醒的奧恩進了屋子。
看着發生的這一切,格蕾絲搖了搖頭,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戰敗者應承受的代價。
米勒知道,爲什麼那個福斯坦軍官會說他們欠他一條命。他本以爲,自己和奧恩是必死的結局。不光是衝撞了洛克的緣故,更是他和奧恩身上穿着的這層皮。
既然是夏爾洛士兵,那麼他們和洛克就是對立的一夥人。這一週的守城戰裡,米勒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揮着長槍胡亂往下捅,或者搬運巨石和滾木往下扔,但也傷到了不少的福斯坦士兵。
米勒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手上已經沾了幾條福斯坦士兵的人命。
這種時候,就是洛克殺了他,他都感覺正常。
“看來福斯坦人,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野蠻和可怕。”米勒喃喃說道。“嘶~”他的孩子還在他的懷裡亂蹬,剛剛碰觸到了被洛克踢傷的傷口。“鮑勃,你想殺了爸爸嗎?”米勒捏了捏兒子的臉蛋。
鮑勃咧嘴一笑,牙縫裡露出了一絲白麪包屑。米勒注意到後,轉身偷偷打量了站在他家屋子另一邊的格蕾絲三女。
似乎是發現了米勒的目光,格蕾絲微笑着解釋道“我們只待一晚上就走。”
房子本來就小,現在裡面待了八個人,真是除了站腳的地方就沒別的位置了。貝蒂仔細看着丈夫的傷口,兩個孩子在一旁玩鬧,奧恩躺在一邊生死不知,格蕾絲三女則與這一家人涇渭分明的站在另一邊,離門口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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