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月光灑在走廊上,微微寒意透過打開的門口攝入,兩人感到一絲寒冷。月光下,可以清楚地辨別出方向,兩人縮着身體往樓梯口走去。
樓梯口有門並且鎖上,不過在左手面前這層阻礙形同虛設,他們輕易就走入樓梯之內。樓梯內燈光關閉,漆黑一片,只能憑藉大概感覺辨別。兩人謹慎下落,幸好期間沒有發生絲毫意外,折了幾次後,來到最下一層。
兩人認真觀察了半天,發現沒有一點異常,才讓左手將門打開。出了樓梯,就是教學樓底層。他們就這樣輕易地走了出來。過程順利得連他們自己也有點驚訝,黃琉不禁搖搖頭,自嘲地笑笑,自己真的被嚇壞了,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
校道燈光充足,兩人開始談論時間問題,宿舍樓鎖上了,半夜時宿管一般不會開門,如果非要叫門,還還被罵一頓。
不過,兩人的手機都出了問題,不知道大概時間。幽帆倒是無所謂,翻牆走壁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但師兄未說離開,他怎麼能主動提出,少睡一覺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幽帆,夜觀星象是傳統道門的必修課,你不能從中推測時間?”黃琉問道。
“這個是高級課程,深究者可上知五百年之事,下推五百年之事。我現在還沒有這種能耐,而且,用這個來推算時間有點大材小用。”幽帆道。
黃琉尷尬地擡起頭,哈哈笑道,“今天的月光實在太美了,星星都失色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夜觀星象的效果。”
“這個倒是不會,因爲觀不過是手段,推演纔是最爲重要的。”幽帆道。
“哦!”黃琉點點頭,幽帆的老實讓他沒話可說,就不能給自己一個臺階,他心中咕嚕。算了,看月亮吧!
都月末了,這麼大的月亮少見。月末?大月亮?
黃琉心中一動,異常的現象,看來他們並沒有順利離開,還是落在了某種圈套之中。他特意在校道漫步,另一個怪現象映入腦海,期間居然沒有見到任何保安,這個不可能!
黑夜中寂靜無聲,寒意雖甚,但卻沒有一絲寒風,安靜的草木如同塑膠一般,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生機。可以說校園中除了他們兩人外,沒有其他的生氣。
幽帆也發現了異常,他望了黃琉一眼,黃琉搖搖頭,示意不要開口,隨後便帶着幽帆回到了教學樓上,直奔現身的課室走去。
那裡在五樓,當他們回到那個課室門前,驚訝地發現,門緊閉着的。兩人清楚的記得離開時沒有關門,難道是有人到來將門給關上了。
左手輕易地打開了門鎖,兩人走入課室中。教學樓上下層的課室結構是相同的,想要分辨清楚,只有靠課室門牌,但當時兩人離開得匆忙,沒有注意這個,所以他們難以確定這個是否原來的課室。
“不是原來的地方。”黃琉指了指課室的門以及地板,上面乾乾淨淨,沒有粉筆畫過的痕跡。
幽帆面色沉如水,“我記得是下了五樓的樓梯。”
“關閉的課室門,乾淨的地面,都說明了這不是原來的地方。”黃琉道,“或者有人來過這裡,不但抹掉粉筆,還鎖上了課室門。”
這個可能性存在,但是空無一人的校園中,爲什麼偏偏在關鍵時刻,關鍵地點出現了關鍵的人。
最讓黃琉頭痛的是,他與幽帆都用粉筆畫下了符陣,如果是鬼邪作怪,根本不可能抹掉符陣。黃琉有種自信,連長江龍魂都要退避的符陣,他不相信有鬼東西可以抹除掉,即便是大鬼也不行。依賴於這個觀點,他只能得出兩人走錯課室的結論。
兩人索性一層層地找起來,卻驚訝的發現,整個教學樓中的課室居然都不符合他們要找的兩個條件。
此時,黃琉得出了另一個結論,就是他們走錯了教學樓。但是這個有可能嗎,不但幽帆,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結論非常荒謬。
他們走過的是原來的校道,教學樓也是一模一樣,所有的參照物都相同,可爲什麼就找不到原來的課室。
黃琉擡頭看看月亮,柔和的月光映入眼珠,總覺得有種十分假的感覺。光!他腦海中浮現這麼個字,對了,樓梯中爲什麼沒有一絲燈光,作爲逃生通道不可能沒有一點光亮。
同時,他擡頭髮現教學樓的走廊中,燈光全開,剛纔因爲月光的過於明亮,而忽略了這一點。樓梯與走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黃琉馬上就推斷出樓梯黑暗的作用,讓他們分不清楚出來課室的樓層位置,漆黑中,他們一心離開,就算幽帆稍微留意樓層,也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不過,問題還是無法解決,因爲所有樓層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有發現原來的課室,這是最大問題,如果找不出原因,他們恐怕不能離開這裡。
黃琉想了想,走入其中一個課室,拿起粉筆在門上又畫一個大餅,然後與幽帆一同離開,來到下一樓層,一段時間過後再上去,發現圓形還在。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因爲兩人沒有離開教學樓。想了想後,他又再不同的課室門上畫出其他圖案,長方形,圓形,三角形等等。一切完成後,與幽帆一同離開了教學樓。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天上的夜色一點要沒有改變,明顯非常不正常,但黃琉沒有過多留意,反而一直拉着幽帆在校道上漫步。
“師兄,事情到底如何?”幽帆問道。
“留意走下的路。”黃琉道,“我們走過的路非常熟悉。”
“這,你在這裡生活了三年,當然熟悉了。”幽帆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黃琉搖頭,“雖然校道有變向有分叉,但每走過一段距離後,前方就會出現同一段路。”
幽帆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師兄難道你是路癡,一直帶着兩人在兜圈子。”
黃琉差點摔倒,滿腦子黑線,自己雖然宅,但總不至於連教學樓的路也不會走,好歹都走過兩年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們走過的路是用一段路無限複製而成,而這段路正是通往教學樓的路,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誘導我們再一次走向教學樓。
“爲什麼讓我們再次走向教學樓?”幽帆不解。
“不是這樣理解,應該是讓我們不能夠脫離教學樓這個地盤。”黃琉道,“這樣做的目的,可能是讓我們再次回到那個遊戲空間中。”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又爲什麼要隱藏我們出來的課室。”幽帆道。
黃琉忽略了這點,既然不是這個原因,又是爲何。他習慣性地低頭思考,見到影子極小,月亮似乎從頭頂正射下來。
黑影在光亮的校道上行走,似曾相識的感覺涌入心頭。對了!與剛纔自己抱着光頭編寫函數的情況十分相似,不過一個是黑點而另一個是光點。
情況很明顯,重複固定的路線,就是讓他們編寫另外一個函數,其目的當然是讓他們再次陷入遊戲之中。
不對,或者說他們伸出之地還是遊戲之內,他們還沒有完全擺脫出來。原本課室消失的原因也顯而易見,那個課室就是他們過關關鍵,只要重新找出可是他們即可過關。
如果說他們還在遊戲之中,那麼現在編寫的函數,又有什麼作用。
問題還需要回到教學樓中解決,兩人一同回到教學樓,在一樓的課室裡,黃琉直接找了個插座,將左手從衣領中抓下來,“快過去充充電。”
“死牛頭,以前最多就玩玩下油鍋,現在科學近不了,居然開始換着花樣玩了,要玩自己玩去,不要叫上我。”左手拒絕。
黃琉一把抓住它,遞給幽帆,“能不能準確射入插座?”
“當然可以。”幽帆話音剛落,便聽到嗖的一聲。
“啊!哇!呱!”左手呱呱大叫,“痛死我了,電死我了,沒人性的死牛頭……”
中氣十足的話語,一聽就知道左手不會有事。黃琉認真觀察左手的反應,發現它居然一直保持黝黑的顏色,沒有變色的情況出現。
電可以傳遞信號,可被電的時候左手還是不能變色,說明它傳遞信號的能力不是靠充電可以恢復。
或者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恢復,黃琉又想到其他方法,“阿擼,可以了,下來吧。”
“左大爺現在已經不會再聽你的話。”左手拒絕。
黃琉皺起眉頭,難道被電得很爽,他低聲問幽帆,“能不能用它另一端插入另一個插孔,造成短路的情況。”
“嗯!”幽帆點點頭,抓起一塊粉筆頭,手掌一揚,激射打在左手身上,鐵絲被衝擊力一撞,一下子就折彎了,剛纔插入另一個插孔。
絲絲!轟!
一瞬間,左手爆發火花,爆炸力將它撞了出來,整個插座燃燒起來,旁邊的窗簾一下子就燃燒起來。
“啊!”左手這一次只發出了一聲尖叫便無話可說。
居然着火了,兩人愣了愣,馬上找到滅火筒救火。