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刺穿肥大蠕蟲的身體,從中泄出來的不是氣體,而是一條條小蠕蟲,眼前密密麻麻的蟲子一蠕一動,就連沒有皮膚的左手,也被噁心得雞皮疙瘩。
黃琉更是看得汗毛倒豎,頭皮發麻,任誰面對怎樣一大波東西,恐怕都有一個束手無策的感覺,他第一時間發足往後跑去。
蠕蟲們速度居然不慢,一直跟在他身後,帶動起灑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毛骨悚然。
奔跑中的黃琉靈機一動,手機安裝了殺毒軟件,對付小蠕蟲們手到擒來。方法已經想到,可馬上他便發覺左手還在蠕蟲堆裡,缺少這塊電源,手機無法開啓。
“阿擼,你沒死的話就回一句。”
“你才死了,左大爺在真皮沙發上正享受着最舒服,最天然的肉體按摩。”左手的聲音似乎真的非常愜意。
黃琉滿頭黑線,心中大叫不公平,憑什麼一段破鐵絲能有如此待遇,換了自己,恐怕早就被蠕蟲吸乾吃淨,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
黃琉邊跑便思索着其他辦法,以最快速拉開一段安全距離,用手機零件在地上畫下一個符文。可漆黑的環境中符文根本沒有顯露出來,連這個最爲保命的方法都起不到作用。
經過這陣遲疑,蠕蟲臨近黃琉身前,黑乎乎的一大坨,如潮水般涌來,給人一種要被淹沒的絕望感。
黃琉內心平靜無比,一味的跑下去總不能解決問題,必須想出辦法。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不抽菸,不然至少有個打火機嚇唬嚇唬這些小蠕蟲,邊想邊下意識摸摸口袋,希望可以找到奇蹟之物。
奇蹟不是無中生有,整個宿舍都沒有一個打火機,他的口袋裡也不會突然間出現,否則這就叫神蹟了,如果神蹟的降臨只爲了生出一個打火機,,黃琉說不定會更加後悔浪費這麼個神蹟。
神蹟與奇蹟都沒有發生,不過黃琉的嘴角依舊露出了一絲笑容,將手指放在嘴邊,用力咬下,眼神中痛楚稍縱即逝。
“你要以血畫符!”左手清清楚楚地見到黃琉的指尖被咬破。
黃琉沒有回答,將口袋裡的手掌抽出,順便摸出一小塊包裝紙,刷刷的打開包裝紙,從裡面拿出一塊糖果,一口吞了下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傢伙居然還有心情吃,而且,居然還變態到以鮮血來點醬調味,小心將你牙齒蛀壞,以後什麼都吃不了。”左手失聲叫起來。
“死鬼眼睛挺好使,不過聽語氣似乎不像是在關心我,反而好像在詛咒我。”黃琉無視臨身的蠕蟲,居然還一步步往蠕蟲堆裡走過來。而小蠕蟲們居然全體往後退,給了黃琉最尊崇的敬意,身體還灑灑地給顫抖起來,帶着明顯的敬畏。
“難道你就是它們失散多年的大哥,現在終於到了團聚之時,而且還將你推舉成了蟲子皇帝。”左手不敢置信地開口。
“你好歹也是個研究生死鬼,爲什麼可以如此沒有文化呢,給我瞪大眼睛看看這個。”黃琉將包裝紙拉順,讓左手看得清清楚楚。
左手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露出恍然的神情,“菠菜味道的糖果!”
黃琉滿腦子黑線,自己又不是水手,吃什麼菠菜味道的糖果,他指着包裝紙上三個小字——驅蟲糖!
左手驚訝得張大嘴巴合不攏,面對眼前的一堆蠕蟲,這小小的驅蟲糖簡直可以稱之爲神器。如今的黃琉就如同練成了不壞金身一般,可以毫無顧忌地在蠕蟲堆了橫行。
“這個不科學,你爲什麼還會有這個東西,咦!有點不對,‘驅蟲糖’三個字怎麼看上去十分別扭,紅紅的,你剛剛用鮮血寫上去的!“左手發現了端倪。
黃琉點點頭,他咬破手指的目的不是畫符,而是寫字。
“作弊,無恥的作弊!”左手大叫起來。
黃琉面色一變,“你怎麼大反應,好像很想我被蟲海淹沒,以後有得你受了。”他邊說邊衝入蠕蟲堆裡找左手。
“變態的牛頭,小心下油鍋。”左手反擊,話一出口它就後悔了,這明擺着告訴黃琉自己的位置。如它所想,眼前大手閃過,自己便離開了舒服的肉肉按摩椅,被提到半空之中。
地下的蠕蟲不斷往後擠壓,滿滿一堆眨眨眼便消失了一大半,遠離黃琉後它們才平靜下來,再也不敢接近黃琉。
黃琉沒有過去將它們趕走,因爲這裡除了蠕蟲就沒有其他東西,它們必定是過關的關鍵,危險過去了,就得想想如何通關了。
要殺滅蠕蟲病毒,需要了解其代碼,並進行有效的修改,別說黃琉不在行病毒方面,即使精通,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他也沒有絲毫辦法。
這個想法行不通,他又馬上想到了另一個方法——殺蟲劑,有了這個毀滅性工具,蠕蟲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蟲子本能的驅使下,黃琉便可以找到其中的破綻。可惜,他沒有將殺蟲劑帶來,使得自己不得不苦思第三個方法。
能夠想出以上兩個法子已經非常難得,短時間內要想第三個方法有點困難。黃琉沉思一陣,還沒有絲毫頭緒,不得不從頭思索,看看是否有遺漏關鍵之處。
思維在腦海快速閃過,手掌無意識地翻動手機,黃琉微微低頭,跳動的手機似乎只能充當玩具的作用了,或者在下一個關卡中還能起到作用。
對了,任何東西都有發揮作用的時候,甚至連病毒也有特定的作用,黃琉眼神閃過晶晶亮光。
蠕蟲病毒利用網絡進行復制傳播,並通過網絡傳染,也就是說它們可以自由穿行於網絡,穿行於空間之中,黃琉可以藉助這一特性帶他們“穿過”這裡。
“阿擼,給我捉些蠕蟲過來。”
“不幹不幹!還真以爲左大爺是打獵的跟尾狗。”左手拒絕。
黃琉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左手,然後開口,“想要離開這裡,必須靠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